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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醴鱼臆,家令看她高兴,去厨下又叫人另加了一道她爱吃的花折鹅糕。
苻琰不久带着一身郁气回来,崔姣一看便知他碰了壁。
午食间?,苻琰没动几下箸,崔姣却吃的开心,一盅醴鱼臆全进了她的肚子,还另喝了两碗羊肉汤,吃的饱饱,身体也暖和?,爬到?床上眯着眼打盹,半晌床侧塌下,她伸手就摸到?人,不用?看就知是苻琰,她再想?收回手,他已挤上来,抢走她的枕头,非要她枕他的胳膊,还近前蛮横的在她嘴巴上啃两口?,她懒懒的抱怨,“狗皮膏药似的。”
就被?他捏着脸更凶的亲下来,又困又得挨亲,崔姣动都?不想?动,她只想?睡觉!
几欲睡过去,又被?亲醒,崔姣忍无可忍,张唇咬了他一口?,接着翻身骑上,恼道,“殿下再打扰妾,别怪妾对你不客气!”
她说完就发现自己摁着苻琰的胸口?,他躺在床铺上,墨发微乱,唇被?咬破,沾了一些血,乌眸似海,眉骨近妖。
崔姣被?他勾引到?了,有刹那感慨,难怪世人总说美人计最能诱敌,就连她也中招,苻琰这副好皮囊,跟他多睡几次也不亏。
崔姣扒衣服,学?着苻琰的语气说,“殿下乖些,妾会好好疼殿下。”
苻琰似笑非笑,衣衫半敞,肌肉虬结,一翻身就把她给镇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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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日便是裴用?大婚,苻琰穿上崔姣前日缝好的常服,在黄昏时前往裴用?的府邸去赴婚宴。
这日天不算太好,下着小雨,一路淅淅沥沥的,至府前被?迎进去,皇后等人皆在场。
不多时,裴用?身着喜服携新妇进来拜堂,皇后端坐堂前由他们敬茶,一脸欣慰的赞了几句,脱掉腕上的一对玉镯子给了新妇。
拜完了堂,裴用?和?新妇入洞房,客人们纷纷入座,男客在外院,女客在内院,苻琰与相熟的大臣坐到?一起,期间?不免又谈及太子妃,苻琰应付了几句,就见左仆射王裕来给他敬酒,客套了一番,他才说明正题,“太子殿下这几天有没有进宫去见陛下?”
苻琰前日才见的皇帝,和?王裕不会坦言,淡声?道,“近来诸事繁忙,孤倒无暇入宫。”
王裕苦着眉头唉一声?,拉苻琰到?无人处,与他说到?,“太子殿下有所不知,皇帝陛下现今在寝殿紫宸殿内私藏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原是襄王的妾室,皇帝陛下不顾人伦,将那妾室接到?身边,微臣听?闻,皇帝陛下还有意立她为才人。”
“这才人五品,比您……”
后面的话不好说,但也叫苻琰明白,皇帝这事做的太过分,就算与人伦无关,也不该给崔三娘五品的才人,苻琰的生母才只是六品宝林,难道崔三娘比苻琰的生母还高贵吗?挑拨的极高明。
苻琰神色如常,说,“王元弼找错人了,母后是后宫之主,该由母后来管,孤不便插手。”
王裕急切道,“若皇后殿下真会管,微臣岂会来找太子殿下,昨日贵妃娘娘就去找了皇后殿下,可皇后殿下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事本就不能只说是后宫之事,这还关乎到?陛下的名声?,太子殿下试想?,若天下人都?知道,陛下不顾纲常伦理,岂不叫天下人谩骂耻笑,当下突厥蠢蠢欲动,此事若伸张出?去,必定民心不稳,这动摇的是江山社稷啊……”
昨日皇后身边的中官特有交代,这事皇后会管,王裕如此着急,说的话不像是作假,但也未必是真。
苻琰微有沉思,道,“孤一人入宫谏言,恐陛下猜忌,不若王元弼与孤一同入宫劝阻陛下。”
王裕看他犹疑,自想?王贵妃让他传话给太子,是想?借太子之手赶走崔三娘,可太子看起来优柔寡断,也不想?为此惹得陛下不快,若他不和?太子一起进宫,只怕太子也不愿揽此事,细想?想?,只要能解决掉崔三娘,就是暂时让陛下不高兴,来日有王贵妃安抚,也不会危及到?他的官位。
他咬咬牙,便答应下来。
待宴罢,两人便去了大明宫。
彼时皇帝正听?了崔明秀与他埋怨自己在王贵妃处所受的诸多委屈,乍听?太子和?王裕前来拜见,便好生安抚过崔明秀,才出?去见人。
皇帝出?来时,穿的仅是普通平民的圆领衫,这殿内有火炉,倒不太冷,但皇帝穿这衣服,便显得不庄重了。
苻琰与王裕行过礼,皇帝看见王裕便想?到?崔明秀说的话,心有不悦,只给苻琰赐了坐,王裕侍立在一侧。
皇帝笑着道,“你们来见朕,所为何事啊?”
王裕看了眼苻琰,想?着自己先开口?,苻琰才能起这个话头,便先跪下,铿锵有力道,“微臣不忍陛下清誉被?毁,遂与太子殿下前来规劝陛下,求陛下将那位娘子送出?宫!”
皇帝立时道放肆,斥他,“明秀是何等懂事乖巧的小娘子,贵妃欺她,她都?不曾为此记恨贵妃,贵妃倒是厉害,朕不罚她,她倒差使你来进谗言!”
王裕忙道,“陛下圣明,微臣来劝陛下,贵妃实不知此事,微臣实在不忍看陛下遭百姓唾骂……”
“来人!来人!把这乡巴佬拖下去!给朕狠狠打二十?板!”皇帝急躁的朝外喊人。
王裕惊慌失色,“微臣是急言,可微臣一心为陛下着想?,太子殿下您也劝劝陛下……”
苻琰坐着未出?声?,王裕便知这回他自己倒霉了。
外面进来小黄门,架着王裕出?去,生生打了二十?板才将其送回府中,王贵妃那头得知消息,更是惊吓的不敢再轻举妄动。
皇帝打完了王裕,再问苻琰,“太子也是来劝朕的?”
苻琰默了默,道,“王元弼说的不无道理,阿耶是九五之尊,后宫佳丽三千,那女子毕竟曾是襄王的人。”
皇帝何尝不知其中害处,父子聚麀,这在哪朝哪代都?称得上是丑事,可皇帝一想?起自己与崔明秀独处时的畅快,便不舍得跟她分别。
皇帝道,“朕贵为天子,被?万人敬仰,朕高高在上惯了,你不知,朕已经有许多年没感受过儿女情?谊,明秀让朕重燃了爱意。”
他撩起衣袖,看了看自己,“朕与她在一起,就仿佛重回到?当年,朕与贵妃趁众人不注意,偷跑出?宫,假作民间?夫妻逛元宵灯会,朕一想?到?要与她分离,比割朕的肉都?难受。”
苻琰一时不言。
皇帝却沉浸在满脑子的爱欲当中,“朕为太子和?那民女赐婚,也是因太子情?深,你我父子,你该是最明白朕的心,你若也像王裕那样逼着朕与明秀分离,那圣旨朕也要收回,你和?那民女别想?成双成对。”
苻琰道,“阿耶说笑,圣旨既已下,便收不回了。”
所谓君无戏言,更遑论从没有收回的圣旨。
皇帝微顿了顿,看他衣摆上绣有一只栩栩如生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