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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去沐浴,”南星过来扶起她,她们走的不是内室前门?,内室有暗门?,正通的偏殿温池,崔姣这几天身患猫鬼病,南星自告奋勇来服侍她,其余的女史都不准入内,以防会被她染上,再将病传出去,崔姣现下是病好了不少,但医师特意嘱咐,要多?养养,把身子骨养结实了,才能恢复如初。

崔姣被扶下温池,水温正合适,崔姣趴在池壁上,乌发飘在水中?,睁着水润的眸抬头,像民间传说里,勾人?的美艳水妖。

“南星姊姊,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桩事。”

南星擦洗着后?背,敬声道,“娘子尽管吩咐。”

她欠过崔姣的人?情,为崔姣打听些事情,她是情愿的。

崔姣道,“我阿兄被殿下关?在东狱内,现不知死活,南星姊姊务必帮我去打听,他是否安然无恙。”

女史间相熟的,想打听一件事极容易,南星应承下了。

崔姣便安适的泡了个澡,回内室躺下要睡,睡前拉着南星要避子汤,南星出去问家令,家令也做不了主,便去黾斋报与苻琰。

赐不赐避子汤就是苻琰的一句话,往常崔姣侍寝后?,都会赐避子汤。

可这次苻琰却脸色阴冷,他记得清楚,那天夜里他怀揣着欢喜进破院子,听到她说不喝药就会有孩子,她都承认了不喜欢他,又怎会愿意怀他的孩子。

苻琰垂着眼眸许久。

家令以为他没听进,又把崔姣要避子汤的话说一遍,他才说,“赐汤。”

家令听了,总觉出失落感,但想是自己听错了,苻琰再宠崔姣,也知轻重,东宫一日?微定太子妃,一日?便不能有姬妾有孕,即使崔姣在太子心中?地位很?重。

家令出去叫一个小童跑药藏居讨避子汤药,他转回来与苻琰道,“先前谣言说殿下患猫鬼病,皇后?殿下还担心人?日?那天,殿下无法去见?各家贵女,现下也没这么顾虑了,仆遵照殿下的嘱咐,把那几位贵女的身家背景也都探听清楚。”

他递上纸卷,苻琰眼在公文上,“放下吧,孤回头空了再看。”

他又顿了顿,“外?人?都知孤偶感风寒,人?日?那天若抽不开身,改日?再见?人?吧。”

家令只得行退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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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子汤很?快送来,崔姣喝下去,再美美的吃了夕食,又窝回床,她出不去,一个人?在内室很?无聊,想着自己生病了两?天,一到夜里就发冷,靠着苻琰这个活火炉才能睡个安生觉,今夜应不需要苻琰了。

她摸到床下,在博古架上找到一只玉狮子,塞到外?床的被下,苻琰一躺下就会被硌到,她这招叫卸磨杀驴,可不能怪她,谁叫他把她关?在内室,她阿兄还在狱内,一日?吃一顿,都是他害的。

她等了好久不见?苻琰回来,困得睡过去,不知何时被南星推醒,南星端了药给她喝,这药是治猫鬼病的良药,有奇效,她先前心口锥疼,喝了这药就不痛了,但她喝进口中?总有种淡淡的血腥味。

崔姣把药喝掉,吐着舌头,又苦又腥。

南星发笑,“娘子千万不能嫌弃,这药天底下可没人?能喝的起。”

崔姣疑问缘故。

南星说,“药不金贵,金贵的是药里有太子殿下的血液,娘子才能好的快。”

崔姣登时愣住,原来是苻琰放血救她。

南星把其余灯都息了,只在桌上留一盏过夜灯便出去了。

崔姣鼓了鼓脸,既然她这条命是苻琰救的,那她今夜就不捉弄他了,就把被里的玉狮子再拿出去放回博古架,她蒙头盖被,烦躁的噔噔腿,睡意上来渐入梦。

一觉醒来,旁边的被窝还是冷的,她翘头起来,屋里没人?,苻琰一宿没回房。

南星端着水进来,见?她醒了,带着笑,“娘子怎醒来的这般早?不如再睡会。”

崔姣道,“冷醒的。”

内室的火炉只剩些许星火,床上没苻琰,睡着都给冻醒。

南星知她怕冷,之前住在廊房,她睡得被絮都特别?厚,更遑论现下才病愈,太子年轻力?壮,不畏冷,这床上的褥子也薄些,若是太子在屋里,崔姣就不冷了。

南星侍奉她梳洗,说,“殿下昨夜公务繁忙,歇在了黾斋。”

说这些,崔姣又不想知道他有什么事。

“娘子可知,人?日?那天,殿下就要择选太子妃了,”南星轻道。

选太子妃好啊,选了太子妃,苻琰总不能还将她关?在内室里,他也无暇顾及她,到时候她才有机会找出路。

南星在她脸上看不到伤心难过的神情,也摸不着她的心思,但话已说到,她想崔姣心里有数,若她对太子有情,凭太子对她的过分疼爱,她想一想太子妃的位置,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一切得看她自己想不想,她们这些仆婢也不能乱出主意。

南星又转话,“娘子让下仆打听的,下仆去打听了,近来太子殿下没去过东狱,只有昨日?处决了一个恶徒,听说是犯下恶行的暴徒。”

崔姣心里一揪紧,急忙抓住她的手道,“南星姊姊你再帮我打听一下,那暴徒叫什么。”

崔仲邕是个手无寸铁的书生,但在苻琰眼中?,他拐带了她,很?可能苻琰就认为他是暴徒,秘密将他处决也不是不可能。

南星直说好,宽慰她,“殿下犹爱娘子,岂会伤及娘子兄长,娘子放宽心,下仆去替你打听清楚。”

崔姣这一日?都是心事重重。

晚间苻琰回房,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崔姣靠在床头,拿眼瞪他,他懒理她,洗洗睡了,只有崔姣一人?在怄气。

次日?早,苻琰去了门?下省上值,崔姣等他一走,就拉着南星询问,南星便将打听的告知,“是个叫张武的屠夫。”

崔姣这才略放松,想到错怪了苻琰,那也没太错怪,他把她关?在内室,把崔仲邕关?在牢里,不就是故意让他们隔开。

这夜苻琰回房,她还瞪着他。

苻琰本就有怒意,连被她瞪过两?晚,愠火难消,摁着她一顿胡来,她也不服气,把他嘴给咬破了,还在他下巴上咬了个印子,直胡闹了半宿。

晨起时苻琰拥着崔姣醒来,崔姣毫无防备的把脸埋在他颈边,他的胳膊横在细软腰肢上,他们亲密的仿佛还像从前一样好。

苻琰凝视着怀中?人?良久,才轻轻把她抱回里侧,悄声下床,换朝服去上朝。

他出殿时,家令两?眼一黑,太子嘴上破皮,下巴上还落个红痕,昨晚得闹成什么样子,成何体统啊!

然而他看苻琰却是有几分舒意,这是被崔姣伺候好了,也不计较过错了。

苻琰顶着这张脸上朝,大臣当中?且不提老眼昏花的,看得见?的,都得议论一句,但太子身边有女人?这是天大的好事,右仆射等人?一早上都精神抖擞。

快退朝时,右仆射上疏奏请皇帝给苻琰生母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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