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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白净的脸庞,若是没了那双眼睛,那真没什么可好看的了。
她一落泪,他也才知道,原来柔弱也是可以动人的。
赵嘉原淡淡笑着,倾身向前,鼻尖蹭着了她的脸颊,她怔了怔,推了下他。
他缠住她的手指,轻声问:“这样的我,不够成熟懂事,惹你哭,不够温柔,不像郑书文,你是不是就讨厌这样的我?”
温佳妮不说话,薄薄的眼皮动了动,一点点情绪在这张脸上显而易见。她仍推着他,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只说想睡觉。
赵嘉原不想逼她回答,可这个答复很重要。他望着她,不作任何抵抗,顺从地被她推开,忽然地,他将她带进怀里,从身后拥着她。
这么一来,哪还有睡意?吓都吓醒了。
温佳妮拽着腰上的那只手,才发觉,去年的男生,已不知不觉长大很多,手臂也结实了些。
“……赵嘉原,你别这样,好不好?”
“回答我的问题,好么?”赵嘉原额头抵着她的后肩,“我想要你的答案。”
温佳妮身子往前倾着,躲着后头的人,长时间保持这样的姿势便有些累,累到极致,她泄了气,往后靠住的同时,她扭头看他。
“讨厌,很讨厌你。”
赵嘉原抬起脸,望住她,没有想象中的不快,倒很高兴她会诚实回答。
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侧颈,“……表姐,我情愿你讨厌我,也不要你怕我。我不好的,我会改,你教教我,好么?像去年那样,教我学习,把那个一点耐心放到我这个人身上,好么?”
“可,可是……”温佳妮睁着眼睛,“赵嘉原,你是不是疯了呀,你怎么能这样……?”说着说着,她怕自己语气不好,说得不好听惹恼他,想了想,才直接说:“赵嘉原,你不能喜欢我。”
“怎么不能?”赵嘉原皱起眉。
“你明知故问,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口口声声叫着我表姐,这个关系不允许,不允许就是不允许——”
“我跟温家没有任何关系。”赵嘉原冷丁开口,告诉她,“表姐,我喜欢这么叫着你,好像只有这么叫着你,你跟我还有一层关系,哪怕你讨厌我,这一层关系也不会消失……你忘了吗?你不是叫我父不详的小杂种么?”
温佳妮心虚噤声,往后看他,小声地解释:“那,那是我被你气着了才口不择言的,当不得真。”
他笑了,松开她,左臂往后一撑,右手勾住她垂在身后的发尾,“你说对了,不过少了一个,父不详,母也不详。”
温佳妮惊住,扭过身,他不得不松开她的发,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落在佳妮眼里,却笑得不大真。
“小姑姑……?”
“我说了,我跟温家没有任何关系。”赵嘉原坐直身子,凑近她,“温佳妮,我能喜欢你。即便不能,我也要让它变成能。”
温佳妮刚想说什么,赵嘉原把脸埋进她颈间,他一手轻搂着她的腰,一手勾住她的左手,“表姐,至少是现在,现在不要说不喜欢我。”
她哑然。
“对不起。”赵嘉原侧过脸,忽然用上了力气,紧紧地抱住她,“惹你哭了,对不起,我冲你发脾气,对不起,我说话伤害了你,对不起……”
真像个犯人,数着自己的罪行,一个一个地承认、道歉,无比真诚。
温佳妮想到最开始的那一天,他出现在她的阁楼里,高高举着她的私密日记本作坏的样子。
真真是风水轮流转。
过了午夜,困意重新来袭,温佳妮打了瞌睡,赵嘉原抱着她去床上。他问她,要不要先洗一下,她翻过身抓过被子盖住脑袋,算是回应。
快要真睡着的时候,温佳妮想起来一件不大好的事情,身上的这件桔梗裙,是郑书文从新加坡带回来的礼物。
她突然坐起身,茫然地望向已经走到沙发边上的赵嘉原。
他回头问:“怎么了?”
她爬起来,半跪在床上,拽了拽腰间细窄的带子,抽出来丢在地上,有想过把裙子脱掉,但这里还有别人,只得将就躺回去。
他走过来,捡起地上的软皮质带子,然后便听见温佳妮说:“都怪你,你怎么像个强盗一样烧坏了我的花园……”
“什么?”
她已经翻身睡过去了。
房间里格外安静。
赵嘉原坐到沙发上,看到玻璃茶几上的深白色塑料袋子,伸手去解开。盒装雪糕已经化成一滩泥,整齐靠拢的几个易拉罐,是冰镇后的啤酒,现在已经没那么冰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解决完一瓶啤酒,起身拉上帘子,离开酒店,回赵家大院。
赵家大院,宅子根基老,上面的建筑十几年前依着新辈的喜好重建过一次,可再怎么重建,根基还是那个顽固的根基,重建后仍保留着京都建筑的风格。
灰瓦砖墙,影壁后头,院子连着院子,方方杂杂,从前往后,廊廊道道,曲曲折折,整个大宅呈一个长长宽宽的方形,有棱有角,冰冷得很。不像温家,温家是个椭圆,再如何转,也能从这头转回那头,撞到了冷墙,也能撞到一块暖处。
过惯了都市夜生活的二世祖赵勖哲也是这时候才回来,跟赵嘉原在前院头碰上。
在名义上,赵勖哲是赵嘉原的二哥,大哥五六岁左右。小时候也在一起玩过,不过倒是经常打架的那种玩法。
赵家这一辈直系的子孙不多,两个孙子,一个孙女。不幸的是前几年死了个大孙,如今家中有名有份的只剩下赵勖哲,似也因此,赵勖哲仗着自己是仅有的男孙,才愈发无法无天。
大概正因为是死了一个,赵家才打算要赵嘉原回来,不然,丢弃的子怎么可能还会要回来?
有些事情,不用旁人教,赵嘉原心里也很清楚。
赵勖哲眯了下眼睛,“唷,这不是六叔带回来的小野种么?”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还是被外头的什么人吹耳朵吹晕了脑子,才敢在这个家中口不择言。
家中守夜的佣人闻声过来,只见赵小少爷把二少摁在湿冷冷的方砖地上揍打,二少圆润的一张脸被摁进了花坛泥土里。
佣人惊慌起来,忙过去阻止,又不敢真真切切地阻止,只能怯怯地喊一声:“小少爷,别打,别打了,这要惊醒了老太太……”
赵勖哲粗声嘶吼,“叫老太太来!来瞅瞅这小野种——”
赵嘉原抓了把泥土直接往他嘴里塞。
直到赵勖哲的母亲过来,见到自己儿子的惨相,厉声叱骂赵嘉原,本想上前动手,可赵嘉原那一副鬼样子,谁敢惹?
她扶起赵勖哲,小声问:“你好好的招惹他做什么?他是你六叔带回来的,你也敢惹?”
赵勖哲弓腰干呕着,哭喊冤枉,“是他先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