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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当即狠狠呸了一口:“塞得安真是阴险!先买通内鬼,埋伏将军要置他于死地,后又派人来刺杀!有什么战场上见真招,只会玩弄这些阴诡计俩算什么英雄好汉!”
另一位将领也附和道:“传令下去!叫人追查刺客!等将军醒来,我等定要将犹嘉沂踏平!”
尤告垂眸不说话,也是一脸愤愤,在人群中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他知道,李将军是醒不过来了。
果然,在那一夜之后李将军忽然“伤势加重”,整个人昏昏沉沉发起了高烧,一直繁复了半个月都不见好。
在这期间,犹嘉沂经常派人来城下叫骂,但是大周这边一时竟无人敢应战。
主心骨倒下对大周的将士们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终于在有一天,李将军重伤不治身亡,尤告作为他的徒弟,一心“为师报仇”,在犹嘉沂的叫战中,带着一城哀兵出战,大胜而归。
朝廷下令,尤告代掌帅印,击退犹嘉沂。
至此,孙选叛变。李将军身亡一事,才落下帷幕。
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故人归
施慈睁开眼,他还坐在镇远将军府的座椅上,现实中过去才几秒,外人看来施慈得到尤告那句“请便”后便愣在了原地。
施慈抬眸看向尤告,他还是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似乎往事尘封在时间中,无人可见其真面目,却不知施慈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尤将军,纸包不住火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尤告眼睛眯了眯,声音冷下来:“施道长今日来,到底想说什么?”
周围婢女已经退下,只有管家和他们几人在场,施慈索性直接道:“当年李将军之死,尤将军你不是最清楚内情了吗?”
“犹嘉沂的药,十分好用吧?”
这句话已经直接说明他便是害死李将军的凶手!
尤告脸色大变,厉声道:“施慈!别以为你来历特殊便能胡言乱语!哪怕殷正尧都要给本将军几分薄面,你竟然出口污蔑本将军!”
“当心本将军奏明圣上,治你个污蔑朝廷命官之罪!”
施慈站起身,也懒得同他客气:“你这镇远将军之位怎么来的自己清楚。你能骗得过其他人,也能骗得过自己吗?”
尤告眼神阴晴不定,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知情人士都已经死完,这才开口:“施慈,你若是有证据,直接拿出来便是,何必在这里血口喷人。”
他这是笃定了施慈没有证据!
而施慈也的确没有证据。
唯一的知情人士施义不知所踪,孙选又已经死在了十几年前,难不成将塞得安绑过来作证吗?
他紧盯着尤告:“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尤告哈哈大笑:“我且看有没有报应!”
要是有报应,他怎么会潇潇洒洒十几年?
报应?他尤告从来不信报应!
见施慈拿他没办法,尤告更是嚣张:“施先生,我镇远将军府庙小,容不下你,还请移步。”
施慈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夏季的太阳十分毒辣,他回头看镇远将军府,上面却笼罩了一层阴云。
尤告被收了兵符,虽说有镇远将军之名,却并无兵权,这又怎么不算报应呢?
此人冥顽不灵,活该落到此等下场。
不过这件事关系到朝廷命官,殷正尧该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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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光阴忘甲子,九霄云气接蓬莱。
茫茫大海中,一叶扁舟上,白衣道人坐在舟头,一根钓竿直直落在海面上,一人一舟一钓竿,人疑天上坐,鱼似镜中悬。
眼看鱼儿将要咬钩,一位道童从空中跃下,落在道人身边,小舟晃了晃,鱼儿顿时被惊走。
“师叔,掌门叫您回去。”
道人收将钓竿收好,并未责怪他惊了鱼儿:“何事?”
道童看了一眼他,摇摇头:“不知。”
道人点点头并未多言,转身露出一张十分眼熟的脸。
如果陈袁在,定能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失踪的施义!
只是不知为何,他竟然出现在远在天边的蓬莱仙山。
施义拎起鱼篓,里面几条肥美的鱼儿正在费力挣扎,他只是看了一眼,脚尖点地,下一瞬整个人已经落在云上。
这片海雾蒙蒙,云上俯身往下看去只能看到茫茫海中上海鸥盘旋,距离小舟不远处一座仙山高耸入云,正是蓬莱山。
施义落在自己的小院中,立马有人上前接过他手中的鱼篓,问过怎么吃后,便捧着鱼篓去了厨房。
蓬莱是一座岛屿,分了好几座山峰,掌门所在的大殿在主峰,那里是整个蓬莱最高的地方,几乎能看到周围游弋的浮云。
施义到主殿的时候掌门正在同其他长老下棋,几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像是寻常凡人,为下一个谁上争论不休。
见施义前来,掌门给长老们使了个眼色,众人顿时端起架子,一派高深莫测的模样:“徒儿来了?”
施义已经习以为常,恭敬地拱拱手:“师父,各位师叔。”
掌门干咳一声,捻着胡须:“你可知我和你师叔们为何叫你前来?”
施义摇摇头:“不知。”
掌门道:“当日你师叔将你从战场上捡回来的时候你对过往一无所知,如今十几年过去,到了该回去了结凡尘俗世的时候了。”
“大周国有长陵关,你便是在那里被捡回来的,长陵关中还有一段因果等着你。”
施义顿时了然。
掌门又道:“此去也算是你修道多年入世修行,切记不可忘却初心,不可使道心蒙尘。”
施义恭敬躬身:“弟子谨记。”
“去吧,准备准备,明日一早便出发。”
施义抬眸看了一眼暗戳戳准备抢棋手位置的众人,心头叹了口气,退出大殿。
蓬莱山避世多年,山中弟子也不喜欢外出走动,十多年前施义被捡回来之后就不曾出过蓬莱,如今忽然要他出去,心中还有些许紧张。
只是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紧张,都变成了对这些长辈的无奈。
这群老顽童活了几百年,还是童心未泯。
施义第二天一大早便收拾好行李出发,还是那一叶扁舟,只有他自己在舟中,小舟在海面上穿行,直直朝大周的方向而去。
施义对自己的来历一无所知,他师父告诉他捡到他的时候,他在战场上晕了过去,大概是大周这边的将士。
他根骨不错,适合修道,师父才将他捡了回去,谁知醒来之后除了自己的姓名,竟一问三不知。
如今时机已到,也该出蓬莱,了结曾经的因果。
小舟在海上漂了近半个月才看到陆地,施义上了岸,从怀中掏出那份简陋的地图,顺着岸边往长陵关而去。
上岸的地方距离长陵关不近,避世多年,他也想看看外面与蓬莱究竟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