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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损了。

“让你给他们惯的。”寒无缺见他把箱子拿出来,道,“你这箱子都留多久了?还有你那把琴,也不见你拿出来弹弹,又还放了一根笛子进去,如今又把这玩意儿放进去,宝贝似的,不叫人碰。”

寒无缺俯身问他:“都是陛下给你的?”

寒无见没承认也否认不掉:“都是小时候的东西了。念旧而已。”

寒无缺望着弟弟的背影摇了摇头。

谢余站在街角,看着不远处风中摇曳不已的酒幡,抬手挡了挡光线。

李高弯腰走过来,道:“李大人没在房间里,守门的说是出去找人了,下午太阳还没落山时候他写了会儿本子,出去了,这时还没回来。天色已至此,陛下要不还是回去吧,明日是上朝的日子。”

谢余摆手道:“无妨,我在这里站一会儿。”

那酒幡是破的,荡在风里,像个居无定所的游魂。老板不知道是没挂好,还是索性放弃了。这样也好,任尔漂流,全无定数,虽结局也不过如此。

破布酒幡罩了一半灯笼,流泻出来的半截灯光洒在巷子口,像裹了一层糖浆。巷子里是浓郁的黑暗与阴影。

阮媛捂着肩膀跪倒在地,费力向出口爬去。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姓林的帮了自己,还会派人过来将自己打伤,差一点就没命了。

还差一点。她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了,他们应该没跟上来吧,不能给李暮哥哥惹麻烦,他什么也不了解。今天太心急了,没能靠近那个世子,没想到那个姓寒的将军反应那么快,他姓寒,为什么要帮着那个荣安王?

她的思绪随着力气的一点点流失也逐步变得空白。难道今天就要折在这里了吗……

她布满淤泥和血渍的手伸出去,发着颤,带着不甘心。在她阖上眼帘前,一双白色龙形暗纹的软靴停在了她跟前。

传出来一件大事。也不算什么大事,最多算风流事,官员下朝后的茶饭谈资。但他们可不敢在寒相面前谈。昨夜宵禁,被人撞见寒家将军和王世子抱在一起,啧啧。

谢庭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谢兰因进来跪下,道:“父王知道此事系无稽之谈。”

“我不在乎你底下那些私事,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会被底下的人撞见。”

谢兰因道:“孩儿知错。但昨日并无人跟踪。”

“那寒无见呢?”

“孩儿指天发誓,与他毫无干系。”

“我是问你他有没有知道些什么,不是问你和他有什么肮脏关系!”

旁边站着的两个侍卫原本绷着一张脸,闻言再忍不住,无声笑出来,被站在角落的林琅瞪了一眼,示意他们严肃。

谢兰因道:“不会。他就是对我存些疑心,也是因为您的关系,因为我暂时还没入仕,他希望我能去外面,而不是留在京城。”

“去外面?留在地方,和你几个草包皇叔一样?”谢庭冷笑。谢余刚登基就大封, 也不过给了几个名头,赶去地方罢了,这样也好,他也不想跟老七他们打交道。

谢兰因道:“他眼光太短,不与我们共谋。”

“我倒不见得,”谢庭道,“他跟他爹一个样,心机深着呢,你可别着他的道。”

谢兰因挺直腰背:“不会。”

“那就来说昨天的事。”

昨天有人快马加鞭送来密件,是京城外一家农户的眼线,有人买了几个村民想知道原先阮介在乡下的几个做生意亲戚的下落。只说是北上回祖籍去了,其余一概没说,也没说祖籍具体是哪。

介于阮介是被洗掉的一批下官,眼线认为兹事体大,赶紧上报了过来。他们第一时间去查了,来问话的是个小贩,平时蹲城门角做年糕生意的,偶尔也接些小活,带话之类。暗卫一亮剑他就跪下来自己招了。

是个丫头,给了他一只银镯子,叫他去问一下阮家旧亲戚的下落。这小贩目前还押在水牢里,当他说出那个丫头的时候其实也就没什么好盘问的了,十之八九就是阮介逃走的女儿,而且还试图行刺,尽管没成功,但也没让影子阁的人抓住。如今那小贩也是不可能再出去的了。

至于那亲戚,他和阮介亲缘关系很远,十多年也不怎么见面,但两个人一直有书信往来,据可靠情况,阮介女儿曾在他这旧亲戚这儿养过一段时间。

“一个丫头。”谢庭拿出那只银镯子,京中有点门面的女眷都不会用的廉价货。谢庭把它丢到谢兰因跟前,让他看清楚,“一个手腕纤弱的女人,能拉开一张弓来刺杀你。谁能知道她还有什么本事?”

阮介被封口前两个多月,他这亲戚就变卖了庄子,带着妻女资产连夜走了。因为当时阮介还不出挑,没人把关系层面想得这么深,只是株连了阮介甚好的私交。

这都是后面查出来的,目前只知道他是“回祖籍地去了”,没人知道他“祖籍地”究竟是哪里,估计也不是真的祖籍地,只是这样说出来,但那丫头一定知道是哪里。

“是我办事不力,这才迁出这一系列变故。”谢兰因认错。

谢庭难能松了一口气:“这不关你的事。没人能想这么远。”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将事情处理好。”

谢庭,沉着眼望乡自己的儿子,他从小就早熟,做事一向沉稳,阮介的事倒不全然是他的问题。

谢庭站起来,负手而立:“行了,你大概了解了就行,我如今对你很是放心,有些事情也可以和你直接谈了,开门尖山。”

林琅眼睛一直落在那只落在地上的银镯子上,那上面有些纹路,生涩,还被磨损了些,可能需要重新打磨,或者再把纹路再刻的深一些。

林琅父亲还没跟着王爷的时候也是在乡下,惯会给母亲磨些木制的簪子,荆钗布裙,以后再给她打最好的金器。

侍从退下的时候疯狂给林琅使眼色,后者无动于衷,侍卫不得不过去拉了一下他,让他和自己退出去。林琅飞快回过神,退下去,把门关上。

谢兰因站起来,拍拍下摆,先一步发问:“所以,是什么事这么重要?”

“皇帝的事情。”谢庭道,“阮介之前有修书想与我换些筹码,但你知道我从来不让别人要挟我。当你被再三背叛后,你就会发现这种事的重要性,摒弃筹码问题,你的短板,软弱部分,不能告人的秘密,宁愿主动放弃,别让他们握在手里试图对你进行欺诈。”

“兰因明白。”

“我猜那丫头现今就是想拿到那些证据。包括她爹放在那儿的我们和西蛮的书行往来,都是对我们不利的东西。”谢庭道,“十之八九她要去找皇帝,我已经叫人盯好了,一有情况,也会通知你。这次别再让我失望了,兰茵,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能就想着去地方做个闲散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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