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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种气质。
……那是?不需要任何人“负担”,就能靠自?己?活得很好的底气,那是?自?己?本身拥有?力量,因此不需要遵循那些?教条,自?己?就能为自?己?做主?的平和。
燕娘知道?她的阿爹阿娘是?为了她好。
周围环境如此,她却偏要做那个特立独行的人,还让自?己?走出?原本稳定?却安全的生?活,去他们无法理解并且隐隐恐惧的神女身边、这行错一步就不知会遭受什么地方。
相比下,做原本那个温柔甚至怯懦的燕娘,等他们身体?撑过这段病痛,再给她攒些?嫁妆之后嫁到个好人家,做相夫教子的好女人,这难道?不是?最安稳的道?路吗?
燕娘原本还在犹豫,过往的教育和父母的话语都在她耳边不断回响,直到她听到神女刚才的话,直到她看到神女旁边端坐的丽娘。
淀粉肠的滋味在记忆中是?那么鲜明,这是?她曾经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在努力工作之后,这个小吃车甚至能属于她!
巨大的砝码将心中天秤压得倾斜,燕娘似乎看到了未来的路,也因此浑身充满力量。
“那稍等一下,等我和张二聊完,咱们就去看看小吃车。”神女露出?一个微笑?,眼中似乎是?对她的赞扬,语气愉快地说道?。
店铺中洛芙叶和张二爷谈完了白?羽鸡养殖户的问题,等洛芙叶带着燕娘去庄园里?看小吃车,罗启文才和脸上明显放松又激动的张二爷出?了店门。
丽娘和穆禅去各自?的店铺中看着了,炸鸡店早晨客人不多,穆禅虽然还不会炸鸡,却也能应付。
身后炒菜店的门锁上,罗启文又和张二说了一阵白?羽鸡的事情,这才坐上了自?己?马车。
“监察司查到消息了没?”马车还没发动,罗启文语气淡淡,却十分威严地询问道?。
外间传来侍者?的声音:“回禀陛下,已经派人前去查探,但如今时间尚短,还未有?消息传回。”
罗启文脑海中回忆着神女望向虚空时的表情,回忆着神女意味深长催促店铺经营速度的话语,停顿片刻后还是?皱眉命令道?:“派工匠坊和工部的人带着水泥去滨南,让崔卿加固堤坝,万分注意水势变化。”
“诺!”侍从领命而去。
抵御北方蛮族的城墙和军队才加固增加不久,如今大雍虽有?小灾,整体?却是?欣欣向荣的,也只有?滨南水灾最是?心头大患。
滨南是?主?要水稻产区之一,若是?水灾泛滥,那将会给大雍带来巨大的打击。
罗启文思来想去,若是?能叫神女动容的大灾,除去无法控制的突发情况,能够预防的也只有?滨南可能会发生?的水灾罢了。
“希望是?我多想了……”开始行驶的马车上,罗启文皱眉沉思。
而在正灵山,正因目前小范围水灾而焦头烂额的正盟盟主?,收到了门中发来信笺,掌门写?信告诉他,他那幼年曾被穆禅长老救下、对穆禅长老怀有?孺慕之情的师弟,竟留书一封前去长安找人了!
“简直胡闹!”盟主?忍不住训斥出?声,又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只感觉头上血管蹦蹦直跳,“他那又呆又直的性子,脾气暴躁还练得一身拳法,跑到长安去怕不是?立马就会因为犯事被雀鸣卫抓起来!”
盟主?满脸疲惫,师弟才出?门不久,竟已经在思考,以后要怎么与那些?难缠的雀鸣卫们交涉了。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但变化无?常, 又过一段时光,在皇帝派去的探查的工匠和监察司官员还没到滨南,甚至连消息都没传到滨南郡守崔清鹤那里时, 滨南水灾便?已经爆发了。
大?雨数日连绵, 灰沉沉的天像是漏了个大洞,水从那巨大?的空洞里倾倒出来, 无?数还种着稻子的良田和房屋被汹涌的大水吞噬,明明平日要弯腰许久许久才能种满的田地,在水中竟然只一个浪头打过去便被完全淹没了。
“啊!!我的稻谷……我的家……我的稻谷……”
“老天爷啊!老天爷啊!!”
崔清鹤站在地势较高的山头,身上的蓑衣和斗笠吸了雨水, 沉沉压在身上, 竟像是活人身上压了重重的棺材盖子, 叫人无?比窒息。
雨水重重打在身上, 身后是说不出话来,绝望到只能哀哀嚎哭的百姓, 崔清鹤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他的心沉沉的,竟不知这一动作,手中雨水中是不是混着自?己的眼?泪。
“崔公, 我们?已经尽力了……田里熟了的稻子,能收的已经全都收走……”崔清鹤身边, 同样沉默望着下方的手下也抹了把脸, 半晌还是安慰道?。
这确实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毕竟已经快到收获季, 虽然如今稻谷不是全熟, 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在之?前组织的抢收中救了下来。
但抢收只是第一步而已,新鲜稻谷迟迟无?法?晾晒, 迟早要发霉,可如今大?雨连绵,稻子哪里有地方可晒,哪怕有许多身怀武艺的侠士几乎日夜不休地用内力烘干,于?整体而言,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现在唯一的好事,是雨势正在逐渐减弱,想来大?约几日之?后便?能渐渐停下,大?家?只用撑过这几日便?能迎来转机。
甚至于?这次水灾,都不是滨南水灾历史中最严重的一次,这里情?况看起来格外严重,也是因为它本身就是这次受灾最严重的地方。
“大?家?再撑几日!”崔清鹤又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手下安顿,“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安抚好百姓,注意有无?疫病,驱寒祛湿的热药汤不能停……”
崔清鹤一样一样地安排着,条例十分清晰,每下达一个命令,对?应职责的下属便?会干脆地领命而去。
不多时,他身后的下属们?全都散去,连带着那些失魂落魄的百姓,也被人带着离开了这里,去往温暖安全的后方。
崔清鹤又一次沉默下来,他望着远方不知在想着什么,眉头紧蹙,眼?中如燃起两簇火焰,竟叫这个稍显文弱的文人身上显现出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来。
“崔公,今日又抓到三个杀手。”崔清鹤身边一直没说话的年轻男子终于?开口了,他语气中带着疲惫,说出的话语却十分坚定,“我已传信盟主,只要陛下得到消息,您就安全了。”
“……救命之?恩,崔某没齿难忘。”崔清鹤郑重拱手致谢,又露出一个苦笑来,“若不是侠士出手相助,崔某怕是连尸身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崔公言重,这次也是正盟……”年轻侠士连忙地避开崔清鹤这一礼,脸上也带着苦笑。
谁能想到,那本应在监管下才修缮的堤坝,竟如被白蚁蛀空的梁柱,看起来坚固结实,实则就是个一点?水都挡不住的样子货。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