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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去了小店,若不是他们故意将通往小店的道路遮掩阻断,这个人甚至不会因为好奇而骑着马过去探查。
而他们想要保守的秘密,终于被其他人发现了。
李福和张大郎在城里忙碌了一天,他们今天已经吃了很多炸鸡,下午打包的裹酱双拼炸鸡还在竹盒里,所以两人都没有再去仙人的小店,而是直接从城里回到家中。
李福和张大郎道别,进了村之后没有先回自己的家,而是去了村中张二爷家里。
他下午就想着,自己得到了仙人的信任,怎么也得小小庆祝一番,可得去张二爷那里买些他自酿的米酒,配着热好的裹酱炸鸡好好喝上几杯。
心情愉快地到了张二爷家里,给李福开门的婶子却只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来,听到他的来意,甚至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脸让开位置。
李福见家里气氛紧张,往日好脾性的婶婶见着外人没个笑脸,张二爷见他来也只是坐在门槛上闷声不吭地抽着旱烟,就知道肯定是他们家里吵了架。
但他一个外人,又是小辈,这会儿说什么都是尴尬,不如装作不知道。
“咦,您家里的鸡看着好了不少?”李福眼睛匆匆略过院子侧面,便实在没忍住,有些惊奇地问。
虽然他来这里买酒,但酿酒只是张二爷的个人爱好,他家主要靠卖鸡卖蛋为生。他们家鸡养得多,甚至和长安城里的食肆签了契约。
只不过禽类实在不好养,少些还没事,数量一多起来,若是有一个病了的,接下来便是成片成片地死。
李福前些天还听说张二爷家里的鸡出了问题,好些生病死了,这个冬天他们家怕是要掏空家底了。
不过现在他一看,那些院子角落里的鸡好像都精神不错的样子?
“啊……喂了些草药,是好些了。”婶子却像是被戳中了什么,身体甚至抖了一下,接着便硬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将李福往屋里带,“你要多少酒,我帮你舀……”
提着酒走在路上,李福总觉得张二爷一家表现得十分奇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这件事并没有让李福困惑很久。
第二天李福照例去仙女那里买了几样肉食,加上每人必买的蔬菜沙拉,中午时候和张大郎他们一起,配着自己带了的蒸饼美美吃了一顿。
没办法,仙人那人没有主食,自己带着主食不仅能省些钱,还更容易吃饱。
聚到一起的大家大多是干体力活儿的,能多吃肉固然好,但每顿不吃点蒸饼垫垫,总会觉得身上没劲。
他们已经不在原来那个小破院子了,而是换了一个临近繁华大街的小房子。
——在繁华的街巷周围,哪怕邪/教徒找上门来,也不担心他们一个不顺心就杀人。
于是以为这样就能远离邪/教的李福晚上回到家,便看到张大郎和昨日才见过的张二爷、二婶三人坐在堂屋里。
而他们一家人也都坐在堂屋里,众人神色各异,但都十分凝重的样子。
“这、这是怎么了?”李福脚步下意识一顿,疑惑问道。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昨天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的张二爷闷声低下了头,而二婶听他这么一问,眼泪居然“唰”一下掉了下来。
这可把李福吓了一跳,二婶姓李,论血缘甚至能算他的远房长辈。
虽说昨天觉得她家气氛奇怪,但是平日里和蔼温和的长辈到自己家里哭起来,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二娘啊,你莫哭了,家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李福的母亲开口道,“现在阿福来了,有什么事说出来,咱们能帮就帮。”
“老姐姐,张老二这次可是犯下了大错!”二婶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着恨恨看了一眼闷不吭声的张二爷,“他居然鬼迷心窍,和那邪/教搅合到了一起去!”
“这可是要连累一家人蹲大狱的事情啊!”
李福懵了一瞬间,不知怎么瞬间想到前些天才遇上的那些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又能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
在李家人因为震惊短暂说不出话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张二爷抱住了头,他痛苦的声音证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迫不得已。
“家里鸡一群一群地死,眼见着剩下的都活不了了,那可是一家人两年的辛苦!没了这些鸡,我们甚至还要给城里的食铺赔钱!”
张二爷哑声道:“好不容易寻到了愿意收我们孙孙的夫子,到了明年谁知道又有什么变故?”
“我们家哪还有钱?现在别说拜夫子,要是这些鸡死完了,家里几年都缓不过来,只能就那么吊着一口气!”
张二爷话语中的悲苦之意叫现场众人都变得沉默,二婶别过头去,这次什么都没说,只脸颊又一次被泪水浸湿。
这也是农户人家为什么不大规模养殖的原因之一,猪虽是农人平民会吃的肉,但哪怕将猪养在茅厕下边,还是要想方设法给猪找食叫它们长肉。
养鸡虽然没有养猪花费那么大,但一旦大规模养起鸡,就得担心这些鸡的健康。
像是张二爷家里这样的,一只鸡生病时候没发现,最后所有鸡都生了病,等鸡死完了将所有家底赔上去的例子屡见不鲜。
农家哪有什么抗风险能力,万一选错了路,可就不止一家人饿肚子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所以还不如老老实实种地,哪怕种地也是看着老天爷的脸色吃饭,但总归比养殖保险得多。
就李福这样,靠着自己想办法出去行商,最后赚了钱荣归故里的,十里八乡也就他一个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张二爷和二婶会去找了张大郎,求他将他们带来找李福的原因。
李福是他们村里最有见识的人,虽说是小辈,但单论起村里能给他们出主意的人,也就李福一个了。
二婶只算李福的远房亲戚,但张二爷可和张大郎关系近着呢。
李福也跟着沉默一瞬,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示意张二爷继续说。
张二爷语气中也有后悔之意:“那些外乡人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我们家的消息,有天我又去城里找食铺东家,想恳请他将契书上的赔偿降一点,他们就在路上将我拦住,说是他们有法子救家里的病鸡。”
“我见他们说得信誓旦旦,又说什么‘狐母在上保佑’之类的话,心里想狐狸爱吃鸡,他们说不定真有什么养鸡秘法,鬼迷心窍就进了那‘狐神教’!”
李福了然,和震惊的张大郎对视一眼。
果然是狐神教!
近两年朝廷大力打击周边教派,现在除了正规庙宇,长安可见不到什么奇怪教派。
也就狐神教刚来,行事谨慎,还没被朝廷发现罢了!
也是因为朝廷重视打击各种教派,周边百姓心中都留下一个印象,和邪/教沾边是要一家人都被关进大牢里审讯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