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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了所有证据,并写了一封折子送到皇帝案头,结果折子竟像是石沉大海,过了好几天都没有动静。

凭殷正尧的身份,没有人敢拦下他的折子,那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皇帝如今的心思越发捉摸不透,殷正尧也不知他为何会按下折子不处理,为今之计只有一个“等”字。

可是这一等,就等到施慈悠哉悠哉在外面转了大半个月回到国师府。

陆云安已经换了身粗布衣裳,施慈踏进院子时正好看到他坐在一旁垂头丧气。

殷正尧不是已经答应帮他调查当年的真相?以他的办事效率,陆云安此时不是应当已经平反了吗,怎么还会在国师府中?

施慈有些疑惑,走到陆云安身边,好奇道:“陆大叔怎么还在此处?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陆云安抬头见是施慈,连忙站起身朝他拱拱手:“施先生回来了?唉,说来话长,国师大人将当年的真相调查清楚,还写了折子禀明陛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

施慈眉头微皱:“这事的确反常,我去问问殷兄。”

按理来说国师府递上去的奏折向来会排在最优先级,怎么可能许久都没有答复?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皇帝并不想处理此事,于是使用“拖”字诀。

施慈转身就要去寻殷正尧,却见不远处立着一位童子,此人颇有些眼熟,施慈一眼就看出他身份不对。

可是他如今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摇摇头假作不知。

皇帝的眼线竟然已经派到了国师府中,看来他对殷正尧的猜忌已经到连面子都不想维持的地步。

唉,何至于此呢?

施慈找到殷正尧的时候他正在一棵树下煮茶,瞧着十分悠闲,半点都不为此案担忧。

施慈在他面前坐下,十分自觉替自己拿了一个茶杯,放到他面前:“殷兄又在煮茶,想必对陆家的案子胸有成竹?”

殷正尧看了他一眼,替他倒了杯茶,长叹一声:“我哪里成竹在胸,分明是再也想不到其他办法。我着急难道皇帝就会下令为陆家平反了?与其着急上火,还不如在我这一亩三分地煮煮茶看看书。”

他倒是好心态,可惜陆云安坐立不安,都不知急成什么样了。

施慈失笑:“殷兄神通广大,竟然也有毫无办法的一天?”

殷正尧摇摇头:“今时不同往日喽,如今皇帝嫌我这个老头子多事,不仅派人来盯着我,还盼着我什么时候魂归地府。”

他指了指外院的方向:“瞧着吧,我们在此地喝茶,很快就会有人进来盯着我们了。”

他话音刚落,施慈果然看到方才还站在外院的童子装模作样往内院走。

施慈无奈:“殷兄变得一副老人模样,也真把自己当做老头子了?若是在京城待的不开心,不如脱身回阴间当你的阴天子,逍遥自在。”

殷正尧也想离开,可是如今时机还未到。

他端起茶杯,笑了笑:“快了快了。”

他像是察觉到什么,唇边的笑意扩大:“陆云安之事,转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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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皇帝坐在御书房御案后闭目养神,案上满满当当全是奏折,最中央摊开的那本正是国师殷正尧的奏折。

一阵风刮过,吹的奏折的纸张哗哗作响,皇帝一惊,从梦中醒来,手下意识一挥,不小心将那份奏折扫到地上。

奏折落地的声音让他彻底清醒,他拧着眉看着落在地上的奏折,也不捡起,只坐在龙椅上,眼神晦暗。

这封国师府递上来的奏折他几日前便已经翻来覆去看了许久,一直拿不定主意。

倒不是说判决有多难,他早在眼线口中得知此事的真伪,但毕竟汪焕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前几个月因为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一怒之下斩了他,如今再爆出此人在当年为非作歹陷害忠良,那岂不是说明他眼光很差,提拔了一个人渣?

皇帝爱惜羽毛,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昏庸无能,却又不好忽视殷正尧亲自递上来的奏折,这才纠结了许久。

他如今看国师府越来越不顺眼了,当年虽说是国师府将他扶持上位,可在他看来,国师府掣肘了他多年,甚至早年有许多奏折,都要国师府再看一遍。

当年有多感激殷正尧,他如今就有多恨。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倘若殷正尧看他不顺眼,再扶持一位皇子登基,岂不是轻而易举?

但好在这些年殷正尧渐渐不再理朝堂之事,总算叫皇帝体会到了大权独揽的感觉。

可惜,他已经老了。

人老了就难免患得患失,皇帝只是个普通人,自然也不例外。

他沉默许久,终于捡起了那本奏折。

“殷正尧的手,还真长。”

皇帝冷笑一声,看着旁边同奏折一起呈上来的证据,心头火更甚。

“哼,要不是看在你老了的份上,朕迟早要将你清算!”

“国师府的权力还是太大了,一群修行之人,还是老老实实在山里修行才好,有妖捉妖,有鬼捉鬼,在朝堂搅弄风云做什么!”

皇帝冷哼一声,将手中奏折甩了出去。

他却忘了,当初京城妖孽作乱,正是他口中搅弄风云的人救了他!

奏折猛地飞了出去,正好落在推门而入的人脚边,那人伸出手将奏折捡起来,浅色的壹佰随着他的动作晃荡,上面绣着的蟒似是在拍动尾巴,那一瞬仿佛整条蟒活了过来。

来人正是大周的太子舒黎。

皇帝早年同他的弟兄们斗得厉害,还在潜邸时有两个孩子,却都死在了党争之中,后来继位,其他妃子陆陆续续生下皇子,皇后却一无所出,直到他中年,皇后才诞下一子,而后撒手人寰。

秉持着立长立嫡的规矩,他自然而然立了舒黎为太子,又因为他对皇后有一二情分,舒黎自小就请了各位有名望的大臣教导。

如今的舒黎二十有六,当了整整二十六年的皇太子,因为受江文德教导许多的缘故,性子温和心怀百姓,若是能成功继位,必为一代仁君。

舒黎刚来就看到他父皇发了好大一通火,竟然还将奏折甩了出来,这也他不由开始好奇奏折里都写了些什么。

明黄色封面的奏折拿在手里,他余光一瞥,就将上面的内容尽数收入眼底。

上面分明写着几十年前陆家被陷害的经过,甚至列好了诸多罪证,落款盖的印是国师府殷正尧的印。

既然出自殷正尧之手,那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舒黎眉头一皱,想起汪焕此人,只觉得死有余辜。

“父皇可是为汪焕胆大包天而生气?几十年前就敢如此行事,这些年来不知残害了多少忠良!”

当初查案的时候还是太疏忽了,没能将汪焕私下那些阴暗事一同找出来。

舒黎眉头紧皱,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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