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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只会添乱,回宫去?!”

祁令瞻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两步,逼她离开,容汀兰冷眼瞧着他们推搡,目光从照微身上?移向祁令瞻。

声音冷冷道:“你随我?来,我?有?话问你。”

“是。”

祁令瞻应了一声,将袖子从照微手中拽出来,迎上?她懊恼担忧的目光,低低说道:“这是早晚的事,我?会同母亲好?好?谈,你就别?留在这儿气?她了,回去?吧。”

“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留在这儿,我?才是真的束手无策。”

照微哑然,望了一眼容汀兰往正?堂走去?的身影,心?乱如?麻地点点头,“那……那我?先回去?,娘要是骂你,你就当没听?见,她要是打你,你就赶快跑……无论?如?何,今晚你让平彦给我?递个信儿。”

祁令瞻转身,“知道了。”

照微眼睁睁看他赴刑场似的离开她,心?中慢慢生出许多不安。

祁令瞻这个儿子当的一向比她这个女儿要孝顺,他待母亲十分敬重,从未违逆过她的意思。当初他剖白?情意后仍迟迟犹疑,有?一大半的原因是顾忌两人曾为兄妹的身份,怕惹得母亲伤心?难过。

刚才他走得急,她忘了问他,倘若母亲逼着他们分开,他会不会……

恍惚间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一下,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了她,是杜思逐。

他关切地望着她说:“我?送娘娘回宫吧。”

看见他,照微电光石火之间明白?了一切。她挣开杜思逐的手,冷冷吐出两个字,“不必”。

杜思逐仍跟在她身后,问:“难道娘娘觉得今日之罪在我??纸包不住火,纵然我?不说——”

照微打断了他的话,态度已然十分不耐烦:“本宫与兄长之间,丝毫没有?你插足的余地,自然也怪不到你身上?。本宫只是觉得你碍眼,不想看见你罢了。”

她从未用这种态度苛责过他,“碍眼”两个字,令杜思逐一时愣住,待他回过神来,照微已经甩开他走远了。

春知堂里半掩着窗。

博山炉中香烟袅袅,散发着极浓郁的茉莉香气?。容汀兰想起她上?旬刚送了两瓶茉莉香露给照微,让她沐发时用,如?今在祁令瞻起居之地闻见这个味道,联想其间的缘故,气?得她两处太阳穴突突直跳。

祁令瞻撩袍跪在她面前,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容汀兰冷笑一声:“大逆不道的事已经做下,你如?今假惺惺的是在跪谁,你还当我?是你母亲、当照微是你妹妹吗?!”

祁令瞻道:“一切都是我?的罪过,您如?何处置我?都认,但求您不要气?坏自己,令照微自责。”

“一个巴掌拍不响,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包庇她!”容汀兰气?得一掌拍在桌案上?,“天?底下有?你这样?做哥哥的吗?你就是这般教导她、辅弼她!”

祁令瞻垂下眼皮,声音徐缓而清晰:“不是照微的错,是我?逼迫她,引诱她。”

容汀兰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照微本不愿犯此大逆,是我?为一己私欲,胁迫她与我?苟合。”

容汀兰怔愣了许久,迟迟不敢相信这句话。

她虽然在气?头上?,但是毕竟养育了祁令瞻近十五年?,深谙他的秉性,从不是强取豪夺的匪寇,而是一个知进退、明礼仪的君子。

整整十五年?,他对自己的敬重做不了假,对照微的爱护也做不了假。

何况刚刚那一幕,分明是照微将他按在树上?,主动……那副熟稔自然的亲密之态,想必已不知发生过多少次,照微那样?的性子,若真是受人胁迫,只会与人拼个玉碎瓦全,怎么可能言笑晏晏地与他做眷侣之态?

祁令瞻猜得到她在想什么,轻声说道:“即使是照微,也有?投鼠忌器的软肋。譬如?您,譬如?阿遂和阿盏,我?是她兄长,想要拿捏她轻而易举。是我?要她与我?罔顾礼法地苟合,要她在我?面前强作欢颜,这一切都是我?逼迫她,而她为了大局委身于我?,是受我?迫害,没有?一丝一毫的错处。”

每一个字都像惊雷一般炸响在她耳边,容汀兰只觉得骨头缝都在打颤,勉声说道:“你不该是这样?的人……天?下的好?姑娘那么多,比照微容貌好?、性情好?的大有?人在,为何偏偏是她……你这是在报复我?们容家吗?”

“我?不曾记恨谁,也无意报复谁。”

祁令瞻慢慢垂下眼皮,盖住眼中那一丝怅然的苦笑意味,挺身跪立于堂中,冷冷清清地说道:“情若是能自主,我?又何必牵累她,正?是因为难自禁、难自控,我?才如?此……自私。”

容汀兰心?中堵得厉害,几乎令她难以喘息。

她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里,以维持着自己的冷静,她看着祁令瞻坦然又偏执的模样?,一边认下所有?的罪责,一边又固执地不肯放手,这副平静的表象下藏着不择手段的疯狂……令她想起了故人。

她嗤然说道:“你真不愧是他的亲生儿子。”

祁令瞻道:“多谢母亲体谅。”

“谁说要体谅你,你少在那儿自作多情!”容汀兰被刺了一下,骤然拔高了声调,对他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和失望。

她说:“你要发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我?这个做母亲的,劝不住倒也罢了。但照微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决不允许你如?此迫害她,名?声于她堪比性命,将来若是行迹败露,言官会戳断她的脊梁骨,你要眼睁睁看着她被口?诛笔伐吗?”

“请母亲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便护她一天?。”

祁令瞻声音坚定,恍惚透露出几分温柔的意味:“何况,是我?把持朝政、挟立天?子,以此逼迫太后娘娘委身,此皆我?一人之罪,该受口?诛笔伐的人是我?。太后娘娘为家国计而牺牲名?节,满朝文?武不能救她于水火,便该自戕以谢先帝,又有?何颜面苛责于她?”

容汀兰一时哑然,没想到他竟抱有?这样?的心?思。

骤然的惊怒过后,心?中唯余满腔怅然。

她按着圈椅的扶手沉默许久,仍想劝他迷途知返,“你若觉得孤身寂寞,大可纳几个妾室,何必非得是照微……”

祁令瞻说:“但我?只想要照微。”

说罢在容汀兰面前俯身叩首,姿态谦恭:“请母亲成全。”

“真就非她不可?”

“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他声音温和地说道,“或者得到她,或者赴死?。”

第84章

酉时将过, 永平侯府仍未有消息传来。

照微等得心焦,换了身女官的衣服便又要出宫,对锦春道:“这回你们谁也不必跟着, 若有殿前?司的人打听,就说本宫已歇下。”

她离宫后驭马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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