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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暮道了一声“好”,走了,走不远还回了一回头,似乎对这个刚回京的世子有些好奇。

寒无见面向谢兰因,正色道:“好了,接下来,请随我来。”

暗牢的味道真是难闻,但和战场一比,也赢不了多少。铺在泥泞上的石板开裂了,过去的人总因为黑暗要被绊一脚,寒无见很有遇见性地捞了谢兰因一把,再拉了一把跟过来的林琅,后者不满地叫了一声,被谢兰因出声制止,要求他“多嘴就立刻出去”。

作者有话说:

……差点忘掉更新

第12章 牢房

在让人点火之前,寒无见看了谢兰因一眼,仿佛照顾小朋友的情绪,寒无见忍不住道:“会有施刑,你可以把眼睛闭上。”

谢兰因意识到寒无见是在对自己说这种话,他有点想笑,但是并没有真的笑出来。如果他一直保留过去对自己的无知印象,那么就保留下去,没人阻止他。

“不会的,”谢兰因道,“放心,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好。”

火把点起来了,驱散一团团的阴影,寒无见领头带他过去,四周很安静,能听见脚步声和角落的滴水,谢兰因左右看了看,都是些蓬头垢面血肉模糊的脏东西,没什么好看的。

有时候谢兰因会想,寒无见之所以开始会对自己说那种话,完全是因为他本性里无法克制的怜悯之心,是他自己对有些东西无法卒视,就以为别人和他一样无能。

寒无见开启石门,几个狱卒站起来问候他。寒无见摆手,狱卒退到一旁。谢兰因走到他并肩处,故意装出不忍睹的模样:“老师,怎么打成这样。”

寒无见拉着他转向自己,道:“没事,你要不先出去吧,荣安王要是知道我带你来这里,我年初俸禄指不定就被弹劾没了。”

“没事,”谢兰因道,“我没事的,”谢兰因环顾里面被绑在荆条刑架上的人,六个,可以,但都不是多重要的角色。

寒无见问他:“怎么,你在看他们的脸,你有认识的吗?”

这话问的含糊,谢兰因知道寒无见自始至终对自己保有怀疑和戒心。荣安王当然没理由弄起义军这档子破事,但是不一定不会牵涉其中,就算只是闭只眼,第二天就能给皇帝制造一大堆破事。

谢兰因最好拿捏的点,就是寒无见应该会很少怀疑他才是真正的主事。年纪是个隐藏点,何况自己一般戴面具出行,不会有被供出来的风险。

“只是一些。我可能记得还有一些人,有些人说不定还在京城。”谢兰因道,“也许我可以画下来,当然只是一些,千万别抱太大希望。”

实际上谢兰因画的很快,他们进入了另一间石室,寒无见看着他着墨 微微有些惊讶,谢兰因察觉他的视线,对上他的眼睛,挑眉:“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事实上,”是有的。寒无见伸手擦了擦他溅在脸颊上的一点墨渍,只是非常小的一点,结果更脏了,眼睑下也有,寒无见捧起他的脸,擦了擦,没有用。

谢兰因垂眼看他的手指,有茧,微疼。

“那是泪痣。”谢兰因告诉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泪痣,”寒无见松手,退后一步,似乎表示自己不会再给他制造麻烦了。

他感到很愧疚,不过谢兰因刚刚确实是被溅到了,虽然有些于事无补,算了,寒无见支开话题,“我不知道你还会画画,画的很棒。”

谢兰因看了他一眼,寒无见冲他弯了弯眼睛。这个人根本都没怎么变过。想到这里,他手上歪了一笔。

心情略好,谢兰因给他画了两个人,反正都是掩耳目,谢兰因不在意寒无见能不能抓得到。

寒无见看了,皱起眉头,道:“画的很好,但是我不知道有几成把握抓得到。不过,有一件事,兰因,你老实告诉我,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总算问到了。谢兰因低眉,作出一副无奈、心虚、谎言遭到揭穿等类似的模样,有时候他自己去办事,被父亲发现并喝骂时,他总会作出这幅样子,倒不是真的有多觉悟,只是这样能够搪塞住他们无休止的暴怒和疑问,防止互相投掷不需要观点并浪费时间,虽然现在谢庭已经对这幅样子见怪不怪了。

“我上次入京被他们抓住了,他们用林琅要挟我,林琅是我这些年唯一跟着的人,我不想他们伤害他。”

“原来是这样。”寒无见似乎信了,他点点头,道,“我就说,你应该不会跟那些人混在一起。”

谢兰因装出被伤害的模样:“原来你怀疑我?”

谢兰因叫林琅进来,把脖子上的伤痕给寒无见看。寒无见慌忙摆手:“并不是,我只是,因为当时秉公办事,你又阻我去路,还一副不认识我的模样。我都以为你失忆了呢。”

谢兰因道:“我并不是失忆,我只是因为初来乍到,不熟悉朝中利害关系,不敢与人妄言。”

只有林琅在一旁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世子要拿上次他特意给自己划上的伤口给寒将军看。

是夜,寒无见给谢余写密报,他以为,谢庭多少是和叛党有着关系的,虽然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何打算,但目前掌握的证据并不足以将他绳之以法……

暗卫举着火把引路,谢兰因走出来,看了一眼坑里被套住头颅挣扎不已的人,啧了一声:“还以为能闹出多大动静,连水花都没扑起来就给捉住了。了结了吧,省得寒无见在我跟前晃得麻烦。”

林琅皱眉:“就这样?可是您不是还有计谋没有……”

“实际上这是父王的命令。”谢兰因低声,“有风声走漏了。”

那这确实很严重。

“不能查出来是谁吗?”

“是最上面的那层人。不能保证没有告诉他们的下属,甚至是家眷。”

“是想以此反过来要挟我们?”

“对,里面还有一个朝廷供事的。”谢兰因冷笑,“胆子再大,命也不够长。真以为我们拿他们没有办法。”

“那,王爷的意思是……”

“父王交给我来办,要干净。”谢兰因冷道,“我的意思是,全部处理掉。”

林琅在一旁支吾问:“那他们的家属……”

“都杀了,”谢兰因漠然道,“就算与朝中有干系也都是没什么要紧的人,抓住了说不定会牵涉父王的党羽,死了也没什么人注意。”

林琅有些为难,谢兰因道:“你若是不忍心,就交给其他人去办,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怕不是忘了这点。”

林琅低头:“是。”

见他这幅模样,谢兰因偏头道:“这样吧,不怕麻烦的话,三岁以下的孩子抱给不知情的农户养,其余的全部清理干净,不得有误。”

但实际上,林琅同暗卫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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