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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一句上联不仅点了河,还点了楼,一时难住了众人。

此时人群中一位着侠士衣衫的青年对上杜小姐的眼睛,朝她礼貌地拱拱手,朗声道:“在下元赤,来对小姐的对联。”

施慈定睛一看,此人相貌俊朗,有一副极好的皮相,通身气质属实不凡,加上周围隐隐有清气流转,约莫是为修道之人。

难道杜家的覆灭还有修道之人横插一脚吗?

施慈不由陷入沉思。

众人的目光落在元赤身上,他也不慌张,只微微一笑:“我的下联是:九州赤子,终把绣球隔岸抛。”

此言一出,不仅是杜小姐,楼上所有人都笑了。

底下还有人道他对得不工整,同站在高处的施慈却知道正正好。

元赤名字里带一个“赤”,可不就是“赤子”。

他站在人群后方,众人看向他时,他和杜小姐正好隔了一条“人海”,他站的地方地势较高,可不就是“岸”了。

杜老爷朝杜夫人一笑:“这小子,口气还挺大。”

都说对上三幅对联便是新姑爷,元赤下联敢暗示绣球抛给他,不就是对自己信心满满吗。

渐渐的人群里有人回过味来,不再说他对的不工整,也激起了比较的心思。

杜小姐朝元赤抿唇一笑,抬手让小梅放出第二幅上联。

上联是:十字街头叫老爷,老爷老爷老老爷

说得正是大家对杜老爷的称呼。

眼见周围大部分是科举人士,元赤稍加思索,开口道:“金銮殿上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言一出,诸位又不说话了。

杜小姐脸色微红,显然对他十分满意,其他有些青年不乏有对出来的,但皆没有元赤出彩。

她索性亲手将最后一联放出,大红的绸布落下来,露出上面一行大字:“宝塔尖尖,四面八方六角。”

巧的是,绣楼对面的山上便有一座塔。

而元赤拱手:“两拳拱拱,五指二短三长。”

眼见着他占尽风头,人群发出善意的哄笑声,其他没能冒头的青年羡慕着有之,嫉妒者也有之,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杜小姐半遮着脸在小梅耳边说了什么,小梅了然一笑,上前两步高声道:“来人!请姑爷更衣!”

于是元赤被簇拥着走了。

杜老爷此时站了起来,走到栏杆边上,大手一挥笑道:“诸位今日吃好喝好!席面连摆三天,杜家与诸位同乐!”

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恭喜声。

画面一转,施慈已经站在了杜府大门前,来往宾客络绎不绝,管家在门口接待诸位道喜的人,有人紧随其后唱礼单。

他抬脚进入门内,无人看得见他,他隔着时空看那些形形色色的富商们互相恭维,在观礼席坐下。

新人站在杜家大厅,两边站满了人,司仪掐着嗓子,高声唱:“异彩披锦绣,良辰美景笙歌奏,今日举杯邀亲友,钟情燕尔配佳偶——”

拜堂流程颇多,等走完流程天色已经黑了,大红的灯笼和绸布挂在各个角落,远远看去像是要烧起来。

杜小姐脸色通红坐在喜床上,想到自己已经成婚顿时羞得不行,小梅陪在她身边打趣她。

施慈站在台阶上,看着眼前一片热闹,他们都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氛围里,不知道大祸将至。

一切都十分正常,看不出来丝毫会遭遇火灾的模样,但是既然有修行之人牵扯进来,那事情就不会简单。

杜老爷和县令推杯换盏,杜夫人则和县令夫人及各位富商夫人坐一桌,大家都在艳羡她有这么一位文采斐然的好女婿。

杜夫人心中也极为高兴,口中说着“哪里哪里”,脸上的喜色却像是要溢出来。

元赤以前递帖子的时候她夫妻二人便问过他的底细,在山上拜师学艺,有一身好武功,又有文采,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她夫妻二人满意的不行。

有才有貌,家中更无亲眷,入赘之后女儿不必受婆家人的气,又有才华能支撑起杜家家业,如此佳婿,打着灯笼都难找。

显然杜老爷也是这么想的,带着元赤给县令敬酒:“这位是你赵叔叔,日后你接手杜家还得仰仗你赵叔叔多多照顾。”

元赤是个知理的,当即主动敬酒:“赵叔叔好!侄儿初出茅庐,日后还请叔叔多教教侄儿!”

赵县令连连摆手:“侄儿客气了!我待阿苑如亲生,你可要好好对阿苑!”

杜家小姐的闺名,正是杜姝苑。

元赤连连点头,发誓保证会待杜姝苑如珠如宝。

锣鼓声响起,高高搭起的戏台上伶人款步而出,口中唱词咿咿呀呀,唱的正是一出举案齐眉的戏,讲的是夫妻扶持阖家欢乐。

戏不出名,在此时唱却正好。

宴席中不少人为台上伶人叫好,将气氛推向高潮。

三巡酒过,在场不少人都喝醉了,其中杜老爷和杜夫人兴致高昂,喝得满面红光。

在赵县令和杜老爷一口一个“好哥哥”“老弟”的声音中,元赤告罪一声,说是忧心杜姝苑一天没进食,要暂且离席去看看。

古代新嫁娘从早上就会禁食,防止上轿到拜堂途中会出现尴尬之事,哪怕杜姝苑是选婿也不例外。

一天下来,若是体虚的姑娘,少不得去掉半条命。

桌上众人倒没有说出什么“有丫鬟伺候”的扫兴话,只用揶揄的眼神看元赤,羞得他掩面而走。

眼见元赤落荒而逃的背影,赵县令笑着朝杜老爷打趣:“你这女婿倒是个知冷知热的,你也可以放心养老了!”

杜老爷大笑一声,岔开话题:“年轻人的事咱们就别管了,来,老哥哥,我敬你一杯!”

施慈思量片刻,最终还是朝元赤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那厢元赤绕过回廊,径直走向厨房。

因为下人们都忙着伺候客人、端茶倒水,一路过来竟没遇到几个人,偶尔一两个丫鬟恭恭敬敬喊一声“姑爷”,他也只点点头。

“姑爷,您这是?”

厨房的厨子还在忙碌,准备席面结束之后的瓜果点心,见元赤进来,不由有些疑惑。

“等会儿熬一碗银耳羹送到小姐房里,她一天没吃东西,怕是饿坏了。”元赤笑着吩咐道。

厨子们在杜家待了十几年,可以说是看着杜姝苑长大的,闻言了然一笑:“还是姑爷细心,我这就派人先给小姐准备些吃食。”

绝口不提自己已经准备了点心让人送过去。

元赤点点头,道了声谢,拐出厨房之后却没有立刻回席,反而走到无人的角落,换下那身金丝线和云锦织成的喜服,露出白日里那件白色衣衫。

跟在他身后施慈皱眉,眼看他掏出一只罗盘,罗盘以铜制,上面刻了看不懂在符咒,一根指针入目漆黑,像是容纳了世界上最极致的黑色。

元赤抬手掐了个决,罗盘发出一阵金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好在四周无人,没人注意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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