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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
崔姣提前就被告知了,这次出来,主要是苻琰选太子妃,她看过的陆如意一定也在其中。
她跟在苻琰身后到别宫,苻琰进去了,她要留在廊外,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皇后宫中贵女如云,近乎长安城里大半的贵女都来了,只有那位崔氏嫡女没叫来,也因着大公主与她说过崔氏的歹毒,东宫的太子妃断不可是这种人家的女儿,以后太子做了皇帝,皇后得宽厚仁爱,不然岂不叫后宫不宁。
苻琰顺着皇后的介绍,看着那一个个贵女,神思游离。
皇后看得出他心不在焉,但他已过及冠,定下太子妃宜早不宜迟,裴缨寿自小与他相识,又对他一片真心,她其实最适合太子妃,但也得看他愿不愿意,所以才把这长安的贵女都叫来,如果他都不喜欢。
岂容他再这般,那崔姣他都能亲近了,抵触女郎的毛病应也不是大问题,到时直接跟皇帝商议,定下裴缨寿。
皇后想了想崔姣的性子,苻琰喜欢的应该是软柔女郎,她召了陆如意近前,做了一番介绍,“这是陆令公家的六娘,你们小时候见过。”
陆如意屈膝行过礼,“臣女陆如意见过太子殿下。”
崔姣站在廊外听里面的说话声,贵女的嗓音也如她想象中好听,她觉得自己应该不用操心了,她要是苻琰,也会选陆如意。
宫内苻琰看着面前的女郎,鹅蛋脸,柳叶眉,眉目柔和温婉,崔姣在外装出来的气韵有几分像她,但那也是装出来的,他清楚崔姣是个活泼调皮的娇气女郎,也清楚崔姣私底下有多黏人,更清楚自己可以对崔姣爱怜,但对她生不出一点心动。
皇后明白了这个女郎也不是他中意的,陆六娘在长安的名声极好,如果没有裴缨寿,她也属意这个儿媳妇。
便对苻琰说,“三郎,你忙碌一日也累了,还知道来看我,快回去休息吧,我与她们说说话。”
苻琰便退出去,带着崔姣回自己住的别宫内院,崔姣亦瞧不出他心中所想,他在别宫还得处理公务,崔姣得空带着女史去曲江畔闲逛,行过花丛时,见地上落了一方帕子,随手捡起来,正奇怪是谁掉的,就见陆如意在不远处找来找去。
崔姣心里一动,忙带着女史上前,笑道,“陆娘子,你找的是这个吧。”
陆如意感激的接过帕子,虽与她不认识,但也道谢道,“多谢娘子送还,不知娘子怎么称呼?”
崔姣道,“我是东宫内坊宫官掌书。”
陆如意愣了愣,又添敬意说,“妾不知是阿监,恐失礼。”
真是个识礼得体的女郎,而且看着就很仁善,崔姣放了心。
崔姣摇摇头,主动拉着她的手道,“我与陆娘子一见如故,以后常来往才好。”
陆如意怔一下,欣然应下,两人又说一会话,女史玉竹出来寻她,才各自回了。
重阳宴后一日,皇帝携众人回去了。
这般过了两天,家令忽然叫人抬了三个箱子进廊房,交代说是太子给她的,女史们打开箱子,发觉箱子里都是金银绸布珠翠,全是值钱的东西。
苻琰常赏东西下来,崔姣都习惯了,也没问叫人收了。
至当天傍晚,忽来了两个老媪,言明是奉苻琰的命令给她打扮。
崔姣晕头晕脑的被打扮了一通,穿的大袖连裳,两博鬓缀饰着花钗和金银玉钗,手中也被塞了把精致的挡脸团扇。
崔姣被老媪扶进了崇文殿内,看见苻琰着一身喜服时,她已明白,苻琰要和她玩成婚的把戏,她扮演的是个新娘。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新娘该做什么表情呢?
崔姣想到小时候见过邻里一位姊姊嫁去东都洛阳,临行前,和她的爷娘抱在一起痛哭,连上马车都在哭,后来她再也没见过那位姊姊回来。
阿娘说,女郎嫁人要慎重,如果嫁的离娘家太远,山水相隔,可能这辈子都无法与爷娘相见了,崔姣那时懵懂,天真的说以后不嫁人,要陪在爷娘身边,哄得她爷娘开怀,她爷娘心疼她,就算嫁人也只会让她嫁清河的郎君,怎会忍心让她跋山涉水嫁来长安。
如果爷娘没死,她不必遭受这些波折,与人虚与委蛇。
崔姣不觉悲从中来,低泣出来。
她哭的如此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苻琰死了,在给他哭丧。
苻琰见到她进来时,着一身新嫁娘服甚是漂亮动人,平素冷肃的面上都带了些许霁色,可她一哭,脸就黑了。
两个老媪都有眼色,忙劝崔姣,“大喜日子,娘子该笑笑,怎么哭了?”
崔姣哭的收不住,苻琰的脸越来越黑。
老媪怕被责罚,又小声劝着,“娘子别哭了,哭的脸上花了,多不好看。”
另一老媪也说,“娘子定是喜极而泣,太子殿下还要与您行礼,快快平复吧,莫叫殿下等。”
崔姣这才透过团扇瞄苻琰,他正黑着张脸瞪她,显是被她哭烦了,要是再哭下去,还不得被他训斥,遂收住眼泪,慢吞吞挪到苻琰身侧。
苻琰是太子,这昏仪和普通不同,拜高堂是不行的,省了这条,直接拜天地。
正是十五,月亮又圆又亮,两人跪在锦垫上叩首,朦胧月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温柔。
旁观的家令看着他们不由感慨,太子是人中龙凤,姿仪俊美,崔姣也是美艳东家子,若不论家世地位,他们真是相配至极,可惜了。
拜完天地后,就是送入洞房,其余人都自觉退出了崇文殿。
崔姣举着扇子坐在八尺象牙床上,如坐针毡,扇子举得手酸了,都不敢放下,她也不知道这出把戏算不算完了,他要是真想洞房,她是跑不掉的,她早做好侍寝的准备,不怕。
内室只剩他们了,苻琰取掉她拿在手里的扇子,女郎羞涩的垂下了脸,颊边一抹红,看的苻琰心间浮动。
他走到桌边,到了两杯酒,一杯酒递给崔姣,崔姣知晓他还要喝交杯酒,仪式一个不落,有什么意思,又不是真和她成了婚,又不是真是交换庚帖、上告祖宗的夫妻。
崔姣还是接过了酒,顺从的与他交转过手,把那杯酒喝下去了。
他比寻常时候要亲善,拿走了她手里的空酒杯,低头亲她,亲的久了,就不自觉把人摁进怀抱里,她比任何时候都柔顺,眯着眼被他吻,眯着眼伏在他肩头,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很胆怯。
苻琰与她分开一点,认认真真观察着她的神态,抬指捏了捏她的脸,问,“开不开心?”
崔姣说开心,做娇羞状,脸朝他颈侧埋。
苻琰弯了弯唇角,把她放倒在床,她微微蜷缩,红着脸爬起来,“妾服侍殿下宽衣。”
这般的喜爱他,以至于渴盼着能与他做成这夫妻之事。
苻琰攥住那两只伸向自己的手,道,“孤虽和你行了昏仪,但你要记住,这东宫将来会有太子妃。”
崔姣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