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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窸窣穿上,寒无见想帮忙也无从下手。

天还不亮,谢兰因已经要走,寒无见还想说点什么,又怕他不高兴。谢兰因临走犹豫了一下,终于吐出一句话:“你把上朝的日子记得倒清楚。”然后颇为生气地走了。

寒无见觉得很奇怪,他此前还不曾流露生气的模样,可能是为自己居然首先劝他上朝而生气。寒无见苦笑,除此之外说别的似乎也都不让他高兴,或者太不合时宜。

有几个模样老成的宫人按门进来了,给寒无见叩地行礼,道:“陛下口谕,让我等伺候公子盥洗更衣,辰时饭后再去挑拣裁衣布匹。公子,您还睡吗?”

寒无见把自己衣裳遮紧,道:“不了,盥洗的事我自己来就好。”

谢兰因心烦意乱地理着碎发,总管小跑着跟上他,有意为寒无见讲话:“陛下,我瞧着了,寒公子在这边不说随从,连个端水洗脸的人都没有。生活简朴至此,真叫人心酸。”

谢兰因道了一声“那是他自己要的”就走开了。

一整个索然无味的上午不紧不慢地过去,谢兰因下朝回书房理事,不出预料地看见了寒无见。

寒无见站在路边,小心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漾开笑意。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差点忘记更新

第169章 惯他做什么

谢兰因像平常一样装作没看见,进了书房,却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小福子知道他心里高兴,心想这熬了个把月总算熬过去了,这寒公子苦苦等了这么久,一夜就可以复宠,时间问题,那些刚入宫的姑娘有的哭了。

“陛下,寒公子听说您早膳只喝了点茶,所以亲手做了山药粥给您,奴才叫御膳房的温着的,现叫人给您送来?”

谢兰因才打开折子,又合拢,冷笑一声:“你胆子不小,随便什么人的东西都敢端过来给我吃吗?”

“这,这不是您之前说,寒公子做的东西,银针验一遍直接拿过来就好的吗。”

“拿过来吧。”谢兰因道。

那人又想起来:“那药……还吃么?”

“暂时不用了。”

宫人去见寒无见,脸上堆起笑意:“公子,陛下让您别尽站在这边,遣您回去歇着,晚上要同您用膳呢。”

寒无见点点头,问他:“他……”一时又不知道具体要问什么。

宫人赶紧得自己接话:“您放心,陛下一切都好,陛下喝了您的粥了。”

寒无见听了这话,呆了一下,谢兰因此前根本不碰他煮的东西,“可是,我做的可能不好吃,”他有一些自知之明。

宫人道:“好吃的好吃的,陛下都吃完了,您先回去吧,以奴才看,您还得换身衣服,怎么连个跟着打伞的人也没了?”

“多谢公公,我这就回去了。”

“哎好的,”他装腔作势了一番,送寒无见离开,“您走好,走好,当心脚下。”

寒无见并未换好衣裳,柳楚楚受了气又来找他,但因为抬着陛下赏赐过来的人很多,她心里留着几分谨慎,没敢过来。

寒无见没见着她面,托林伯把她落的花牌拿给她了。柳楚楚跟林伯道谢,寒暄几句,看着络绎不绝送礼的宫人,她心中有些疑惑,却并不多问,转头走了。

谢兰因过来的时间可比用晚膳的时间早太多了,寒无见在房间里整理书箱,箱底压了一把重剑,包着沾水湿硬的皮革,他抽出来,剑已经生锈了,他叹息一声,把它放回去,用废纸压好。

谢兰因突然就进来了,寒无见没有准备受了一惊,但是很快就笑了。他看见谢兰因很高兴。

“兰,陛下,你来这么早吗?”

谢兰因刚想说什么,瞥了一眼柜子上几副平放的画,中间有一幅画的一棵葳蕤的树。他把嘴闭上,移开目光,略一停顿,道:“我叫景行一起过来了。”

用膳在正殿主位,寒无见不常来这边,他喜欢呆偏殿,偏殿外养着大片的花草,窗外还有梧桐,夏日葳蕤。

主殿足足扫了一个钟头,擦洗过后,宫人鱼贯而入,捧着食盒跪在地上,以供挑拣,只会留下几样菜色。

谢兰因点了两样,让寒无见去点,寒无见依言,他不很挑食,留了谢兰因喜欢吃的,考虑到景行也过来,所以又挑了他喜欢的。

其他人退下,留几个应话的,和寒公子用膳从不用布菜,陛下只觉得碍眼。

寒景行走进来,他又长高了些,不过十二三岁,脸上已经有些菱角了,那种刻意收敛的锋芒和脸上未脱的稚气有些格格不入。

寒景行跪下给他们请安,平素也就罢了,今日因他们如此这般合好在一起,寒景行态度有些肉眼可见的冷冰。

谢兰因如往常问了寒景行的经学策论,但没有考题,然后他看向寒无见,寒无见看见景行的时候一晃神,没接到谢兰因的意思。

谢兰因索性道:“行了,搬椅子过来吃饭。”

寒景行居然拒绝了:“多谢陛下好意,景行答应了祖母回去用。”

谢兰因眯起眼。寒景行格外倔强,似乎他的生气不比谢兰因少。寒无见出声岔开:“你祖父母身体安好?”

“一切都好,不劳叔父如此挂牵。”

“希望你像往日那般替我问好。”

“托别人转达的好意永远不如亲身来的尊敬。叔父比景行更明白这点,早知当日又何必当初呢。”

他话音未落,谢兰因把筷子一扔,道:“滚出去,碍眼。”

寒景行压着怒火站起来告退,其他人得了眼色,知道不宜久留,也都陆续下去。

寒无见把筷子捡起来,换了一副递给谢兰因,他斟酌着想撇开刚刚那件叫人尴尬的事:“他这孩子太不听话了,你不必太惯他。我听说你给他选了老师?”

谢兰因冷笑:“我惯着他做什么,他又不是我的侄子。”

谢兰因的讽刺不言而喻,寒无见脸白了一下,又因气血上涌而红了。

“我和他毕竟没有血缘之亲。”谢兰因又略微补充道。他似乎觉得方才的话不妥,在撇清自己同寒无见的干系,而他们昨天还躺在一张榻上缠绵,今天也是自己放低姿态来找他一起吃饭……只是寒景行太不会看人脸色,寒无见也不会!

谢兰因愈发恼了,听到他问寒景行老师的事,更是生气:“我让影去教他。怎么,你听见了口风,你很关心他,景行还是影?”

寒无见抱住了他半边肩膀:“我关心你。”

谢兰因气消解一半,顺势搂住了寒无见的腰,但脸还是侧向他,固执得不转过去。

寒无见道:“总管说你经常不准时吃饭、入睡。你昨天也睡得很浅,是有什么心事吗……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因为事情摆在眼前,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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