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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对,他们是朋友,男生之间,只能是朋友啊,还能是什么?”她抬起精致又纯澈得眸子,看向眼前脸色发白的但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

她又笑了下,看着秦玉贤,语气天真道:“不过,能为朋友放弃这么多,那还真是少见呢。”

三九天最是寒冷,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秦玉贤身上出了一层汗,刺骨的冷风顺着衣领溜进去,像掉进冰窟一样,寒意一寸寸渗进血液。

晚上点灯十分,池律回来了,他将背包放回房间,又在客厅呆了会儿,还是没见着人,便到厨房问正在准备食材的蔡姨,“我爸妈呢?”

蔡姨停下手里的活道:“听说夫人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下午一直在卧室待着,没下来过。”

池律抬眼往上看了看,直奔二楼。

推门进去时,迎面扑来一股淡淡的药味,秦玉贤背靠床头坐着,池肃站在落地窗边看着远处,池律莫名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扫了眼床头搁着的一杯黑漆漆的药,轻声道:“您生病了?”

秦玉贤睁开眼看了看他,又闭上,“是啊,病了。”

池律走过去,握住秦玉贤的手腕,微烫的温度立刻传到手心,“ 发烧了?”

秦玉贤咳了两声,胸口起伏剧烈,能听到有些滞涩的喘息声,“没事,已经好多了。”

“怎么突然发烧了?早上明明还好好的。”

秦玉贤盯着他看了半晌,垂下眼道:“妈没事,你赶紧回屋歇着吧,不用操心这边。”说完,见池律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床边,勉强笑了下,“妈真的好多了,这儿有你爸,你还担心什么?”

池律迟疑片刻,道:“那您好好歇着,有事叫我。”

“嗯,去吧。”

第二天下午,老式翻盖手机铃音大作,尖叫着刺向面色凝重的两个人。

池肃一把捞起,按接通键的手指有些微抖,“怎么样?”

“他们很少进出娱乐场所,所以几乎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说重点!”

“刚刚一个虚拟号发来两张照片,我已经传到您手机上了,这个男孩叫唐松灵,在津市念大学,今年二十二岁,哦,还有一个重病的母亲。”

“还有其他的吗?”

“两人全部的行踪信息都发给您了。”

池肃“啪”地一声挂了电话,点开一个虚拟号发过来的彩信。

一共两张,一张是两人在逛街,离得极近,仔细看,能看到牵在一起手;另一张,漫天风雪里,右下角有两个正在接吻的人,时间是两个月前。

还有两个表格,其中一个是差不多两年前到现在京城来往津市的信息,密密麻麻好几十条,另一个是进出酒店的记录,都是在津市那边,而且大部分是用池律的身份证开的房,最近一次是两个月前。

房间里的空气彻底凝固,秦玉贤身子晃了下,脸色青黑,好一会儿才抖着嗓子道:“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律儿一直都很听话啊......”

池肃盯着手机屏幕,面色阴沉,狠狠吸了口烟,将烟头摁灭在精致的白瓷烟灰缸里,他,“还有个问题,电话里说这两张照片也是虚拟号发过来的,这人到底是谁?他什么目的?”

秦玉贤早已崩溃,声音尖锐刺骨,“你还管这些干什么?!现在怎么办?!律儿怎么会走上这样一条歪路,你快想想办法呀!”

池肃沉吟:“把他叫来。”

冬日的夕阳总是来得很早,一楼朝西的窗子外透出金黄色的余晖,煞是好看。

池律一下楼见秦玉贤紧绷着身体做坐在沙发上,池肃低着头,嘴角下压,指尖夹着一根烟,快燃尽了,地面上落了很多烟灰。

听见声音,两人齐齐看过来。

池律愣了一秒,又紧走两步到秦玉贤边上,有些担心道:“妈?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秦玉贤受刺激过大,导致喉间紧缩,竟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您怎么.........”

“啪!--”

脸上传来剧痛,因为对方手下丝毫没有留力,他被扇的眼前黑了一瞬,待轻微的眩晕感一过,抬眼望向脸色森寒的池肃,他手臂刚刚垂下,许是用力过猛,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跪下!”池肃爆喝。

池律有些愣怔,但两秒之后,脊椎骤然爬上一阵寒意。

池肃咬牙:“你倒是跪得挺干脆,不问问为什么吗?”

池律半边脸高高肿起,火辣辣地疼着,他垂眼看着地面,半声不吭。

池肃气极,将桌上的手机按亮扔在他面前,喝到:“这是什么?!”

池律伸手拾起,越看越心惊,池肃竟然派人跟踪他!

秦玉贤早已坐不住了,扑过去掐着池律肩膀奔溃道:“你到底为什么啊?啊?为什么要和一个男的在一起啊?”

池律还能说什么,所有的辩解都显得可笑无力,甚至连质问池肃跟踪都没有底气,秦玉贤尖利的指甲深深陷进肩膀,点点猩红渗出,可在漫天恐惧下,他竟然一点都没觉得疼。

“律儿!你说话啊?!”秦玉贤满脸是泪,颈间的青筋根根暴起。

池律抬手扶着秦玉贤摇晃的身体,千言万语,都嘴边只凝成三个最苍白的字眼:“.......对不起。”

秦玉贤一抬手扇在池律已经渗出血丝的侧脸上,“我十几年的心血都耗在你身上!现在说对不起,那你和男的谈恋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对不起你妈?啊?”

池律的脊梁被敲碎般,从来挺直的腰背弯了下去,泪珠就那样掉下来砸在地上。

惊惧和绝望混杂,父母猩红的眼睛和唐松灵温暖的笑脸在眼前交织,可是他做不出取舍。

在这样压抑至极的气氛里,他突然想起当时唐松灵面对苗韵的质问时,又承受了什么,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无助,又是如何撑过来的?他竟一句也没和自己提过。

想到这,心里似乎被打了一剂强心剂,这些总要面对的,不是吗?只是比预期早了点。

一直沉默着的池肃终于起身,将秦玉贤扶起放到沙上,沉着声音问道:“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两年。”

“算时间,应该是高考前?”

“是。”

“那次让你出国,你不肯,是因为他吗?”

“不是。”

“确定?”

“嗯。”

“我再问你,这次不出国做交换生,也是因为他吗?”

这次池律回答的没之前顺畅,他稍微顿了下,道:“不全是。”

“不全是?那就是有他的原因。”

池肃坐回沙发,身体前倾,手臂撑在膝盖上,双手交握着挡住下巴,泛着冷光的双眼盯向池律,这是一个狩猎者姿势。

“以后不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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