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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个。

然而这也倒算幸事。

被放弃后,他便被带着进入十六州,拜在玄明宗昆岚峰元清长老峰下,正式成了修仙之人。

他下凡界,也是为了在凡界内找十六州并不曾出现过的景象。

见过的人事多了,自是形成了一套判断标准。

虽然相较于其他人的情感处理器,他的标准很是落后,但对他而言已经够用。

不过今日赫佩斯挂断视讯,已经充分告诉他,这套标准早就彻底落后了。

对他来讲也不够用。

3055时不时停下来“观察”他,在地上滚来滚去,就能看出来它很紧张。

谢长留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二十三个小时都在打坐修炼和发呆。

剩下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用来回复赫佩斯的废话,十分钟用来回复3055没营养的发言,最后五分钟用来回复舒伯南和艾格文。

如果两位室友没有说过话或是发言太蠢,那五分钟就并到修炼打坐的时间里。

或者匀给赫佩斯。

他的时间规划一向很好,也因为这样的规划,3055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在发呆还是在修炼。

连带情绪状态也判断不出来。

这就导致它没办法见缝插针给谢长留提供建议,或者进行真挚的建议提醒。

毕竟谢长留时间有限,一天说的话都好像有定额。

“仙尊,您还在想关心吗?”3055小心翼翼地说。

谢长留从沉思中回过神:“我只是……不太理解。”

3055心想您基本上就没理解过,现在能理解就奇怪了。

但对着谢长留却不能这么讲,它怀揣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小心思,得寸进尺道:“是哪种不理解呢?”

谢长留低下头看着它,小圆球滚动动作一停,想尽可能挽回一点靠谱形象:“仙尊,我回答问题还是在行的,好歹带过那么多宿主呢。”

尽管宿主们任务全都失败了,还无一例外给它打了差评,疯狂投诉主系统。

导致它业绩全局倒数第一。

谢长留眼神淡淡,看不出来有没有相信3055这番鬼话。

3055和他打商量似的,一句一句解释:“您看,您和赫佩斯现在是合法的配偶关系对不对?他现在是您的道侣,根据一般情况来讲,道侣身体不舒服,关心道侣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您和他分离几个小时,他还宿醉,身体明显不适,这种时候您就会产生担忧的情绪。那您给他打视讯,观察他的状态,是不是就没有问题呢?”

3055苦口婆心,讲到后面就是一大段滔滔不绝的论述,围绕如何关心合法伴侣,承担家庭责任展开了激烈的自问自答式讨论。

席间谢长留听的很认真。

他向来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只不过末了平静的话语,还是让3055这个狗头军师破防了。

“他逃避了,”凌洲仙尊说,“赫佩斯并不喜欢。”

情商时有时无的谢长留,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情商消失。

3055:“……”

小圆球悲伤道:“仙尊呀,有没有一种可能,赫佩斯是有羞耻心这个东西的呢?”

“没想起来还好,一想起那段在您面前丢脸的记忆,他会很羞耻的啊。”

3055往日活泼过了头,现在倒有几分沧桑的意味在里面。

谢长留沉默地回想和赫佩斯相处的场景。

红发军雌清醒时一直是玩世不恭的姿态,惯爱用轻佻话语来挑衅。

偶有几刻,掩藏在轻浮孟浪皮囊下的内敛犹犹豫豫冒出一点头,被他自己本能摁了下去。

“他又何必感到羞耻。”谢长留说道。

包容道侣,也在情理之中。

3055最近背着谢长留看多了虫族星网文学,甚至还加入了创作大队,成为主力军之一。

一句话当场就脱口而出:“那肯定是因为喜欢您啊!”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沉默有别于平日谢长留打坐,3055安安静静星网冲浪的沉默。

而是混杂了某种奇妙、难以言明的神秘气氛因子。

3055先前也是口无遮拦,但从未像现在这般觉得这话烫嘴。

明明谢长留的表情眼神气场,甚至坐姿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3055在这一刻体悟了说多错多的致命道理,不知从何而起的心虚让它悻悻道:“仙尊,对不起我乱讲的。”

“无需对我道歉。”谢长留对它说,“背后妄言不可。”

3055自动补全了他的后半句话,应该对被议论的赫佩斯道歉。

它丧气道:“我错了。”

谢长留坐在软椅上,脊背挺直。他的目光深邃,从来没有出现过游移不定的眼神。

凌洲仙尊永远是这副平淡、波澜不惊的模样。

就像是空寂、望不到的山谷,石子投掷下去,不会听见任何回响。

讨论就此终止,3055看着他,不自知地叹了口气。

它想到赫佩斯醉酒后无意识的挣扎,为红发军雌缥缈的未来送去了祝福。

**

“阿嚏!”赫佩斯猛地打了个喷嚏,锡德里克叫他吓了一跳:“你动静能不能小点!”

红发军雌揉揉鼻子,嘀咕道:“谁在咒我吧。”

锡德里克难以言喻地看着他:“咒你的虫还少,也没见你天天打喷嚏。”

话落,他又换了副嘴脸:“是你那位雄主在想你吧?”

赫佩斯为爱下厨房的英勇事迹已经从格其兰那里传到了锡德里克耳中,银发军雌因为这件事笑了赫佩斯将近两天。

为赫佩斯没有毒死他的雄主,反而害的自己被毒到这件事又感慨了半日。

“他?”赫佩斯想起谢长留那张性冷淡脸,抓了抓头发,“拿虫神的名义起誓,没可能。”

他说得异常笃定,斩钉截铁,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和他分开后,他甚至给我打了视讯观察我。”赫佩斯揉了揉肩膀,“当时我想他在关心我,但之后越想越奇怪,总感觉他例行视察。”

“你和上司结婚了啊。”锡德里克精准吐槽。

“也不是,他挺好的。”见锡德里克端了杯酒给他,赫佩斯嫌恶地推开:“不喝。”

他现在对酒精这个东西深恶痛绝。

锡德里克狐疑道:“你居然不喝酒。”

红发军雌脸色阴沉,酒吧包厢内那几杯在迷离灯光下摇晃的酒液,恶心的味道至今还停留在舌尖。

更别提后续一大堆事情,他根本不可能喝酒。

“知道了知道了,要做模范贤惠雌君是吧。”锡德里克爽快喝下一杯酒,调侃他。

说完,他皱了皱眉:“不对啊。你这才新婚几天,就跑出来执行任务了?”

“皇家军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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