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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

寒无见沉默不语。

“其实那时候我以为他是不敢得罪你。”谢余道,“他觉得你高高在上,不太敢靠近你,你穿的衣服是他摸都不敢摸的。”

寒无见的手顺着书的脊背下滑,“对不起。”

“他是个很胆小的人,很怕黑,怕鬼,我一直不想他去干些会倒霉的事。现在好了,他自己变成鬼了。”谢余有点想笑,却被呛到,咳嗽两声,寒无见想帮他顺顺,被谢余抓住手腕。

“他一直很喜欢你。”谢余道,“不下于我。”

寒无见张嘴半晌,只说出“陛下”。

“你看他也死了有些日子了,有些人死了你都会怀疑他到底存不存在。”谢余拉着他往前走,“朕这些天偶尔做梦会梦见他,他站在那儿一言不发,就在那儿。”

谢余指了指角落,没有人,只有一口红色箱子。

“我答应过会为他讨回一个公道。我没忘记过这事,而且很快就会实现。”谢余问他,“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寒无见,你到底每次都在想些什么?”

寒无见低声道:“我没有忘记他。”

“不,不知道别人的痛苦,反而装作怜悯的样子。我一直不喜欢你这副模样。”

谢余字字诛心,寒无见无从辩解,酸涩涌上眼眶,他感到难以呼吸。

谢余打开箱子,道,“朕还是想像从前那样问你,如果我死了,你会愿意为我殉葬吗?”

寒无见道:“如果陛下一定要的话。”

“那好,朕就命令你。”

谢余握紧他的双肩,把他推进了箱子里,寒无见后知后觉地挣扎:“陛下?”

谢余冷漠道:“你知道有时候我一度非常讨厌你。我经常想,躺在里面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谢余扣紧箱子,寒无见用力拍打:“陛下?陛下您还在吗?陛下您别走,阿余,阿余……”

谢余大步走开,吩咐门口人:“没有朕的允许,不许放他出来。”

谢余走下去,李高跟上:“陛下……你是近日因为部署,太累了,醒醒酒吧。”

“你觉得朕醉了吗?”谢余停下,道,“你知道我真的很看不惯他和谢兰因一起的样子。”谢余一脚踢翻花盆,“成何体统!让谢兰因去找好了,他不是在找寒无见吗,让他去找,最好再放一把火——”

李高道:“可是,陛下,您知道,寒大人从小就不喜欢被关在又黑又小的地方。”

寒无见也有点怕黑。但他告诉谢余,他会习惯黑暗的,就像习惯杀人。

寒无见不喜欢躲进书箱里,他总是抓不住别的孩子,又很容易被其他人抓住。谢余带他一起躲在小箱子里,扣紧他的手,把他抱在怀里,跟他说没事。

寒无见说,祖母死了就是躺在这样的地方,我觉得又湿又冷。

每个人都会死的。谢余道。我也会死。很可能很早,也可能很晚。大概率是前者。

两个小男孩儿紧紧贴在一起,寒无见道,我不想你死,不要一个人躺在这种地方。

谢余道,我也不想。那我们以后躺到一起吧,如果我死了,你愿意为我殉葬吗。

寒无见谨慎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说:

谢兰因:不,我要得到你的心

第60章 有辱清高

谢兰因问:“他怎么还没出来,皇帝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林琅想安慰他稍安勿躁,跑过来回话的人道:“藏……藏书阁。”

谢兰因皱眉,去那里做什么,又在拿李暮的事情压他?他站起身,直接往那边走去,问门口的侍从:“寒无见下来了吗?”

侍从不敢招惹,只好老实回答:“陛下下来了,寒大人还没有。”

“他们在上面做了什么?”

“这,这不知道哇。”

谢兰因要上去,被求着拦住:“世子,陛下有令——”

“滚开。”

谢余往寝宫走了几步,停下,惊得提灯的人一个趔趄。

“回去。”谢余道,“去藏书阁,都听到没有给朕让开!”

踩过楼梯,谢兰因不顾其他,大叫寒无见的名字,没有回应。

楼上人看见谢兰因,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先拦着不许进去。

谢兰因抽出匕首横在一人脖子上:“寒无见人呢。”

对方哆嗦着:“在、在在箱子里。”

谢兰因抬脚就要往里冲,林琅只感觉冷汗攒在手心,拦和不拦都不是,只能稍作掩护。

谢余刚到楼下,侍从战战兢兢地告状,谢余冷着脸听了半截,挥手让侍卫上去:“谢兰因私闯皇家书楼,把他给我绑了。”

侍卫迅速上楼,想拦谢兰因,谢兰因踢开一个,用匕首直接将另一个人的手臂扎在门上,进去找寒无见,踢翻一个箱子,看见角落的书箱,推了推,很重,在轻微晃动。

谢兰因用刀砍断锁链,一脚踢开箱盖,寒无见快速抱住了他的脖子,抱得很紧,微微发抖,还在叫阿余的名字,“阿余,阿余……”

谢余站在门口,看着谢兰因把寒无见抱起来,寒无见把脸埋在谢兰因怀里,手抓紧了他的手臂。

“把他放下。”谢余盯着他,“谢兰因朕叫你放下他。”

谢兰因不顾威胁,撞开门口守着的人,抱着寒无见大步走开。

谢余吼道:“谢兰因,你放肆!”

旁边人迅速跪了一地。

谢兰因抱着寒无见上了马车,再径直带去了王府。寒无见身体已经不抖了,但脸色差得出奇,犹如死人一般,任谢兰因抱着自己,发丝因为汗渍黏在颈侧,他靠在谢兰因胸膛上,有气无力。

谢兰因把他放自己床上,看了看手上的血渍,想找手绢擦一擦,顺便给寒无见倒杯水。刚一站起,寒无见猛的起身从身后抱紧了他的腰,声音颤着说不清,“别,别走。”

谢兰因怔了一下,心跳倏忽加快。他冲外叫道:“把茶水端进来,要热的,再给我拿洗手的盆。”

怕出什么乱子,林琅自己亲自进来端水,一进来就看见自家世子把寒将军抱在怀里,用干净的手给他理头发,认真然而有些笨拙,寒无见半睡半醒的,好像大病一场。

林琅心中骇然,脸上强作镇定,给谢兰因擦了手,道:“寒将军看起来……不太好。”

“请个大夫。”谢兰因贴了贴寒无见的脸,“他好像发烧了。谢余就是个疯子,把他丢在那种地方。”

能从自家世子嘴里听见这样评价别人,实属第一回。别人只会说他疯。

林琅吩咐去做了。回来,谢兰因问他:“没有惊扰父王那边吧?”

“这个放心,王爷养病,该让闭嘴的都不会张的。”

大夫走后,谢兰因给寒无见擦汗,坐在床边看他的脸,用手指碰了碰寒无见的睫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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