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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算得上野蛮。

寒无见闭紧双目,感到自己如同被狂风雨席卷了一般,卷的身心都有些激荡,失去原本方向。

谢兰因抚摸他喉结,似乎给他顺气:“呼吸。”

寒无见胸膛不住起伏,像一个溺水刚被捞起来的人那样。

他失神迷离地望着眼前人,是谢兰因。谢兰因深深望着他,寒无见以为他又要亲自己,他伸手却是将寒无见抱在了怀里,不肯松手。

“别动。”谢兰因嗓音放得很低,但莫名得叫人舒服,“你别动,我过一会儿就好。”

寒无见于是就让他抱着自己行了大段路。到歇息客栈时才松了开来,寒无见手臂被他压在自己与他的胸膛上,早酸麻了。

林琅叫二人下车,掀帘子看了一眼,又默默放下了。

谢兰因叫道:“林琅,我帮寒老师搓手,你害羞什么?”

林琅心道,你猜我在想寒将军手是怎么累着了。

因为不是正规行军,一路上要求不是很多,能住宿就先歇着。谢庭站在客栈门口,背着手看上头的招牌,顾且和儿子顾影带人去清理客栈里的杂人了。

谢兰因同寒无见走来,谢庭皱眉,问自己儿子:“寒大人一路上一直同你在一处?”

谢兰因恭敬道:“回父王,是的。”

“你又跟他做了什么?”谢庭的语气,与其说是跟亲生儿子说话,不如说是审问犯人。

寒无见还站在旁边,看起来谢庭也根本没把他当外人,当着面就直接这么问了。

寒无见有些紧张,倒不是在自己和他儿子“私情”撞破的范畴,他最担心的其实是害怕谢庭当众再打谢兰因一耳光,这么多人,太折辱他一个世子的尊严了。

谢兰因不卑不亢道:“没做什么,不过同老师探讨一些问题罢了。”

“武学上的?”谢庭看向寒无见。

寒无见“啊”了一声,移开会触碰到谢庭的目光,“嗯。”

谢庭问谢兰因:“学到了什么?”

谢兰因道:“老师已经亲身赐教了。”

寒无见在一旁听的很是难堪。

顾影倾身跃下台阶,单膝跪地以手撑地禀事。谢庭似乎很满意,带上顾影进去了。

虽是如此,在谢庭的干涉下,两个人私下无法再接触更多。只歇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继续是赶路,这次谢庭把寒无见叫上了马车,不准谢兰因派人过来请。

谢庭本来是骑马的,这架势似乎专门为了寒无见去临时征了一辆马车过来,比谢兰因的大些,没那么华丽,但很结实。

车里谢庭在与顾且将军谈话,寒无见上车,两个人稍微顿了顿,挪开话题。

令寒无见有些没想到的是,顾影也在。然后更让他有点意外的是,顾影是大将军顾且的公子,还是独生嫡子。

王爷同顾且如同老友一般闲谈,说了些无伤大雅的公事,把寒无见也纳了进来,不时问问他在兵制和选人上的意见,显然将他当作了等辈分可谈论朝堂政事的人。

说着说着牵扯上人才培育,谢庭夸赞了一番顾影,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别总跪着,找个位置坐下。

于是顾影在寒无见旁边坐下了,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模样。

寒无见瞧着,倒有几分兰因的感觉。

“老是戴着面具做什么,闲暇时去了也无所谓。”谢庭与顾影说话,态度很是亲近,想来已是习惯了,竟比待亲生儿子还好些。寒无见感到心里一阵刺挠。

顾影道:“还是戴着好,一时不慎,有误大事。”

“看到没,”谢庭指着顾影笑与顾且道,“这孩子是个心细的,比兰因要谦和地多。”

寒无见忍不住道:“兰因也是心思细致,而且知道言行有度的。”

“言行有度。”谢庭冷哼一声,“他私底下最好也明白这一点。”

第67章 求姻缘

玄州,最靠近北方的地方州之一。王爷在当天入住进了一户林姓的员外府中。

寒无见不清楚王爷与林员外的交情,但落脚在这种枢纽地方,不出几十里就是关塞,明眼人都知道是为了更好调动兵力,储备粮草。

都城对地方而言从来都是一个钱银有去无回的地方,它是否水深火热是看和哪些人的利益挂钩,除非检察下来不然就是地方去内阁要钱,否则只能等到年底回京述职,陛下才能对实情了解一二。实情也是掺了假的。

荣安王时常带兵下地方,地方官员甚至到了只知荣安王,不识天子的地步,想必也是获得了很多家族与旧部的支持。

反观谢余只有以寒氏为首的家族的支持,寒氏衰落,但毕竟是资历深远的古老家族,世代出帝师,盛时曾一度掌控大魏财政和军事大权,衰落后大部权利回归皇帝。太后早些年还有话语权,在发现无法迫使皇帝成为傀儡后只得一点点被架空权利,其他皇室再掺和进来,局势只是变得更加千变万化。

寒无见感到有些心烦意乱。

林家的两个女儿正轮流给谢兰因端茶倒水,尝试在他面前做到殷切和矜持。林琅和顾影站在一边,顾影站得很直,大白天他难得没有隐去身形。

林琅望见寒无见走过来,特意吹了声口哨。寒无见皱起眉,如果是他的部下,他一定会呵斥这种轻浮的举动。

谢兰因倒是一贯得很纵容林琅,比起对顾影的严苛而言。也许除开林琅,他对其他人都不怎么看得上,对自己也……寒无见收拢心神,假作没看见,打算从另一半绕走。

谢兰因叫住他:“老师,不是要去查探灾情吗,兰因同您一同去?”

寒无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北方受灾影响很小,林夫人开了个施粥小铺,早晚一次,午时仍有长队。

寒无见道:“这样下去,只怕是来年才会好转。”

“这倒是。”谢兰因冷笑一声,“来年人死的也差不多了。”

寒无见想说什么,只是垂了垂眼,只怕说下去又要说回朝堂,说到朝堂必然避不开谈论陛下。

谢兰因见他不吭声,也不再说话。

两个人循着街走了一段,铺路的石板已经开裂,好些被人挖走,可能是去修自家的院子了。这种事时有发生,北方更甚些,也许日后可以把这件事禀上去,修些律法约束一下。也许直接私下与陛下说也好些,不必那么麻烦,可是,私下……

谢兰因走着走着反爱往陷处踩积叶,寒无见心神游荡,没反应过来,以为他跌了,下意识捉住谢兰因的手。

谢兰因明显愣了一下,在袖子遮掩下反握住了寒无见的手,后者想抽开已经来不及了。

尽头有一座城隍庙,门口的枯树上挂满红色布条,在烈日和雨水的来回侵蚀下大片褪色成了浅褐色,像是随同老树一同枯萎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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