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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敲草稿纸,他正在计算一道很有难度的数学题,在草稿纸上演算了半天,始终不得关窍。
无奈,他只能从抽屉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试图从上面寻找破解之法。
没想到程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江存川的笔记本吧?”
沈喻的动作微微凝滞片刻:“嗯。”
“我就知道!”程景猛地一拍手心,很得意的,“我早就猜到这小子不安好心,原来是这样!”
她好像抓到了江存川的什么小辫子,神秘兮兮地和沈喻分享:“你知道这本笔记是怎么来的吗?”
这次沈喻抬头了:“不是自己做的吗?”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呀,普通学生的笔记不都是从高一到高三积累下来的吗?”
“但江存川从来没有在国内读过高中,你难道就不怀疑?”程景挑了挑眉毛,指着沈喻翻开的那一页笔记,“喏,笔记全是按照高中课程线整理的。”
沈喻从没注意过这些细节,经过程景提醒才反应过来。
而且这本笔记虽然很厚,但页纸平整干净,不但没有发黄,连轻微的卷边都没有。
别说不像用了两年的笔记本,看起来几乎都没怎么翻过。
程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哼了一声:“这是江存川刚转来那两天专门补的!当时他借了好几个人的笔记本参考,我还奇怪他这脑子还做什么笔记……”
“合着原来不是自己用的。”程景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故意问道,“年级第一手抄整理的笔记,很好用吧?”
沈喻:“……”确实好用。
下午放学时,沈喻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准备锁门的时候,他注意到教室后排的一张桌子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捡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上次月考的排名表。
江存川不在的这几天,学校又组织了一次月考,成绩单今天出来。
由于缺考,上面已经没有了江存川的名字,仿佛连他在这个教室里的最后一丝痕迹也抹去了。
这张旧表估计是班长贴新表的时候把旧的随手放在桌子上,然后忘了带走。
这张纸很薄,因为在黑板上贴了一个月的缘故,纸张发黄,已经不那么干净。连原本清晰的黑色铅字,似乎都变得有些模糊。
窗外有一束昏黄的光漏在纸上,恰巧圈出最上面那一个人的名字。
短短的三个字,似乎会发光似的。
沈喻盯了这个名字许久,才随意一般把纸一折,放进了口袋里,关门离开。
今天是周五,学校会提前放假。沈喻自以为离开学校的时间已经够晚了,没想到走出校门的时候还是碰到了熟人。
“沈喻!”
沈喻脚步一顿,当做没有看见,径直离开。
对方愣了一瞬,立刻加快脚步追了上来,紧紧跟在沈喻身后:“沈喻,你回去看看吧,就算我求你了。”
“没有必要。”沈喻头也不回,“公司的任何问题都和我无关,我也不会管理公司。”
“但是只要你回去就能挽回公司!”沈向书快走一步,抢在红绿灯前一把抓住了沈喻的胳膊。
他出院不久,脸色还有些苍白,眼睛里带着没有藏好的阴鸷。
沈喻想甩开他的手,竟然甩不开。
他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盯着沈向书:“我现在和沈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公司不管是倒闭还是破产都和我没有关系。”
“再说……这家公司不已经是江存川的了吗?你这么关心干什么。”沈喻忍不住露出几分讥讽的笑意。
江存川的公司,他想扶持就扶持,想搞垮就搞垮,和他沈喻有什么关系?
沈向书没想到沈喻一张嘴就是这么不留情面的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就算这样,那也是爸妈留下的公司!你也姓沈,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公司消失吗?”
这是开始道德绑架了?沈喻心里觉得好笑。
以前公司如日中天的时候,沈向书把他当成玩完就丢的垃圾。
现在公司出现了危机,又眼巴巴地让他回去收拾烂摊子,而且看样子,还是要把他以礼物的形式“交换”出去,换取公司的平静。
凭什么?沈喻心里满是嘲讽。
“公司姓沈,可以是沈致知的沈,也可以是你沈向书的沈,但唯独不会是我沈喻的沈。”
“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吃力不讨好地为你做事?沈向书,我是曾经当过傻子,但不会一直都是蠢货。”
沈喻用力地拽开沈向书的手,哪怕他的手腕也痛得发麻,留下了一圈红痕。
“我只想好好上学,不想掺和你们的事,别再来烦我了。”
此时,沈喻无比庆幸已经已经年满十八岁,只要身份证在自己手里,沈致知和沈向书都拿他没什么办法。
他现在的日常花销都来自另一张卡,用自己的身份开的,和沈致知无关,他也不能用冻结资金的方法逼他回家。
说起来,这张卡还是他离家出走后江存川帮他办的,还教他转移另一张卡里的资产到这张卡里。
当时江淅还打趣,说就算沈致知停了沈喻的卡,江家也完全负担得起他的生活所需。
江存川当时什么都没有说。
难道……江存川那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他会有自己出来住需要用钱的一天?
沈喻仰躺在床上,手背盖住眼睛,酸涩不已。
江存川从来算无遗策,他知道的,可难道他连自己会离开他这一点都能算到吗?而且早已做好了让他独自生活的准备?
这一夜沈喻睡得很不好,总是在半夜被噩梦惊醒,但醒来后又会忘记到底做了什么噩梦。
如此反复几次,他算是彻底睡不着了。
但多亏了他的清醒,才能清楚地听到从酒店楼道里传来的窸窣声音。
酒店的楼道里都铺了厚厚的地毯,人走上去的声音很轻,几乎没有。能够发出这么明显的声音的,要么不是人,要么……不止一个人。
更恐怖的是,声音在他的房间门口停下了。
沈喻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摸向手腕,空荡荡的。
他这才想起,这次回到学校之后,他就把手腕上江存川送他的红绳手链摘下来了,现在正好端端地躺在他宿舍的床头呢。
该死!沈喻咬牙,迅速拿起床头桌上的电话,没有信号。
这群人连这点都想到了?沈喻拧眉,他定的是一间单人间,几乎没有能够躲藏的地方。就算有,这么小的房间也很快会被搜出来。
门锁处传来轻微的响动,那群人真的在撬他的门!
全国知名的连锁酒店!还是三星级!之前就是你们引以为傲的安保系统?!沈喻牙都快咬碎了。
就算是普通酒店,也不会发生这么荒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