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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性急,是可以理解的。”林伯主动给寒景行开脱,老人似乎很喜欢景行,这孩子也算他看着长大的。

“多谢,林伯,又麻烦你了。”

那日寒无见随口一应,谢兰因并没有真的叫他出宫,反而给他住所围上重兵,出入困难。考虑到寒无见心情,除了每天叫景行过来,谢兰因一道命令把林伯也送进了宫来伺候他。寒无见心底对林伯是有些愧疚的,宫中虽说有俸禄银钱过活,但重兵把守,何谈有外面自由。

林伯劝他道:“公子,少些忧虑,喝点热的暖暖身子吧。这雪恐怕又要起来了。”

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像是不得安宁。

寒无见不在,谢兰因自己研墨,他背后的帘子撩起来了,露出窗外大片的落雪,看着就叫人生寒,偏偏屋里就放了一只炭盆。

寒景行规规矩矩跪着答话,跪的身子都僵了,谢兰因也不叫他起来,似乎把他忘了。

谢兰因对着铜镜瞥了一眼他,“景行,朕再考你一道策问,不在五道之中,依你所见,正东门布下的五百弓箭手,都是为何?直说便好,不用藏拙。”

寒景行捏了捏手,道:“自然是检视众人,以免含混刺客或不轨之徒……”

谢兰因哈哈笑了起来,“你说的未免轻巧,但是如何只在入口处放置这些,你有没有想过?”

“……堵住命脉,纵使他有万般手段,也是插翅难飞。”

沉默一会儿,谢兰因问:“你叔父身子如何?”

寒景行知道这次谈话了了,低头如平时一般道:“回皇叔父的话,叔父他积寒过重,太医说是天冷的原因,多休养便是,多谢皇叔父挂念。”

谢兰因便不再问,抬手叫他去领赏。

寒景行拍拍衣服站起来,转身,咬着牙却无论如何松不了那一口气。谢兰因硬是能把他的生辰礼宴过成要打仗的模样,一丝懈怠也不肯有,阿余叔叔要如何得出?他只得快去见公主姑姑。

谢兰因去看了寒无见,脚步放的悄无声息。

寒无见睡得不重,似乎一直在做梦,梦里什么人血溅三尺,惊得他快速醒了过来。

谢兰因握着他的手松开,拉过被子盖住,“怎么,做噩梦了吗?”他好一会儿才开口,此前已经不动声色沉默多时。

寒无见讷讷道:“有吗,好像是。只是忘了。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失态的梦话,兰因,你怎么了?”

谢兰因摇摇头:“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明天也待在这里好吗?晚上我过来看你。”

明天是寒景行的生辰。寒无见什么也没说。谢兰因道:“明天就留在这里吧,我什么都答应你,好吗?”

寒无见迟疑地点点头。谢兰因始终没有露出多少笑容。

寒景行生辰礼当天寒无见很待不住,他心里知道谢兰因这天是想做什么?他会暗中处死谢余?应该不可能,如果行得通的话他早就做了,何至于等到今天,这种时刻?他在想什么?

不久他听见了刺客的消息,有一批军马调入皇城,寒无见感到不解,他想出去,但门口的侍卫挡下了他。他心中忧虑更甚了。

一整个上午他都是在忧虑中度过的,林伯和他说了寒景行的什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似乎别有深意。

心里的不安超过了一个限度,林伯把人都遣走了,寒无见打开暗门,他对宫中暗道什么的最为清楚,只是这次打开却是惊骇。

寒景行来了,他还扶着一个遍体鳞伤人,走路踉踉跄跄。

寒无见把人接了,把帘子撒下,丢给寒景行一条手帕:“谁让你把他弄过来的?”

“我也不想,”寒景行有些生气,他擦着身上未干的血渍,“他们把路都堵死了,根本出不去。”

“公主让你送他过来的?”

寒景行不说话。寒无见就知道是了。

“叔父,你不要生气,”寒景行道,“你总不能真的看着他死吧。”

“我没有生气,”寒无见平复下来,自知多说无益,他抓住寒景行的手看着他,坚定了许多,“景行你听着,我不是无情也不是怕事。我只是不想被人利用,也不想别人利用你,你听明白了吗?现在转身,从哪里来的爬回哪里去,回自己宫,换身衣服,有人看见你出来吗?”

“你放心,我扯不上太大关系。是公主救他出来的,我只是送他,因为我可以出宫,但现在守卫森严,我带不出去。”

“你真的是,”寒无见不想责怪他,“你闯了什么祸你自己清楚吗?要是让陛下知道……”

寒景行抓住他:“没事的他不会知道的,您帮帮我,他对你不会有怒气的。”

“我想想,”寒无见道,“他们应该不敢搜我的马车。你先回去,我带他出去。借个由头送你之类,算了,你别再牵扯进这趟浑水,明白了吗?”

寒景行点点头:“明白了。”

“还有。”寒无见道,“外面有人等你吗?你总不会一个人带他过来,还是公主的人吗?”

“不全是,”他支支吾吾道,“有小夏子,他知道一些,但他不会乱说 您放心。”

第158章 不去了吗

听完寒景行的话,寒无见想说什么,忍住了,“好吧。你也没必要叫他牵扯上干系。”

看寒无见欲言又止的神态,寒景行心里斟酌,夏知怕不是真的踩到了叔父的什么把柄。

“好。”他道,“景行会注意的,您也一切小心。”

寒景行走后,寒无见去嘱咐林伯拿药过来给谢余喝,他帮他处理身上溃烂的伤口,好在大多数已经自行结痂,看来谢兰因后面没有再刻意去折磨他,可能也不想折磨自己。

谢余痛醒了,看着一声不吭的寒无见,做了起来,动了动手臂:“暂时拿不起剑来了。”

寒无见道:“他居然没有废了你。你为什么跟他说那种话?”

“我就知道你听见了。你听到了多少?”

“你要是真知道自然不会来问我。”

“我猜你听见了一半。你听不完的,”谢余和颜悦色地笑了,好像伤重的人不是他,“真叫人听不下去。是我的错,对不起,叫你这么为难。你应该能谅解我,你知道我激他这一切都是为了活命。而且你难道还没有看穿他的真面目吗?他似乎把你当成一件物品,违背你自己本身的意愿占有你就算了,居然还做不到相信你。是人总会心寒的,尤其是他现在还把你锁在这里?”

“别说了,我自己心里知道,我不是什么莽撞的小孩儿了。”寒无见道,“景行才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利用他?”

谢余惊讶:“你怎么会觉得我在利用他?”

“只要活命你什么都能利用。”

“你是这么看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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