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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饭不想,满心满眼都是沈静仪,听闻有媒人替沈静仪说亲,连忙卖了家中仅有的东西凑了份聘礼上门提亲。
只是沈静仪不想嫁人,哪怕沈老爷和沈夫人操碎了心,她也没看上那些青年才俊。更别说张胥家徒四壁,虽说读书比寻常人有天赋些,但沈图不想女儿跟着他吃苦,一开始便拒绝了他,从此张胥魂不守舍,经常到沈家铺子前乱逛,就为了偶遇佳人。
一开始沈明轩还拿这个打趣他二姐,后来见张胥阴魂不散,渐渐对他厌烦起来,警告了无数次,他就是死性不改,只要“偶遇”了沈静仪,便要把眼珠子落在她身上似的,紧盯着人不放。
为此沈静仪连出门的次数都减少了些。
沈明轩实在烦他,见警告不管用,索性骑马跑去把他揍了一顿,扬言再缠着他二姐不放,便要打断他的腿。
张胥的伤便由此而来。
张胥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可是他一个大男人,目不转睛盯着人姑娘家看,怎么都让人瘆得慌,他倒是没觉得什么,可沈静仪每次转头都能看到他直勾勾的视线。
这如何不叫人觉得别扭?
沈静仪虽说饱读诗书,比寻常人多了几分胆识,但到底还是个弱女子,也怕张胥忽然动手,只好尽量避开。
施慈听完也无话可说,张胥的行为已经可以算是登徒子,沈明轩能忍到今天才去揍人,算得上好脾气了,若是冲动些的人,当场打断他的腿他也没处说理去。
李斐也觉得张胥此人有些痴,沈静仪既然已经放出话说不想嫁人,又何苦再去纠缠人家?虽说这个世道男女大防并没有那么严苛,可张胥这么做,算怎么回事啊?
施慈和李斐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之后都颇觉无语,而此时故事的主人公张胥却在房间内坐立不安。
他对掌柜说的也不完全算说谎,虽说他的伤是沈明轩打的,可他家的茅草屋也的确塌了。
这倒不是沈明轩推倒的,而是他被揍之后扶着墙起来,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在墙上,那座承受了许多年风吹雨打的茅草屋便塌了一半,导致他只能出来找个客栈凑合一下。
张胥将家中的笔墨和诗书放在灶膛里,确定不会因为下雨打湿,这才拿着仅剩的银钱和一幅画出了门。
这些银子便是他为了准备聘礼上门提亲的时候变卖家产剩下的,虽说不多,但是供他吃住一段时间并无大碍。
他进客栈的时候将画放在了袖子里,谁都没看见,到了客房中才舍得掏出来放在桌上。
张胥坐在茶桌前坐立难安,灌了好几口凉茶,最终还是将画卷展开,挂在床头。
画卷用纸十分金贵,看起来便不是寻常人能用得起的,上面画着一位身着浅绿衣裙的美人,美人低头含笑,手中拿着一本诗集,脚边绽放着一株山茶花,说不出的温婉。
画中人便是沈静仪。
这幅画是他遇见沈静仪那天的模样,那日她便是手中拿着一本诗集低头朝沈明轩说话,低头浅笑的模样瞬间刻在张胥心中。
而那株山茶花,则是他偶然见沈静仪叫婢女买来的花卉,和沈静仪气质十分搭。
张胥舍不得将心上人画在寻常纸张上,花了大价钱才买来这一幅画卷,在其他纸张上练习了无数遍,这才将心上人的模样小心翼翼刻画在画卷之上,随身携带。
画中美人削肩细腰笑语盈盈,是下一秒就要从画中走出来。
不得不说张胥的画功不错,将沈静仪画得十分美貌,甚至比她本人还要美上两分。
也不知他一见钟情的是沈静仪,还是他想象中的沈静仪。
只见张胥痴痴地盯着画中美人,想伸手去触碰,回过神又连忙把手收了回去,在衣服上狠擦了几下才伸手小心翼翼隔着一层空气触摸画中美人的脸庞。
“二小姐,我对你痴心一片,你要如何才能正眼看我?”
他目光落在美人脸上,仿佛那人正在朝他微笑一般。
桌上的蜡烛流下一滴蜡泪,渐渐在蜡盏上凝聚了一堆,张胥这才从画中回过神。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他将画卷小心翼翼收起,放在枕边,吹熄蜡烛,闭上眼沉入梦乡。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一道虚影忽然从床上坐起,呆愣愣盯着虚空半晌,然后直愣愣站起来,飘过紧闭的客房大门,往外面去了。
这虚影不是张胥又是谁?
他的肉身还在床上睡着,灵魂却出了窍,不知要去往何方。
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只有更夫还在敬职敬责地巡逻打更,薄雾升起,张胥的灵魂飘过街头,竟然直直往沈府而去。
他穿过打更人,引得打更人猛地打了个寒颤。
“嘶,这天气怎么这么冷啊!”
打更人缩了缩身子,整个人更加佝偻。
他呼了口气暖暖手,拿起棒槌猛地在铜锣上一敲——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三更天到——”
张胥呆滞的瞳孔动了动,却没有停下。
他穿过沈府的大门,径直往沈静仪闺房的方向去了。
第80章 第八十章 静女其姝3
“唉!”
沈明轩走在李斐身边,重重叹了口气。
此时正好是沈家和李家谈完合作,李斐出发回李家之时,沈图让沈明轩来送送李斐,但他全程心不在焉,已经唉声叹气一路。
李斐有些无奈,问道:“不知是什么事惹得沈公子如此心烦?”
沈明轩看了他一眼,再次叹了口气:“你又不是大夫,说出来也没有办法。”
他二人的关系在这几天倒是进步飞快,已经到可以畅所欲言的地步,李斐拍拍他的肩:“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没有办法?”
沈明轩犹豫片刻,道:“是因为我二姐的事。”
李斐了然:“张胥又来纠缠沈二小姐了?”
沈明轩摇摇头:“这倒没有,自从那日我教训过他,他便再也没有出现。只是那日从铺子回去之后,二姐便病倒了。也不是什么大病,一开始只是有些发热,爹和娘都觉得是感染了风寒,请了大夫来看,开了几贴治风寒的药,谁知过了好几天还不见好,如今更是躺在床上连地都下不得。”
他二姐病得如此之重,大姐更是衣不解带照顾她,他来送李斐,都是被沈图逼着来的,否则现在还在沈静仪房门外走来走去转圈。
李斐十分惊讶,问道:“怎会如此?莫非二小姐的病并非风寒?”
沈明轩摇摇头:“我也不知在乎,请了无数位,都说是风寒,开了许多方子,全都没用,娘急得直哭,爹也毫无办法。”
李斐皱眉,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应当知道这世界有许多妖魔……”
沈明轩瞬间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二姐的病很有可能是妖怪作乱?”
李斐点点头:“没错。”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沈明轩神色有些焦急:“可是舒阳县周围并没有道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