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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让开!”池律瞪着的眼睛一片血红。

孙启儒愣住,他从未见池律如此骇人的样子。

刚联系的保安不可能立即上来,同义会所又大,走廊也是弯弯绕绕,光线偏暗,池律捏着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边跑边嘶声喊着。

“唐松灵。”

“说说话,你在哪,说说话好不好?”

“唐松灵!”

池律粗喘着气,疯了一样在走廊各个卫生间跑,但都没有。

同义会所一共三层,要怎么才能短时间找到他,池律拿着手机拼命贴近耳朵,一开始还有呼吸声,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剧烈的闷响,似乎是谁在砸门。

对,砸门。

池律吓疯了,胸腔剧烈收缩着喘不上气,尝试着去听时才发现耳朵似乎听不清了,周围的声音全变得模糊,像掉入深海,只有心跳声震耳欲聋的。

“唐松灵......等等我。”

强烈的心悸让心脏绞痛不已,不得不弯腰缓了两秒,他清楚这样不行,只能大口喘息着强迫自己冷静一点,耳边轰隆隆的血流声渐渐变弱,周围的声响逐渐清晰,才又边跑边仔细听着声响。

快绝望的时候,连池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拐到哪去了,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响动。

“咚—咚—咚—”

伴随着若影若现的谩骂声。

池律再也顾不上其他,奋力朝声源跑去。

那两人眼冒红光,手里握着不知哪里找来一根铁棍,正甩开膀子边砸门边大笑,像是嗑了什么药,结实的木门已经摇摇欲坠。

背后倏然闪过一个人影,两人都没反应过来,便被踹出去老远,肥硕的身体撞在在台阶上,发出肉体撞击的闷响。

这两人张嘴就骂:“哪个不要命的.....啊.....”

池律猩红着眼,捡起掉落的钢管就往两人身上砸,卫生间顿时回荡着两人惨烈的叫声。

但池律抽了两下就停手了,他扔了棍子,去推卫生间的门。

“唐松灵,开门。”

叫了半天,里面根本没人应,池律等不了,看了看凹陷的门板,后退两步,上前猛力揣了一脚。

“咔嚓——”一声脆响

那门本来已经晃悠悠要掉不掉,这下彻底罢工,于此同时,里面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池律上前搬开倒了的门,看到拼命把自己往角落缩的唐松灵时,他怀疑自己的心要停跳了。

他蹲下身,伸手去拉唐松灵,没想到这一下刺激到早已崩溃了的人。

唐松灵摇着头,青白的唇瓣颤抖着,满脸是泪,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快要濒死般嘴里发出极微弱的声音,“不要碰我。”

“不要碰我。”

“不要碰我.....”

池律愣住,去够唐松灵的指尖渐渐开始发抖,半晌,他轻声道:“不怕,是我。”

他又试着去碰唐松灵,手指刚碰到他的胳膊,唐松灵剧烈抖动了下,更用力的往角落缩,“不要碰我.....”

池律睁着满是血丝的眼,声音轻了又轻,慢慢哄他,“不要怕,没事了。”

“我是池律。”

“已经没事了,松灵,没人能伤你。”

他慢慢靠近,手指碰上唐松灵泪湿发烫的脸,轻轻蹭着,柔声道:“看看我,好不好?”

很久,唐松灵才抖了下,抬头去看,那双惊恐抖动着的瞳孔定定望了好一会儿,道:“池律?”

“你怎么才来?”他轻声问,泪珠滚落,掉在池律的指尖。

“对不起,是我的错。”池律颤声道:“我们出去好不好?”

“去哪?”

“回家。”

唐松灵愣愣点头,“对,我还有回去等池律。”

池律胸口剧烈起伏了下,脸色更加惨发白。

他起身将唐松灵抱起来,紧紧箍在怀里,出去时门口挤满了人,保安,一些陌生人,一群探头探脑的侍生,和孙启儒李生他们,还有路政儿。

他抱着唐松灵从狼藉中一步步走出去,直到楼下,池律对李生道,“帮忙开一下车吧,谢谢。”

第129章 我们做吧

凌晨路面宽阔,李生尽量将车开得平稳。

车厢内安静异常,燥热又压抑,李生略微抬眼,视线自后视镜扫过,面上并未见意外之色。

须臾,后排响起衣料摩擦的细微声。

池律低头看怀里人的脸,还是苍白的瘆人,唇瓣轻微蠕动,偶尔发出一些几乎听不见的喃呢,大部分都只是气音。

他略微弯下腰,将耳朵靠在唐松灵嘴边,听了半天,只知道他一直在重复一句话,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池律将他又往怀里揽了揽,低头凑在他耳边轻声道:“不怕,就快到家了。”

他哄孩子一样,一只手绕到背后轻轻拍着唐松灵的背,但是没什么效果,隔着衣服,池律都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在颤抖。

明灭不定的光线将池律的脸映得格外阴沉可怖,李生扫了眼后视镜,视线在那张微低着的脸上停了一瞬,有些诧异,又觉得意料之中。

半个小时后,车在颐庭府车库熄火,李生跟着上去帮忙将唐松灵安顿好,道:“那我就先走了。”

池律坐在床边,视线牢牢定在昏睡的唐松灵脸上,闻言并未抬头,只沙哑道:“今天谢谢你帮忙。”

“这么晚了,还有一间客房空着,洗漱用品都是一次性的,你自己去收拾下休息吧。”

“算了,他晚上估计还有得折腾,我就不在这打扰了。”

“好吧,随你。”

临到要走了,李生看着池律紧绷着的身体,迟疑了片刻,还是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他可能就是吓着了,睡一觉就好了。”

池律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昏睡着的人,好久,才稍微动了下,松松握在唐松灵手臂上的大拇指蹭动片刻,哑声道,“但愿吧。”似想到什么,他偏头看了眼李生,“不好奇吗?”

李生微微睁大眼睛,刚才池律抬起的那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偏偏眼睛红的瘆人,但很快,他压下心中的惊愕,道:“有什么好奇的,作为兄弟,只要能让你活的有点人气儿,哪怕是再烂的人,我都能容他。”他胸口起伏了下,呼出一口浊气,“我很心疼你。”

池律半垂着眼,闻言,嘴角微不可查的提了提。

这是他听完那几句话唯一的反应,李生不确定他是笑了还是只是动了下嘴角,不过李生到宁愿他没笑,那其中含着的苦涩连他这个局外人都舌根发苦。

“我和他。”池律停了下,喉结上下滚动,片刻后涩声道:“并没有在一起,我怕。”

怕什么,池律并没有说出口,但李生觉得自己知道答案。

半小时后,唐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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