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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十四娘又爱舞刀弄枪,舅父舅母有有两个儿子,只有十四娘一个女儿,十四娘又要强,舅父从小?将她当儿郎养大,所以性格也直,她年幼时曾被阿娘接到宫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成天跟着我?和三郎,像个小?尾巴,那时候三郎也没像现在这样冷情,他也照拂十四娘,只是可恨三郎那个傅姆!”

崔姣从裴缨寿舞剑的身影回过神,摸起小?刀割了快肥瘦相间的鹿肉沾好料给她,柔柔道,“既涉及太子殿下的避讳,阿茶还是别说了吧 。”

崔姣是真?不想知道苻琰的那些陈年旧事,跟她又没什么关系,就剩一个月时间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她知道太多,以后追究起来她也逃不了。

大公主摇摇手,吃了她给的鹿肉,道,“你是三郎的人,早晚要知晓这些事,与其?别人说,不如我?来说。”

崔姣不得不敬佩她,话痨是止不住话的,尤其?是扯到苻琰身上,不让她说完,她能逮着人不放,遂只得听她往下说。

“三郎那个傅姆是阿耶随意挑的,三郎小?时候还住在蓬莱殿,有阿娘盯着,那傅姆照顾三郎尚算用心,后来三郎被立为?太子,迁居去了东宫,阿耶又因风痹之政常发作?,住不得太极宫,便携后宫迁进了大明宫,只有三郎留在太极宫内,离得远了,阿娘再谨慎也有疏漏。”

她说到这忽停下。

崔姣猜她说的口干舌燥了,赶忙给她倒杯三勒浆酒,她喝了酒,继续道,“三郎十岁为?太子,十二岁入朝听政,是再懂事不过的孩子,阿娘甚少在他身上操过心,三郎自幼失去了亲母,十分重?感情,偏偏被那个傅姆伤太深,那傅姆只不过照顾过他,他便对?其?千依百顺,任她随意拿走东宫的金银玉器偷卖,她不仅往东宫安插自己?的亲戚,还受人钱财,宫里的奴仆都知道三郎体恤下人,有使钱给她想进东宫的,她也做了这腌臜事,这些三郎都没追究过。”

“三郎年满十四岁后,朝中大臣们开始频繁上奏择选太子妃,阿耶也动了心思,要为?他挑太子妃,可谁也没想到那傅姆胆大到诱哄三郎娶她的女儿。”

崔姣乍舌,傅姆说好听点是照顾太子,该得到敬重?,但深究来说,宫里这些傅姆多是没入贱籍的人,若是良藉,早早就会放出宫任其?自由昏嫁,大梁有铁律,良贱不能通婚,太子更是储君,若真?娶了傅姆的女儿,这太子之位只怕拱手让人。

大公主眼中含泪,“三郎还是懂道理的,自然不愿意,那傅姆藏了心计,趁阿耶携阿娘前往太庙祭祖之际,在那天夜里逼三郎和她女儿同房,甚至用了下作?手段,给三郎下药,三郎抵死不从,那傅姆也知道如果事不成,她跟她的女儿都活不了,最后才生了歹心要杀他,三郎的那只飞将军是救他而?死的,也是因此,三郎被激起了凶性,在挣扎中夺下了傅姆手中的匕首反杀了傅姆。”

大公主说到这伤心处忍不住流眼泪,再拭去,旋即转为?气愤,“这些事都是傅姆死后,她女儿供出来的,那傅姆狠毒残忍,不仅用难听的话辱骂三郎,还用他的生母羞辱他!”

崔姣震惊的说不出话,原来之前说傅姆刺杀苻琰是幌子,这背后竟有如此不可告人的秘密,苻琰年少还出过这种事。

难怪他不喜欢女人亲近他,这都是那个傅姆造的孽。

她想到陆如意眼下就被刘傅姆挑唆去跟苻琰亲近,可别出什么事。

这么想着,她有点坐不住,才想看?看?外?面的天,恰见裴缨寿不知何时舞完了剑,人在门前显然也是听到了大公主说的这些话,也不吭声,进来坐到凳上。

崔姣假装看?看?天,犹疑和大公主道,“……阿茶,这雪越下越大,我?还是先走吧,改日再来看?你。”

大公主挽留说,“你就别回去了,十四娘这几日沉闷,可把我?憋坏了,你留下来小?住,我?跟你说说近来的趣事。”

崔姣讪笑着,正?琢磨找什么话离开。

一个宫女过来禀报说,王贵妃带五公主过来探望大公主。

王贵妃母子三人脸皮可谓厚比城墙了,做出抢驸马的丑事,还能装没事人来见大公主。

大公主一股怒火涌上来,立刻道不见。

崔姣提醒她,“阿茶还是去见一面,毕竟五公主已经解了禁足,王贵妃带五公主来,一定事先知会了陛下,阿茶若不见,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恐陛下不喜。”

宫女也道,“皇后殿下也是如此示意,阿茶还是去见见的好。”

大公主于是便忍下气,出西殿去会那母女俩了。

西殿剩了崔姣和裴缨寿,崔姣跟她坐在一起也吃不下鹿肉,恰好大公主不在,她现在出宫,她们也无暇管她。

崔姣才想挪身,却?听裴缨寿道,“你对?表哥也没多少喜欢。”

苻琰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他性格孤傲,人也难伺候,不喜欢不是很正?常吗?也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样喜欢对?硬石头贴热脸。

但是这话不能说。

这里没人,崔姣才小?声反驳她,“十四娘子莫要乱说,太子殿下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当然喜欢他。”

裴缨寿冷笑,“你先前可不是这样自称的。”

崔姣想了想之前以为?她可能是太子妃,怕得罪她,与她说话也要矮一截,妾称自来谦退,可太谦退,别人就会以为?她好欺负,她和大公主就不会这样自称,是因为?她知晓大公主为?人不拘小?节,也许大公主和皇后都只把她当成奴仆,但大公主至少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轻贱过她。

裴缨寿没揪着不放,只道,“你若喜欢表哥,就不会对?表哥的那些遭遇无动于衷。”

还真?被她说中了,但崔姣不能认,反问她,“难道要大声哀恸啼哭才能表明我?喜欢殿下吗?”

裴缨寿斥了句,“你这小?妇惯会强词夺理!”

崔姣道,“十四娘子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喜欢太子殿下,我?的心不诚,太子殿下在经历了那些遭遇后,还会看?不出我?对?他不是诚心诚意么?”

裴缨寿被她驳的还不出话。

崔姣又道,“十四娘子只觉得这世间只有你一个人会喜欢太子殿下,可就算没有我?,将来也有许多女人进东宫,太子殿下品貌拔尖,喜欢他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裴缨寿一时未有言语。

崔姣最后说,“十四娘子为?人直爽,有什么说什么,我?很欣赏十四娘子,但是十四娘子也许明白,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能够像十四娘子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十四娘子有裴氏撑腰,我?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孤女,喜悦悲伤只能偷偷藏在心底。”

裴缨寿一言不发的瞪视着她,她任她看?,唇边挂着笑,一如所有知情人眼中,是个柔顺妩媚的侍妾。

裴缨寿自斟酒灌入口中,喝完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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