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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打破寂静的是京城来信。寒无见望见二哥行色匆匆出入书房,他走到门口才听见三城失守的事,明白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肯招安吗?”寒祁之问。

寒无缺的声音传来:“想必是不行的。”

“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想必您心中也有数,叛军都不是些乌合之众,除开王府旧部,还有蛮族。”

“这是想当然,各种人横插一脚分些好处。陛下怎么说?”

“陛下是想无见回京的……”

他们瞧见了寒无见。寒无见理理衣襟,跨进门,略一施礼,道:“无见恐怕要领命回京了。”

寒祁之怎么也未将他留住,只是期冀他早些走开,在他母亲午休醒来之前。

寒无缺一路送弟弟去驿站,打点稍许,心中忧虑深重。

“我知道怎么你都是不听的,虽然你一向孝顺,但我知道你心里对父亲的意思总是存着些不愿的。”寒无缺与弟弟道,“何况你对陛下还……”

像是触碰禁忌,他也不再说下去。寒无见也是一笑了之。

寒无见明白兄长意思,与他又闲话几句,临走,再三嘱咐:“现在人心惶惶,你重要照顾好你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叫陛下送你去沙场对敌,否则……”

否则怕是回不来了。寒无见叹息一声,压下那句“生死有命,君命臣从”,点了点头,把帘子撂下了。

路上,见着寒无见忧心忡忡思虑比往日都要深重的模样,云儿小心翼翼问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寒无见压着额头,闭眸,忧愁而疲乏,“希望并非如此吧。”

希望当然是会破灭的,破灭的异常沉重。

沧州在更南端,叛军是北方杀下来的,夺城犹如一阵疾风席卷而下,离皇城不到一城。消息经过洗礼传到南边是已经严重扭曲的效果,真实情况更糟糕。

寒无见是四日后到京的,一路上打探的消息已经令他惊诧不已,他未曾设想实事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入皇城时候,路上人迹寥寥,就算有行人也是目色匆匆,纸张散落在街上,被雪洇湿了,寒无见弯腰捡起,上面居然赫然写着当今圣上非皇室血脉的谣言。

他把纸揉作一团,迅速入宫。

宫门拉开,也许是冬季寂寥缘故,偌大宫道一片死寂,来往宫人稀少,步履匆忙。云儿找人去通报,回来与坐在偏殿用茶的寒无见低声:“陛下还在午睡。”

寒无见手一抖:“什么?”他没想到这个时候了谢余居然还在睡觉。他平素很少午休的——时间大多挤出来看书了。

“陛下没有议事吗?”寒无见问。

云儿谨慎地摇头。她对其中了解不多,但打听到一点,小声:“陛下遣了大半宫人侍从。刚及二十有三的宫女也放了。”

寒无见陷入沉思,这是什么变故。

在他心目中,谢余此刻应该忙得不可开交,那么暂时见不着也是情有可原。现在正是内忧外患的时候,叛军四起,邻国蠢蠢欲动,有关谢余的谣言也已甚嚣尘上,这一路上他已听了不少。

无疑,阿余是个好的帝王,但有关他身份的动摇足以将他的许多形象彻底覆灭。何况有那么多人就等着他下场。

寒无见镇定喝了一口菜,在心中各种盘算,邻国各势力远近、交好程度,如今时实还可以调用的兵马,朝中世家的各怀鬼胎。他需要赶快了解军事更具体的动向,现在阻碍重重,简直——

“陛下传寒将军。”仍然是李高,站在门口守着,他不常再传话了,但有关陛下亲近的人事他还是会亲力亲为。他看起来老了许多,白发星点,神态有些疲惫,还是像往常一般恭谨候着。

知道看不出什么,寒无见随引路侍从去往议事殿。一路上各种官吏来往匆忙,好几个他都眼熟,军机处的,看来军事十分紧急。

他不禁加快脚步。远远就听见了嘈杂声,谢余坐在一张楠木椅子上,一言不发,周遭文臣武将正在纠纷什么。

寒无见走进去,他们停了,短暂地看了他一眼,寒无见感到一种紧张,居然忘了行礼。

他望着谢余,后者冲他笑了一下,隔着影影绰绰的人影,寒无见仿佛重新认识了他,重新认识了不是帝王的他,而是如同昔日少年一般。尽管光景都已一去不返。

“那么,”一位内阁大臣发问,“如果刘将军已经死了。那么接下来谁去顶他?”

“总不至于叫文臣去统率,不成体统。”

有人想笑,但脸色还是凝重着。如果皇城失守,他们自然也很清楚自己下场,他们竭力争论的时候不可能没把这点考虑进去。

“我去。”寒无见说。

一瞬间的鸦雀无声。

“不行。”谢余没有再笑了。但其他人的声音淹没了他的。

没有持续太久,首辅答应会把军情送到寒无见处,同时要求他尽快做好准备。

“没有多少时间了。”他道,“今天,明天,谁知道呢?”他和其他人下去了。

剩下他和谢余俩个。他一时间不知道是继续公事,还是在最后的闲暇甚至可能是最后的时间里和他说点什么私事。

不过好像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自从兰因死后,他觉得自己也看开了许多。

“并不是真的没有人了,他们都在贪生怕死,不过想推你出去。”谢余道,他已经快压不住混乱的局面了。

“我知道。”寒无见道,“我听说不到两个月死了九位将军。”

“其中有六个都是草包。”谢余说完,稍作停顿,“就算让那些酸臭文人上,我也不会叫你去送死的。”

寒无见笑:“这是真话?”

“你知道,我宁愿自己去亲征。”

寒无见摇摇头:“你要好好活着,你仍然是大魏的帝王。”

“你相信吗?”他问,“谣言。”

寒无见注视他的眼睛,缓慢摇了摇头,没有说明具体是什么意思。

“臣会尽力照顾好自己的。”寒无见朝他深深跪拜,行迟来的礼,“陛下万寿无疆。”

谢余将他扶起,伸手抱住了他,如同少年时一样亲密无间,“你要好好活着,就算皇城真的覆灭,也同你没有干系,你逃吧。”

“我是大魏的子民,我不会走的。”寒无见道,“陛下怎么说这样的话呢。”

“这个位置呆的久了,人心会变。这两日只觉得头疼。午休歇着就好些。”他问,“你说我当时为什么不睡觉呢,可能因为觉着不安,梦里总是追逐,再不然就是逃避。烟花云雾,醒来发现也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会回来的吧,阿见?”

“会的。”寒无见安慰他,“陛下当它都是一场梦吧。”

寒无见欲回昔日住所,但他衣物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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