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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个男的在一起?!”

“我从头至尾就没有奢望过你们同意,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切错在我,不要去伤害他。”他睁开眼,视线轻飘飘落在秦玉贤脸上,“如果你们觉得丢人,不想认我这个儿子也可以,但我会永远记得你们的养育之恩,在我心里,不管你们还要不要我,你们都是我最敬爱的父母。”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怎么会不要你?!”

池律笑了下,低声道:“谢谢妈妈。”

片刻后,耳边传来重重得关门声,

当天晚上池律便出院了,他身上大都是皮外伤,最严重的地方便是手心被瓷片扎的那几下,好在没碰到筋,缝了三针按时换药就行。

自从那天起,池肃整日里对他横眉冷对,父子俩十天说了不到五句话,秦玉贤又心疼又生气,总之家里的气氛越发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这段时间他被隔绝在家不允许接触外界,手机被没收了,为了不让他用电脑,家里的网线都被拔了,说是不想清楚就别想出门。联系不上唐松灵,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什么威胁,晚上做梦都是去见他,每次快见着人了,梦就醒了。

就这样被圈到过年那几天,家里来了许多人,他们每天忙着接待客人,也就没工夫管着他, 大年初三,池律借着陪亲戚家小孩玩的名头终于出到院子里,沿着墙根跑到后花园,翻墙跑了。

这地儿住着的人都有家庭司机,连出租都不往这儿来,他又没手机,好在这几天家里来了许多年级大的长辈,说他这个在读大学还是个学生,发了不少压岁钱,徒步跑了五公里,终于在路边看见出租车。

直到车子启动起来,他扒着窗户往后望了望,确定没车跟上来,才松了口气。

出租车内充斥着一股长时间空气不流通的难闻味道,司机抽完最后一口烟,将车窗打开一条缝把烟头扔出去,又立即合上,如果是以往,池律未必能忍得了这般糟糕的环境。

偏头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心脏被即将见到那人的喜悦充盈得饱胀不已。

经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见他的心情已越发急迫,竟是连一秒都觉得煎熬。

正月里,许是大家都回家过年了,街上没多少车,用了不到一个半小时便到了目的地。

池律站在脏乱破旧的街口,心里却是这段时间从没有过得欢喜,快速跑到那栋来了无数次的破住宅楼下,深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确认自己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才抬脚往楼上去。

来开门的是苗韵,她比上次见到的时候糟糕多了,脸色暗沉枯黄,头发稀疏,人也瘦了许多第一次见时那双精致的眼睛失了神采,眼珠浑浊。

池律心中惊诧不已,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枯竭得这么快。

起初苗韵有些迷惑,片刻后又恍然,“是你啊。”她侧身将路让开,“快进来吧。”

这老房子的暖气倒是烧的不错,屋子里暖融融的,池律脱了外衣坐在沙发上,趁着苗韵去倒水的功夫将这个不大的房子看了一圈。

唐松灵没在,窗台上放着两个大药袋,里面装的满满当当,茶几上有一个手工做的药盒,里面用硬纸板隔出很多个小方格,每个小方格里放着不同的药,明显是方便平时吃得,但那些药的名字他好多都没听过。

“喝点水暖暖身体。”苗韵从厨房出来,将热水放在他面前。

“谢谢阿姨。”池律微微颔首,“松灵....去哪了,怎么没在?”

“哦,他去做兼职了,说是去帮忙卸货。”

“哦。”池律有些心疼道:“他过年都不歇几天吗?”

“哎.....这孩子就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说也不听,说是过年工费高,天天往外跑。”苗韵打量着他道:“过年你怎么不在家呆着,找他有什么急事吗?”

“没什么,就好久没见他了,来看看。”池律有些赫然。

“嗯。”苗韵点点头,没有接话。

不大的房间陷入安静,自从那次之后,他再没和苗韵接触过,说不尴尬那当然是假的。

过了一会儿,苗韵突然出声,“你一个人坐着也是无聊,我打电话叫灵娃回来吧,他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心情似乎不怎么好,正好,你替阿姨问问怎么回事。”

池律赶紧道:“不用不用,我自己给他打电话吧,一会儿就去找他。”

“哦.....好。”

坐了一会儿,他看了看苗韵枯黄的脸,目光从窗台上堆着的药上扫过,斟酌着问:“阿姨是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有点憔悴。”

“哦,没什么,就是一种很磨人的慢性病,没什么大事。”她说完,下意识得拉了下自己的袖子。

但在她动作之前,池律已经看见她露出一节的手臂上爬着一条弯弯曲曲可怖的肿块,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一眼就知道没有她说得那么轻。

第76章 病情暴露

“阿姨,您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说,我或许可以帮得上什么忙。”他看着苗韵,低声道:“松灵有时候喜欢把事压在心里不说出来,一个人扛,这两年上大学,也一直在不间断地做兼职,很少能有自己的时间,其他倒也没什么,累点就累点,但是他之前腰受过伤,前段时间见他,总是不自觉的扶腰,坐的时间长了腰疼得站都站不起来。”

他抬起眼,眼里隐有痛意:“松灵从来不跟我说自己的苦和累,但我看在眼里心疼得很,我想帮他。”他紧紧望着苗韵,言辞恳切道:“阿姨,我知道您也是心疼他的,当时您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不就是希望我能保护他照顾他吗?”

苗韵眼里已又动摇,池律赶紧又道:“您什么都瞒着我,怎么能是算是为他好呢?”

苗韵眼底透出苦涩和挣扎,好半晌,才缓缓道:“你很聪明,猜的也八九不离十。”

池律压住变快的心跳,听苗韵慢慢道出。

她的视线自桌上整齐摆放的药盒扫过,落在眼前俊美的少年身上,沉沉叹了口气,“就算我不跟你说,想必你也已经记住这些药名,回去一查就什么都知道了。”她低头顿了须臾,似在回忆,“大概约两年前,我查出肾病综合征,晚期,只吃药已经没什么用了,得透析,每周三次。”

说着,她卷起袖子,池律本就剧烈的心跳突然停了一下,那支细瘦的胳膊上正爬伏着一条扭曲地,像吸饱了血的肉色虫子的肿块,上面布满许多明显的针眼,针眼附近青紫一片,有的已经成了淡淡的黑褐色,有的还是紫红色,像是被人掐了一样。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线因强烈地冲击而有些发抖,“这、这是.....”

“这是血管瘤。”苗韵放下袖子,平静道,“透析机的针头很粗,我每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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