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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缺失,但他心里只?认她是自己的妻子。
崔姣轻柔问他,“殿下有给妾带避子汤药么??”
她其实也能去找草堂大?夫买避子汤药,但民间多是偏方?,草堂大?夫也可?能医术不精,开的药也不知会不会伤身,她以前在崔氏,就听下人说过,为防崔大?郎房里的侍妾怀孕,也都给她们喝避子药,那药是草堂大?夫开的,药性凶猛,侍妾喝了后,再也无法生?育,还落得大?大?小?小?的病症。
崔姣断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去赌,有苻琰当然?要苻琰出力,东宫的医师都是术业有专攻,他们开出来的避子汤才不会伤她,哪怕过了一日,她也想喝上避子汤。
苻琰滞了滞,十分?自然?道,“孤忘了此事。”
他还有脸说忘,明明那晚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什么?等娶了太?子妃,他就让她生?一对儿女,不是要给她带避子汤吗?提起裤子就忘了!他身为太?子,一言九鼎都做不到,忒贼滑!
崔姣又不能指着他的鼻子骂,只?好装作不经意的笑道,“那殿下下次来,记得带避子汤给妾。”
苻琰点了下头,她就拿起扫帚去将那一地的碎竹屑扫掉。
午食吃的是馎饦,对付着吃的,最?重要的是年夜饭。
外面又热闹起来,都在吹笛击鼓驱傩,崔姣跑厨房把崔仲邕叫出来,又唤了苻琰去搬鼓架出来,这种傩事在宫里要更盛大?,每年年关宫里都会办驱傩仪式,有专人挑驱傩舞,意为去除疫鬼,来年顺遂安康。
但傩事大?多是在除夕夜办,民间倒与宫里不同,白日就驱了起来。
崔姣将击鼓的木鼓槌塞苻琰手里,说,“殿下来击鼓,有殿下坐镇,就能把疫病都驱走,阿兄吹笛吧,我去厨房看着火候。”
她蹦蹦跳跳走了。
苻琰想斥一句荒唐,他堂堂太?子,岂能做这乐师的行?当,但这院里又没人,大?过年的好日子,就是放松些也未有不可?。
站在他旁边崔仲邕闷不吭声。
苻琰看他手揣着衣袖,竹笛别在腰间,若不在意他那一身穷酸相,倒也是个玉树临风的俊郎君,苻琰对崔姣这位兄长是有些看不上的,书生?向来懦弱,他连自己都顾不上,就更难顾上崔姣了,不过他毕竟是崔姣的兄长,照着民间的俗规,也算是苻琰的内兄①,苻琰而今又有抬崔姣位分?的想法,便也要给这内兄抬举抬举。
但苻琰也不会假公济私,若这内兄是个中看不中用、腹中草莽的废物,那断然?不能允他入朝堂,崔姣的位分?也只?能待她诞下他们的孩儿,他再请封晋升,个中虽有波折,应也差不大?离。
苻琰便击起鼓来,鼓声阵阵,气势如虹,崔姣从厨房探头出来,见崔仲邕慢慢也执笛吹奏,悠扬的笛声合着震荡鼓声,盖过了外面那些杂乱的鼓笛声,片时,就都停下,只?有这院里的乐声越过墙头,四散听闻入神。
苻琰擂完了鼓,崔姣唤他道,“殿下快帮妾抬桌子出去,妾给殿下做黄芪羊肉。”
苻琰便将木鼓槌丢在鼓上,进厨房去帮崔姣搬桌子,崔姣捧着一盆羊肉出来,悄悄看了看崔仲邕,崔仲邕闷着脸将鼓抬回去。
有苻琰在,这年他过的不开心。
崔姣也没办法,苻琰死乞白赖不会走了,原本?以为他会被?宫里绊住,可?谁知道皇帝又犯了风痹,皇帝秉性她也见识过,他不舒坦,别人也别想舒坦,宫里还想过年,只?怕有喜庆的,惹他不快了,还要被?罚。
方?才崔姣有意让他们合奏,是盼着苻琰能与崔仲邕说一两句话,发觉崔仲邕的才品,不指着苻琰会提拔崔仲邕,但也得让苻琰对崔仲邕有惜才之心。
可?惜她的良苦用心,这两人还是不太?对付。
崔仲邕转进厨房,见苻琰坐在崔姣身侧,崔姣细胳膊细腿,忙的团团转,一面还指使苻琰做调料包,苻琰黑着脸往纱布里塞黄芪、花椒、桂皮等佐料,塞的满满当当,又被?崔姣说什么?多了什么?少了,眼见苻琰那脸越来越黑,崔仲邕唯恐他发作,忙走过去,要接他手里的调料包道,“殿下受累,仆来吧。”
崔姣知他不是真?心想替苻琰做这事,只?是怕她被?苻琰责骂,他实在担忧过度了,苻琰显然?是心甘情愿,他不想做的事,没人逼的了他。
果然?苻琰脸更臭,调料包不给他,反道,“孤不累,你既然?很闲,就这年味你做首诗来与孤听。”
是要考究崔仲邕学问之意。
崔姣心口一扑通,诗词是崔仲邕拿手的,这难不倒崔仲邕。
崔仲邕一顿然?,便念出声。
“铜龙看却?送春来,莫惜颠狂酒百杯②……”
苻琰道了声罢,他便止住,这是他随口想的,沾着年味的喜,就显得十分?寡然?无味。
中规中矩的,形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这样的诗文,在他的崇文馆里,随便一个食客都能做出一首来,可?见这内兄是平庸之才,不堪重用。
崔姣看得出苻琰眼中有鄙夷,抿一抿唇,担心崔仲邕再惹他不快,才想转话,屋外有人敲门。
他们住这里,也没告与旁人,但既然?苻琰能找到这里,自然?也会有其他人找来。
崔仲邕正欲开门,苻琰却?起身来。
崔姣心知来的许是东宫什么?人,苻琰得走了。
崔姣赶忙叮嘱他,“殿下别忘了给妾带药。”
苻琰瞥过她,自出门去了。
崔仲邕关了门。
崔姣才叹道,“那般好的机会,阿兄该拿出好的诗词应对。”
崔仲邕把调料包扎紧,对她一笑,“牙牙,我不想拿你的血肉来换我的前程,不靠太?子,我也能凭自己崭露头角。”
他起身进了厨房。
崔姣惆怅之余又感到振奋,看起来崔仲邕对来年的春闱很有把握,这样她也没什么?可?愁的,背靠着苻琰也不见得就好,皇帝偏爱王贵妃和襄王,也不定苻琰就能登上皇位,将来若变天了,崔仲邕这样纯靠自己入仕的直臣方?能保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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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琰出来以后便奔回东宫,来寻他的千牛卫在半道禀报,陆如意拜见过皇后就回去了,皇后又派了人来东宫,叫他去蓬莱殿过年,陆如意不在,他就没借口不去蓬莱殿了,遂只?得回去。
苻琰进东宫后,重换上太?子常服,便一刻也不停的赶去蓬莱殿。
到蓬莱殿将黄昏,过年期间,蓬莱殿也是一片年味,各房各宫门都张贴着福字,下仆们也换上新衣迎接新年,但苻琰沿途过来,竟觉得还不如崔姣的小?院里欢腾。
苻琰进殿来,皇后忙让他入座。
今年不必围着皇帝周旋,虽说少了热闹,但他们娘仨也难得过个安静的好年。
苻琰与大?公主一左一右坐在皇后下首,没刻意摆食案,膳食全在一张桌上,皇后亲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