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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过程中，她心里是不舒服的。

想了想，温佳妮回答敏之的问题，“后来，没有什么后来了。”

敏之“啧”了一两声，呷了口清酒，刺激到了味蕾，她吐吐舌头，哈了口气才说话，“所以那一晚，你们只是‘握’了下手，就没别的了？”说到“握”字时，敏之有意拖了音调。

“不然还能有什么。”温佳妮淡淡一笑，端起小小的白瓷酒杯，一口气喝下去，面不改色。

人不可貌相，谢敏之是在温佳妮身上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这个词的真实性。别看温佳妮文文弱弱的，喝起酒来，那绝不比旁人弱的。烧刀子，她都能喝。

“也是，你们是姐弟，能有什么呢。不过，那你什么感受呢？”敏之看着她，“要说实话，你一定有什么感受，否则你应该会一直讨厌他。”

温佳妮转弄着杯子，她无法忽视赵嘉原的变化，更无法否认，跟他在一块儿，以前的讨厌、抵触感似乎没那么重了。

连那一点点的畏惧，似乎也没什么了。

这不是一件好事。

佳妮不喜欢这样的变化，情愿自己与周围一成不变，好保持一种心理上的安全。

不是谁都喜欢改变。

因为，心里头一旦有了缝隙，不晓得闭合起来，什么东西都想往里头钻。

温佳妮摇着头，说没什么感受。

最大的感受，应该是意外，她居然没以前那么讨厌他了，连应付都不像应付。

说着，她倒了一杯清酒，又是一口气喝下，“可是，让我不舒服的是，他靠近我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到了郑书文。”

敏之诧异，不解，“怎么会呢，他们俩人完全是不同类型的啊，怎么会让你联想到郑书文呢？”

的确是不同类型的，但她开始发现已经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

但这无法和敏之说。

她给敏之倒了杯清酒，说起工作，自然地跳过与小混蛋有关的话题。

谢敏之说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朝九晚五了，说着又唉声叹气，“真担心我会三分钟热度，上了几天班，我会想着要辞职。”

“工作方向不是你喜欢的吗？”

“光喜欢有什么用，长期处于高压、疲累的状态下，再怎么喜欢，也会讨厌。”敏之又叹了一声，“工作工作，唯有找到一份信念，才能让喜欢这个东西持续下去。”

温佳妮听着敏之最后一句话，怔了下，继而笑起来，倒了两小杯清酒，敬敏之，“预祝你早些找到信念。”

“借你吉言。”

离开的时候，敏之送了她一张会员卡，说日后要来这里吃饭，可以-以此卡享受先人一步预定位置。

她正要拒绝，敏之说：“你一个人在京都，没多少熟人，我担心我忙的时候，我没办法及时在你身边，你无依无靠怎么办？卡拿着吧，我妈妈要是不在店里，你就拿着卡，店里的员工会直接让你进去，免费提供吃喝。怎么样，是不是享受到了超级VIP待遇？”

不为别的，只为那一句“我没办法及时在你身边，你无依无靠怎么办”。

也许这很矫情，但她真的很受感动。

回酒店的路上，温佳妮觉得脸很烫，凉凉的手背贴上脸颊，感觉更明显了，也许是清酒喝多了的缘故。

以致于，郑书文打来电话，她没有犹豫，接了。

他开门见山表达出关心，问她在京都好不好。

温佳妮站在繁闹的街头，意外了下，看清楚号码，确定是郑书文，这才语气爽朗道：“好，我当然很好。”

他说：“你真不该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你到那么远，我和你妈妈怎么照顾你呢——”

佳妮第一次对郑书文心生了不耐烦，“我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我离你近了，你又不会给我什么，不是吗？”

“所以，你是在跟我怄气，躲我？”郑书文很失望，“妮妮，我们当初说好，谁也不躲着谁，我们的关系很正常，不需要躲着。”

他要当一个合格的继父，那并不代表她就想要这个合格的继父。母亲知道了，佳淇知道了，她没办法。

想到那天母亲的电话，还有午后的梦，佳妮嗫嚅说着，“不正常……是我不正常……”

她挂断了电话。

赵嘉原从酒店上面下来的时候，在酒店大门出入口迎面碰上温佳妮。

她手里拎着一小袋子的冷饮和雪糕。

看到赵嘉原，她先是愣了下，还未说话，他已大步走过来，“手机为什么关机？你去哪了？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还乱跑！”

温佳妮去摸挎包里的手机，“忘了——”

“你怎么不把你自个儿给忘了！”

这是赵嘉原头一次这么凶。

温佳妮被他凶怕了，往后退了两步，连带着先前挂断电话的情绪，一下子委屈了上来，“不是说……你不是说不会跟我发脾气的吗？”

赵嘉原这才惊觉自己方才说话语气有多差，一时怔愣住，待他想要解释，温佳妮低着头从他身旁跑过去。

他暗恼，紧跟上温佳妮，在后面轻声喊着她的名字。

回到房间，温佳妮反手要甩上门，赵嘉原脚比手快，在门快要关上时，一脚先踹开了门。

温佳妮回头，看着他，想骂却骂不出来。

他进来，轻轻关好门，面对她，诚恳道歉，解释：“一整天联系不到你，找不到你，我一时急昏头了，对不起……”

温佳妮看着这样子的赵嘉原，忽然掉了眼泪。

赵嘉原急了，“怎么了？”

她摇摇头，赵嘉原上前一步，她便后退一步，心里憋闷着，或许憋着的不是因为被他凶而难受，是因为郑书文，或许更是因为……

她站住，望着赵嘉原，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下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子惦记我，在意我，关心我。”

赵嘉原向她伸出的手，顿在她身前，慢慢放下，“……怎么了吗？我哪里做的不对？”

佳妮低下头，无法向他说明，后退着，坐到沙发上。

说她矫情也好，作也罢，从郑书文那里得到关心，结果是她盲目地喜欢上那个男人，那是不对的。

当你开始习惯无人关心你时，忽然间，有人想要关心你，关心你的三餐，关心你的生活——而期间，露出一些与郑书文相似的地方，要她怎么办？

赵嘉原半蹲在温佳妮身前，伸出去的手，险些就要碰到她的指尖时，又很快地缩回去。

“是我刚刚凶你吗……对不起，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我说，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温佳妮望着他，“你不要这样子在意我，也不要关心我，好不好？”

赵嘉原不明白，“为什么？”

温佳妮静静地看着他，皱着眉，流着眼泪，“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