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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赵嘉原的脸,她怔了一怔,很快去开门。
外面正在下雨,赵嘉原身上淋到了,纯蓝衬衫肩膀处湿了一点。
他低头倚墙而立,门一开,立马抬头,对着温佳妮绽放一个很阳光的笑容。
好些天没见到他,一点点变化一眼就能瞧出来,头发长了点,肤色黑了点。嗯,可能笑容也变得好看了一点。
不受控制地,温佳妮也跟笑起来。
但,只有那么一会儿,因为她忽然发觉到自己正在为赵嘉原的突然出现感到开心。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可是,她很不愿意承认是因为赵嘉原才开心的。
没有多备一双拖鞋,赵嘉原便光着脚进屋。到了沙发那儿,矮几上是一袋子开了口的黄瓜味薯片、一瓶喝了一半的橙汁,还有一摞叠放在一块的书本,正在播放的是一部港式喜剧爱情电影《新扎师妹》。
温佳妮倒来一杯热水递给他,准备要问他有没有用过晚餐,不想两人一同问出口。
赵嘉原马上接着说:“没,你呢?”
“中午在外面跟同事吃过蛋包蟹,味道不是特别好,晚上就没什么胃口了。”其实是没什么想法下厨,无奈自己厨艺太差,只会做一些简单的食物,连连好几天吃自己做的晚餐,已经吃到腻了。
温佳妮想到橱柜里还有一袋细面,冰箱里有鸡蛋和生菜,“鸡蛋下面,可以吗?”
他点头,“可以,都可以。”
下一小锅面的工夫不长,很快就会好,但味道不敢保证。
赵嘉原光着脚来到厨房,温佳妮赶他出去,“地板凉,你不要光着脚到处走,小心感冒。”
他不说话,直直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不肯走。
没办法,她只好说别的,“我没什么厨艺,所以待会要是不好吃,你别怪我呀。”
“好,怎样都不怪你。”他笑着说。
温佳妮在家里都很少用厨房,离开家才知道一个人生活也不简单,也需要学习,学习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度过陌生城市的夜晚。
幸好不咸不淡,味道刚刚好,不幸的是鸡蛋有点焦。
赵嘉原眉梢一挑。
温佳妮途经餐桌,不作停留,只回头对着他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说了,我厨艺不好。”
说完,快步跑到沙发那边坐下,把电影进度条拉到先前看到的地方。
过了一会,赵嘉原过来坐下,动作很轻,没有打断她看电影。
电影剧情太可爱、搞笑,温佳妮忍不住笑了起来,发现到他在身边,转过脸来,同他撞上目光,然后再也没能躲开。
因为,赵嘉原忽然靠过来,把脸埋进她颈间,一手抓着她抱着的抱枕。
“表姐,好些天没见,我好想你,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看到你了,心里还是很想你。”
不清楚是不是被他的话吓到,温佳妮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只坐着,任他靠着,由得他“胡说”。
“我可以抱你吗?”他说话的声音贴着她的锁骨,气息沉沉地,把她那一处皮肤给烘热了。
温佳妮想也没想,脸颊似乎也被烘热了,语气要很坚定,“当然不可以。”
他抬起头,看着她好一会儿,“哦”了一声,却还是把脸埋进她肩颈,气息时轻时重,仿佛以此无声地倾诉他的想念,只可惜她好像不能理解。
不过,也没期待温佳妮会理解。
没有推开他,就已经让他好开心的了。
赵嘉原闭了闭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她脖子皮肤上扫过,她痒地缩了下肩膀,轻轻地叫了声他名字。
这一声,教他久违地想起去年夏天阁楼的夜晚,想起她没有吃完洒在地上的那些葡萄。
忽然,雨停了。
窗户玻璃上的水珠映满了城市灯火。?
第32章 32
赵嘉原闭着眼, 很克制地,嘴唇若有似无地触过她的锁骨,呼吸的气息也不自觉地放轻。
去年的阁楼, 不止是那个夏天, 还有佳妮表姐不在家的秋冬、晴或雨, 阁楼总是空的,可是呢,又不像是空的, 房间里总有什么她没带走的东西,牵扯着他。
院子里的榕树苍翠挺拔, 据说在建房之前就已经有了,像个老古董,谁也舍不得砍掉,偶尔请来园工修掉延伸压住屋顶或窗户的树枝。
一日傍晚,大雨磅礴,电闪雷鸣, 延伸过度的枝丫抵住阁楼的推拉窗, 敲敲打打,“哗啦”一声,窗户玻璃碎了。
大姨忙去查看,是佳妮的房间, 房门锁着, 没有钥匙,去问佳妮的母亲,同样没有钥匙。佳妮的母亲说, 人离开的时候, 房间收拾得干净, 靠窗的地方应该没什么东西,回头跟佳妮说声就好了。
那破碎的“哗啦”一声,似随雨声落进他心中。
他坐在别院里头,望住灰瓦屋檐一角,水滴不断,如持续滚落的珍珠。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觉得很开心,倒不是幸灾乐祸,只是……开心罢了——
看看,阁楼主人不在家,哪怕房门上锁,也总有什么东西想潜入阁楼的那一间房。
赵嘉原微微睁眼,只看得到佳妮的下颌、脖子,很想看看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无论如何,她至少没有马上推开他,那是不是说明她并非真的讨厌他?
人生头一次把七七八八弯弯绕绕的心思用在这种事情上,若叫温雅知道,一定要挨训;若叫赵崇生知道,搞不好要被笑话——“哦!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你也有今天!”
他又闭上眼睛,嗅着佳妮身上的自然馨香,心觉满足,又不满足,他怎么可能会满足现状呢?
很想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可是雨停了。
温佳妮终于动手推开他,眉头微皱着,目光闪躲着,“雨停了,你还不走?”
大概没有真生气,否则那眉间一定要皱出个类似“川”的形状出来。赵嘉原怕她心有介怀,为刚刚轻浮的行为道歉:“对不起,刚刚……”
温佳妮没有让他说下去,方形小抱枕丢到他身上,没好气地说:“再不走,又要下雨,我这儿可没有多余的伞给你。”
赵嘉原望住她,笑了笑,“下次我来,一定记得带把伞。”
等赵嘉原离开后,温佳妮摸着锁骨,仿佛那儿长了什么了不得东西,是从赵嘉原的嘴唇上落下来的,摸也摸不掉,挠了一下,挠得不大重,皮肤却也红了。
她不太明白,又有点明白赵嘉原为什么会突然做出那么奇怪的事情来。
年轻人,没经历,性格本身就易暴躁,做什么事情多多少少都会冲动,青涩的情愫亦是如此。
严格来说,今晚赵嘉原的行为算不得什么惊悚,那样的触碰,她和算得上是前男友的那位学长,也曾经有过。
和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