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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瞧着消瘦了许多,并无大碍。
短短的时间,原本着男装称得上丰神俊朗的茯苓,如今披麻戴孝,一张脸惨白没有半点血色,倒真有了几分弱柳扶风的大家闺秀模样。
她跪在蒲团上,大厅中多了一具棺材,和云夫人的并排摆在一起,里面只有一套云老爷的衣冠。
商鸯眼眶一酸,只觉得这么大的云家只有茯苓一个人,未免也太可怜了些。
她上前蹲在茯苓面前,有些迟疑地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我听闻你晕倒了,你还好吧?”
茯苓抿了抿唇,看向她:“嗯。”
商鸯看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不免心头一颤:“怎么瘦了这么多。”
茯苓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她身边的小秀忍不住道:“小姐这几天粒米未进,若不是因为常年习武身体底子还在,恐怕早就倒下了。”
商鸯叹了口气,将她拉起来:“伯父伯母若是见到你这样也不会开心,你是想让他们二老走了也不放心吗?”
茯苓声音沙哑的开口:“我没胃口。”
一连串的打击让她实在没胃口吃东西,若不是为了保持体力,恐怕她连水都喝不下去。
商鸯道:“没胃口好歹也要吃一点,几日之后还要扶棺上山,难不成你想当场晕倒?”
“你云家那么多店铺,难道你就不管了吗?手底下多少人等着你拿主意,你忍心让他们失望吗?”
虽然商鸯待在皇宫里甚少出门,但也知道一份产业没了领头人拿主意,肯定会溃不成军。
茯苓代表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她还担负着云家上上下下丫鬟小厮的生计,还担负着云家家业兴衰。
她若是倒下了,云家才真的是完了。
见茯苓眸光微动,商鸯放缓了声音:“茯苓……”
这两个字叫出来还有些不习惯,她顿了顿:“……你不能这么苛待自己。”
“我们好歹也算是朋友,我会和你一起。你并不是一个人,我会陪你。”
实在是茯苓如今一人,看着形单影只,商鸯心中不忍。
反正她无事可做,陪着朋友度过这一段艰难的时日不是应该的吗。
茯苓深深叹了口气,像是要吐出胸中所有浊气一般,狠狠闭了闭眼睛:“好。”
见她松口,商鸯喜上眉梢,转头吩咐小秀:“你家小姐愿意吃东西了,还不快拿上来!”
小秀高兴地“哎”了一声,飞快奔向厨房。
商鸯叫人给驿站送了消息,说自己在云家看望朋友,因为即将离开的缘故,张严并没有一直拘着她,只派了两个侍卫保护她的安危便没有再管了。
云老爷只有衣冠冢,停灵的时间便根据云夫人来,在停灵的第七天,几根钉子将棺材钉死,开始封棺。
茯苓扶棺,两副棺材在唢呐声中抬上了山。
棺椁四平八稳放进早就撒好纸钱的墓穴中,茯苓用铁锹将最初挖出来的土撒到棺椁上,其他人这才开始动手填土。
这一忙就忙到了近黄昏,出殡队伍回到云家,跟了全程的商鸯也随茯苓一同回去。
她虽然只作为看客跟了一路,但站了一天还是十分疲惫,可仍然强打起精神同茯苓说话。
回到云家已经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在街道上,昭示着一切都尘埃落定。
张严派来的人已经等在门口,见到商鸯回来便迎了上去:“小姐,明日就要出发了。”
商鸯脸色一变:“明日?这么匆忙?”
侍卫一脸严肃,继续道:“大人说已经耽误了不少时日,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
见没有商量的余地,商鸯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茯苓,最终还是随侍卫回去了。
她眼神闪了闪,却没有同茯苓告别。
第164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商鸯的梦想
茯苓大概猜到了商鸯的身份,却只能叹息一声。
从以往的交谈之中她能够听出来商鸯十分向往外面的世界,并不想被困在宫里,可是她身为一国公主,想要离开皇宫又谈何容易?
且不说皇宫守卫森严无法轻易逃出去,即便真的逃出来了,如这次一般,她却没有足够的生活经验,也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己不由心。
因为商鸯没有表现出十分明显的抗拒,茯苓便也只能祝她回宫之后生活顺遂。
云夫人和云老爷的丧事解决之后,她便开始接手云家产业。
虽然云夫人让她将铺子变卖出去,可是茯苓还是舍不得二老的心血毁在自己手里。
茯苓虽说不喜欢经商,但在此道上着实有些天赋,毕竟父母都是出了名的大商人,她耳濡目染也不会太差,只是许久没有接触,陡然上手,的确会有些生疏。
好在云老爷和云夫人留下的都是值得信赖的人,他们也愿意扶持茯苓。
至少在茯苓败家前不会离开。
有这些人的帮助,她才没有手忙脚乱。
可就在茯苓通宵看了好几天账本之后,忽然传出消息说商鸯失踪了。
张严甚至亲自带侍卫来云家要人。
当福伯通知茯苓说张严拜来访的时候她脑袋还有些发晕,刚从一堆账本里抬起头来的她还没有回过神。
自从那日分别之后茯苓两耳不闻窗外事,而看到她如此努力,下人也不好将商鸯失踪的消息告诉她。
于是当她来到大厅看到张严坐在椅子上,还有些懵。
“不知张大人前来所谓何事?”
张严捻着胡须,看向她:“云小姐可曾见过我们家小姐?”
张严知道他是知情人,也没了掩饰的心思,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茯苓一怔:“商鸯不是被你们带回去了吗?张大人为何会来我府上寻人?”
张严没有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不过看她一副当真不知情的模样,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她说了一遍。
“那天小姐的确被侍卫带回了驿站,可是第二日一早准备启程派婢女去叫她的时候,才发现房内空无一人。”
“这几日我等已将桑县寻了一遍,实在找不到她的踪迹,小姐与云小姐私交甚笃,本官这才冒昧来访。”
张严已经用上了官称,目的就是向茯苓施压,想让她将商鸯交出来。
可是商鸯的确不在她府上。
茯苓大大方方道:“既然张大人认定了商鸯在我府上,那请张大人搜便是。”
茯苓并不心虚,抬眸直直看向张严,倒叫张严一愣。
他没有想到茯苓会是这个反应,毕竟一般人肯定不会做出让人搜家的举动。
不过看她这么坦荡,若非是有恃无恐,那便是商鸯真的不在云家。
张严并非什么咄咄逼人之辈,见她这个态度,心下信了几分:“搜家就不必了,既然云小姐肯定人不在云家,本官相信云小姐的为人。”
说到这里,他又善意提醒道:“云小姐若是想一个人撑起和皇室的生意,恐怕还需再用功些,若是云家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