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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每日以泪洗面……”
大公主跟郑孝饶和离后,呆在皇后宫中吃吃喝喝,日子过的不知有多畅快,襄王托苻琰递话给大公主,苻琰根本没说,这母子俩都是人精,走不通苻琰这条路,就来寻她了。
她要是说大公主太舒坦,那必定又得有一番事情赖上她,不如说大公主伤心,王贵妃总不敢再触大公主霉头。
王贵妃一听此话,就歇了心思,就因大公主这事,皇帝有些日子没召她了,现下不宜再走大公主这条路,不如先哄好皇帝,她近来新做了一首琵琶曲,皇帝一定喜欢。
崔姣自觉告退,刚退到球场外,过来一小女史,说裴十四娘要见她。
崔姣听过裴十四娘,闺名叫裴缨寿,与皇后是嫡亲姑侄,论亲,她得叫苻琰表哥。
裴氏一直居于河东,这次皇帝千秋节,裴氏来贺寿,竟然到现在还没回河东去。
崔姣由那小女史带路,至附近湖心亭,一女郎身着霜色禱裙服,面庞英气秀丽,她本来是坐在栏杆上眺望,见崔姣来了,跳下栏杆,挥袖让小女史退开,眼神将崔姣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蓦然朝崔姣颈间伸手。
崔姣慌得捂住胸口后退,软声道,“十四娘子这是何故?我不曾得罪过你。”
裴缨寿微抬脸,“你颈上的佛舍利给我,那是我表哥的东西。”
崔姣回她,“是、是太子殿下赐给我的……”
裴缨寿笑了声,“你配不上这佛舍利,给我。”
崔姣也不想要佛舍利,她真要,崔姣也只会给她,但是她语气太颐指气使,仿佛崔姣是什么卑贱蝼蚁,崔姣便不愿顺从了,“太子殿下的赐物,就算我配不上,也没道理给十四娘子,还请十四娘子不要为难我。”
她长了副娇滴滴的样貌,嗓音也是娇滴滴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半点相让。
“你只是我表哥的姬妾,如果我让从兄要你,表哥不会不给,”裴缨寿讥讽道。
崔姣心里发虚,但苻琰都没把她送给大食王子,总不会再把她赏给其他人吧,就算、就算裴缨寿叫苻琰一声表哥,苻琰和皇后不是血亲,又怎会与裴家交好。
她迟钝的问着,“你从兄是……”
“我从兄裴用你都不知?”裴缨寿愈加鄙夷起来。
崔姣当然知晓裴用,猜过他是裴氏出身,没想到是裴缨寿的从兄,原来苻琰与裴氏的关系如此密切,如果裴缨寿真让裴用要她,苻琰只怕会给。
不用她再说什么,崔姣抖着手取下佛舍利。
裴缨寿拿在手里,佛舍利被她放进贴身的香袋中,“我这次来长安就不走了,以后咱们常见到,记得敬着我,说不定以后我成了你的主母,留你一片安身之地,不然,你知道下场。”
她扬长而去。
崔姣满手心都是汗,裴十四娘说的应是真的,她是裴家人,如果选太子妃,她再合适不过,裴十四娘现在就如此针对她,待嫁入东宫,哪还有她的安身之地,恐怕她是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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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姣回东宫迟了,彼时苻琰才从练武场回来,传她去偏殿服侍。
崔姣闷着头给他脱衣,才脱了外穿的朱红里衬绛纱袍,忽地一头扑他怀里,呜呜哭起来。
苻琰身体一绷,就想把她推开。
但崔姣抱的太紧,啜泣着把裴缨寿抢了她的佛舍利,还威胁她的那些话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她回来路上想了很久,就算裴缨寿真是未来太子妃,她也得让苻琰清楚裴缨寿干的坏事,现在苻琰还对她有点疼爱,如果不抓紧,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她哭的直抽气,半晌脸被苻琰从怀里挖出来,苻琰定定的凝视着她,指腹抹掉她眼角的泪水,再低头将她吻住。
崔姣一瞬哭不下去,怔怔的被他一点点由浅至深亲吻,快透不过气的时候才放开,她贴着他的胸口,听那颗心扑通扑通跳,她觉得是最好的时机,哑声问他。
“如果殿下不疼妾了,可不可以放妾离开,不要将妾送人。”
第17章 第十七章
苻琰眉头一蹙,“你出去。”
崔姣顿觉失落,垂头丧气的走了。
苻琰沉入水中,闭着眼睛压抑下怒气,她只是害怕被裴缨寿欺负,所以才说这样的话,她的心里眼里只有他,如果太子妃能容她,她一定会乖巧的呆在他身边,他不遣散,她也不会走。
等他挑出一个贤良大度的太子妃,就给她一个名份,她是崔氏女,即便是远亲,也出身崔氏,况且她还寄养在崔氏长房名下,承徽或者良媛的位分都可以给她,只要有了身份,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呆在他的内帷了。
至于裴缨寿,他沉下脸色,沐浴过后自往大明宫的蓬莱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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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姣回了廊房便一直心下揣揣,看苻琰那意思,定是不想放她走了,她没有本事能一直让苻琰喜欢她,美丽的女郎何其多,苻琰身为太子,想要什么样的美人都会有人献给他,她那点微不足道的情意,只不过让他暂时沉溺,时间长了,他就会腻。
崔姣想到裴缨寿的嚣张,不觉把自己抱住了,若真定下了她为太子妃,崔姣就得想办法赶紧跑了,现在崔氏来长安,她身上存了一些银钱,可以回清河寻阿兄,不必在这里苦等。
南星打了清水进屋,看她脸上泪痕斑驳,伺候她洗了脸,问道,“掌书为什么事情哭了?”
崔姣摇摇头,蓦地反问她,“姊姊,如果你在东宫过不下去了,又出不去会怎么办?”
南星把她头上的碎发抚平,说,“怎么会出不去,下仆再有几年就能出去了,况且宫里每月都有一天假,可以托人带信回家,如遇太子宽厚,还能准出宫探视。”
崔姣揪紧她的手说,“我是说,如果没办法出去呢?”
南星想了想,猜她问的是她自己身陷困境该怎么办,可她是掌书,又是苻琰的侍妾,不得苻琰允许,确实不能随意出入宫门,苻琰对她很好啊,她想吃的,苻琰会有赏赐,平日也不用做太累的活,只要陪着苻琰就好,怎么会过不下去呢。
这几个月下来,南星已真心实意觉得她是个好女郎,有什么话也不藏着掖着,担心道,“掌书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若掌书信得过下仆,下仆愿意为掌书效劳。”
崔姣抬手抹了下眼泪,轻轻道,“听说裴十四娘子是未来太子妃,我今天不小心得罪了她,等太子殿下娶了她,她一定不会让我好过的。”
崔姣的脾性是最软的,都能和女史们玩到一起去,从没见她主动和谁红过脸,那位裴十四娘子想来不好相处,说不准还是她为难的崔姣,崔姣现下这样怕,也是想清楚裴十四娘子做了太子妃后,她会多惨。
南星道,“下仆没见过那位娘子,但她如果这般小心眼,太子殿下必定不愿让她做太子妃。”
崔姣眨巴眼,“真的么?”
南星说,“太子妃是以后的皇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