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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律心间哽了一下,抬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后脑,“我身上冷,别着凉了。”

唐松灵不松手,只看着他摇头。

“乖,我把外衣脱了。”

唐松灵努了下嘴,退开身,池律换了鞋,快步进去将沾了一身寒气的外衣脱了搭在沙发上,刚转过身又被扑了个满怀。

池律抬手护着他腰,抱着人坐在沙发上,低头蹭了蹭他头顶柔软的发丝,“什么时候醒的?”

“四点多。”唐松灵将脸埋在池律胸口,闷声道:“什么时候走的呀,我一点响动都没听见。”

“公司事多,看你睡得熟,没舍得叫。”

“.....好吧,吃晚饭了吗?”

“还没。”

“啊?”唐松灵猛地抬头,不想一脑袋磕在池律下巴上,“嘶~”

“慢点。”池律用手给他揉着,“疼不疼?”

唐松灵一脸无奈,“这话该我问你吧?下巴红了。”

“没事。”池律将他往上抱了抱,微微弯腰把脸埋在唐松灵颈窝。

唐松灵推了推他,低声道:“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

池律不动,勒在唐松灵腰上的手收得更紧,唐松灵穿着柔软的居家服,池律上身是外出时穿的衣物,即使抱的得再紧还是没有那种肉贴肉的感觉,但这样把唐松灵圈在怀里,越发觉得他柔软得很。

他闭了眼,微抬下巴,唇瓣凑贴上唐松灵细嫩的皮肤。

脖颈上的吻不断游移,细细密密,到锁骨,吻便温柔缠绵到了极致。

密密麻麻的酥痒一点点堆积,湿润的唇舌舔舐着,离开时又带起凉意,唐松灵正被这样极致缱绻的吻泡得发晕,锁骨处却突然传来细微的刺痛感。

锋利的齿尖陷进肉里,不怎么疼,却痒得很,似乎被咬在了某跟神经上。

刺痛处很快又抵上柔软湿润的触感,细致地舔着刚刚被咬过的地方。

“呃......池律.....”

唐松灵呼吸变得急促,抬起绵软的手臂搭在他肩上,反手抓着池律的头发。

“松灵.....”

“嗯?”

好一会儿,唐松灵逐渐清醒过来,低垂着眼看伏在脖颈前的人,用手一下一下顺着他脑后的发丝。

俄顷,低声问:“怎么了?”

“没事,就想叫叫你。”

唐松灵回头看了眼时间,轻声说:“你还没吃晚饭,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池律还是不说话,也不放手,他只能继续劝,“听话,不吃胃会受不了的。”

“.....嗯。”

简单吃了点东西,唐松灵瞧着他眼下淡色的乌青,心疼道:“快去休息吧,这两天都没睡好。”

“你呢?”

“我现在不困。”唐松灵抬手在他眼下蹭了下,“去睡吧,别太累了。”

“.....我也不困。”

池律脸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说出的话却小孩一样固执。

唐松灵愣怔片刻,道:“那....你想干什么,我陪你。”

池律凝在他脸上的目光闪了下,捉住他的手,牵着一路上了二楼。

半小时后,站在主卧卫生间,唐松灵竟然觉得有些陌生,明明之前每天都会打扫。

在热水下站了很久,唐松灵开始动手搓澡。

水流开得很大,热气很快弥漫至整个浴室,唐松灵全身上下都被水汽蒸腾成红色,脸却是白的,唇角紧抿,他眼睛有些发直,仔细看才发现根本没有聚焦,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手下神经质地一遍遍搓着,澡巾表面粗糙,很快,皮肤上就渗出红色的血点,有些地方太用力,甚至开始泛紫。

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猛地停下疯狂搓洗的动作,头往门口侧了一下。

“松灵.....”

声音好像是搁着一层水膜传进来的,听得不太真切。

“松灵!”

耳边炸响急促的敲门声,所有感官瞬间归位,周围的声音似潮水一样涌了大脑,唐松灵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似乎屏蔽了这个世界的所有声音。

“松灵!”门外传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张。

在门把被转动之前,唐松灵立刻出声回他,“怎么了?”

急促的敲门声停了,门外好一会儿没声音,等了一阵,才传来池律发抖的声线,“快点出来。”

“哦,好。”

唐松灵答应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迅速拿过浴巾擦干,三两下套好睡衣,又站在镜子前看了看。

幸好,没搓到外面。

“来了。”他喊了一声,跑过去将门打开,水雾立刻跟着唐松灵拥进房间。

站在门边的人愣了下,立刻上前抱住他,“怎么洗这么久。”

他们都穿着睡衣,薄薄的丝绸,过于强烈的不安借着急促的心跳一下一下顶进皮肉。

唐松灵眼睫颤动着,手落在池律的背上轻抚着,“对不起,我保证以后最多十五分钟好吗?”

池律没回他,只往后退了一步,“快去床上,别受凉了。”

“卫生间还没....”

“我来收拾,你去被窝里。”

池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条干毛巾,唐松灵正坐在床头看旁边小书架上拿的一本书,见他出来,立刻合上搁在床头,一把掀起被子,“快来。”

池律走过去面对床站着,“过来,擦擦头发。”

唐松灵挪过去,背对池律坐着,下一瞬视线被挡住,一双大手搁着毛巾给他轻轻揉擦着。

过了会儿,池律开口道:“刚刚在看什么?”

“月亮与六便士”

“嗯,怎么样?”

唐松灵歪头想了想道:“查尔斯是个艺术家,他的精神境界我领略不到,但我觉得从道德层面说他是个非常不负责任的人,或者可以说,他是个没有道德感的人。”他摇了摇头,“我很讨厌他,月亮与六便士讲的是梦想和物质的取舍,但他追求梦想的同时,完全无视责任和道德,他是个极度自私的人。”

“嗯....”池律撤了毛巾,伸手揉了揉他还有些潮意的发丝,附身在床沿坐下,想了想,道:“我也不喜欢他,但可能也正是没有那方面的束缚,才能成为他吧,也许正是他将所有的精力用来追逐梦想,才能创造出震惊生命的佳作。”

他静静看着唐松灵,也许是刚洗完澡,这人看起来越发柔软,半干的发丝搭在眉骨上,眼睛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黑珍珠,晕着柔和的光。

池律看着,突然心跳得厉害,耳边轰隆隆地全是血液奔涌的声音。

直到吻上那两道微凉的唇瓣,池律才像突然惊醒了一样,只是眼里太过浓重的迷醉仍未散去。

唇瓣贴着被水汽蒸腾过的,还有些湿润的脸颊上慢慢游移着,“松灵,你是我愿意舍弃所有追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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