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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是一碗清得照出人影的稀粥,还有两个巴掌大的红薯。
阮明芙抬眼看去,所有人都是这么吃。只不过男知青的饭量多一点,会多两个红薯。
红薯刚刚出锅,上面还冒着热气。
阮明芙小心地拿了起来。
白玉般的手拿着红薯,将这手衬得越发纤细修长,男知青眼都看直了,其中一位更是被坐在身侧的女知青狠狠捏了一把。
“好看吗?”
男知青愣愣地刚想点头,随后赶紧摇头。
“不…不好看。”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女知青冷哼了一声,这才松开揪着男知青腰上软肉的手,还不忘瞪阮明芙一眼,暗骂一句。
阮明芙:“……”
这两知青早就在处对象,双方父母都报备过,就等着年底扯证结婚。
吃完饭,阮明芙正准备走,却被人叫住了。
“阮知青,看你早上没吃多少,这颗水煮蛋就给你吧。”
知青点还没走的人齐刷刷看了过来。
昨天骂阮明芙的女知青看到这里,见此不屑地呶呶嘴,朝着一旁的知青使了个眼色。
阮明芙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还是给咽下去了。
“谢谢你啊。”
男知青的脸通红,羞涩地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不用客气。”
她接过蛋,眼波朝那个女知青看去,便见她气得鼓起脸,满脸不善地瞪着她。
阮明芙明媚一笑,女知青气了个仰倒。
眼见气氛不太对,队长赶紧开口:“咱们该去上工了。”
今年的头一季水稻已经种了下去,免了插秧的麻烦。阮明芙可知道,水田里有种叫做水蛭的东西,专扒在人腿上吸血。
插秧时,光腿下去,不一会儿就会扒满这种水蛭,运气不好还会钻进人的肉里……
阮明芙打了一个寒颤。
那个场面,光想想就觉得可怕。
阮明芙被安排去拔草。
那是一块油菜花地,开的花已经掉了,上头结了一个个嫩绿色的豆荚。经过前段时间的春雨,地里的草都有油菜花高。
阮明芙身材娇小,蹲着拔草,都看不到她人在哪儿。
下过雨的地最松软,那些草也都是刚生长出来的,脆嫩得很。阮明芙一薅就是一大把,不一会儿,身后就堆了厚厚的草。
阮明芙有点得意。
农活也不是那么难嘛,就是草里蹦来蹦去的蚂蚱有些烦人。
“……我姐姐的侄子隔壁邻居的亲戚家的儿子把媳妇给打死了……”
“真的假的?”
“尸体都挖出来了还能有假?”
“听说他儿子前头的就是被打跑的,这个运气不好,就被打死了。”
阮明芙悄悄竖起了耳朵。
“没孩子吧?”
“才结婚半年,哪来的孩子。”
“太可惜了……”
……
几个大娘唏嘘了一阵,又挑起话头。
“你们听说了不?老周家看上了一个知青,等着周鹏回来,就找人说媒呢。”
阮明芙:“……”
老周家?
看上她的那个地头蛇就叫周鹏。
“老周媳妇不是看上了玉娇?怎么变了?”
“老周媳妇看上有什么用,得儿子喜欢才行。那个知青是周鹏看上的,死活要娶,老周媳妇也没办法。”
“还是玉娇好,人又勤快又漂亮。”
“男娃子爱色,等上了年纪就知道谁好了。”
“你还没说是哪个知青呢?”
“就是那个妖里妖气……长得最漂亮的。叫阮……反正名字里带了个……”
后面的话阮明芙没有仔细听,她现在脑海中被‘等周鹏回来,就来向她提亲’刷屏。
她要是嫁到周家去,就完了。
周鹏性格偏执又有病,看她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一件物品,让人恶心想吐。她总觉得周鹏是反社会人格,真要嫁给这样的人,她怕她哪天死的都不知道。
不行,她得赶紧去找冤大头救命!
第3章
“阮知青,你上哪儿去,还要不要工分?”
大队长这老头的眼睛贼尖,一见阮明芙走上田埂,立马喝斥了一句。
阮明芙收回自己的腿,表现得十分乖巧。
“我这就回去……”
这老头不能得罪,要不然以后不给她分配轻省的活可怎么办。
大队长瞥了她一眼,收回了视线。
不远处,突然起来机器开过来的轰鸣声。
阮明芙驻足看过去。
却见一辆拖拉机开了过来,架驶它的正是谢延昭。他摇动着操纵杆,将拖拉机停了下来。手一撑,从车上跳了下来,动作帅气潇洒,将阮明芙的眼也给迷住了。
谢延昭五官立体,眉目俊朗。许是因为当兵的原因,肤色有些深。左脸颊上有一道三公分的疤,衬得他整个人又凶又野。
这个狗男人,真是哪儿哪儿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阮明芙昨天憋的气也散了不少。
毕竟确实长得挺帅。
大队长这个小老头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太好了,拖拉机终于修好,谢同志,真的太感谢你了。”
谢延昭擦掉脸上的汗水,“不用客气。”
这辆拖拉机年龄大了,里面的零件都已经老化。坏了好多次,修修补补将就着用。直到一个月前又坏了,这回连机械厂的人都说修不好。
却不想谢延昭却能修好它。
“这怎么行,谢同志修好我们村里的拖拉机,那就是我们村的大功臣。”
“就是,谢同志太厉害了。”
“可不是,谢同志能不能教教我们怎么开……”
村民们也你一嘴我一句地夸了起来。
一个村的实力厚不厚,就看有没有拖拉机。远的不说,谁家结婚嫁娶如果能把它拉过去充场面,那就是十里八乡最靓的崽。
阮明芙看向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谢延昭。
不行,她得把这个男人拿下!
……
谢延昭摆脱一群热情的村民,就见几个战友坐在田垠处朝他挥手。
“老谢,被这么多人夸的滋味怎么样?”
他没有说话,接过来人递过来的水壶便仰起头喝了起来。
吞咽间,喉结上下起伏,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与性感。谢延昭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擦掉唇边的水渍。
“老谢,不要拉着一张脸,经常笑一笑。你虎着脸的模样,都能把小孩子吓哭。”
这么凶,哪里会有女同志愿意跟他过日子哦。
说话的人名叫许诸,与谢延昭从小认识,关系也最好。
谢延昭将水壶扔还给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我这个人天生就不爱笑。”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许诸最清楚这人的脾气,懒得跟他掰扯。
“昨天见的那几个女同志,有没有中意的?”
其他几位战友听了这话也支棱了起来。
“老谢,快说说中意谁?”
“对,你要是中意谁,哥几个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