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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何止是心脏被麻痹,就连大脑都在这一刻放弃了思考。
你拼命挣脱开了弟弟的怀抱,刚想要举起胳膊去捂他的嘴,可那家伙却丝毫察觉不到你的恐惧般,推开了你的手掌继续郑重道,“就是那个长着狐狸耳朵和尾巴的姐夫啊?还同床共枕了呢!!”
赛诺:“……”
你:“……”
弟弟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说实话,你不知道为什么提纳里的事情会让你的弟弟这么嘚瑟,并且他多嘴就算了,还要再补充一句“同床共枕”是几个意思,甚至连主语都不加!
对于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的姐弟俩来说,“同床共枕”指的是弟弟和提纳里睡在你的床铺上,但对于和你分别了许久的赛诺来说,是你和提纳里搂在一起睡了整整十五天。
赛诺是个很会克制情绪的人,但他却藏不太住眼底的凶光,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教令院的家伙们看到他就会害怕。
他没有马上回应你们的话题,而是微微侧身,回眸看向了你半开着房门的卧室。
少女的床铺已经被整理干净了,兔子的玩偶搁置在粉色床单的一角,但床头的位置上,确确实实摆放了两只枕头。
一红一蓝,分外刺眼。
赛诺听到自己的心底“咯噔”一声,随着胸腔里的坠痛,像有只手掌捏住了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呼吸都打了颤。
他忽然想到了那个你们睡在化城郭的晚上,你说那是你第一次与人拥抱在一起取暖,让他兀自为此悸动了许久。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你而言是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的存在,结果不过是离开了你几天,你居然都和提纳里抱在一起同床共枕了??
“这几天你都和提纳里睡在一起。”
你听到了赛诺的声音,那般冰冷的语气让你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在询问,还是在复述你弟弟的话。
但你有种大难临头的恐惧感。
赛诺的眼底有杀气,就连空气中都燃起了幽紫色的元素力,滋滋静电炸得你头发也根根立了起来。
“没有啊!!”你大声喊冤。
你就像那些被赛诺用赤沙之杖抵住脑门的贪生怕死之人,双腿发着软,两手合十放在胸前,同那个眼神愈发凶狠的少年解释:
“冤枉啊,赛诺大人!我这几天睡的一直都是沙发呀!”
你眼角带泪,满脸无辜,只希望自己这副模样可以为你换来赛诺的冷静。
但显然现在的他已经听不进去你的解释了。
“哦,那个,我哥们儿拉我晚上去电竞宾馆一起通宵,我先撤了哈……”
光是与赛诺对视都让人觉得窒息,你那个胡乱说话的弟弟终于感受到了来自于“真·姐夫”的威压。
他“哈哈”尬笑着,一边摸着脑袋一边往后退步,在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瞬间,他就脚底抹油一溜烟地窜出了你家的大门。
我靠。
当大门在“呯”的一声被关闭后,那道注目在你背后的目光愈加阴冷了起来,几乎冻结你的四肢百骸。
“所以你为什么要和提纳里睡一起?”赛诺就像个复读机,在空气沉淀下去的那一刻,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我都说了不是和他!”你解释得有些恼了。
“那是你和你的弟弟?”
“……”
你感到窒息,先前的不安也在长时间的解释无果后化为了怒火,但你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先听到了赛诺口中那句幽幽的,“罢了。”
少年忽然向你靠近,过于接近的距离吓得你连连后退,竟不慎抵到了身后的茶几。
你膝窝一软,整个人都因失去平衡而向后倾倒,直到深陷进了柔软的沙发。
“你做……”
你口中嘀咕着想要起来,但抬眸却对上一片阴影,旋即不可抗拒的力量欺身压下,将你如娇软的兔子般禁锢。
赛诺的胳膊抵在你的头侧,银发如水幕倾泻而下,柔软的发梢挠着你的耳尖,痒得你脸颊一阵酥麻。
留给你的空间足够逼仄,你被锁在冰冷的靠垫与少年滚烫的身躯之间,只能呼出急促又无力的吐息,濡湿了一片他鎏金胸甲下的肌肤。
凛冽的气息悄悄盈满你的鼻尖,你在赛诺的身上嗅到了独属于沙漠的味道。
烈日下的大漠寂寥与宁静,而一旦到了深夜狂风刮起时,被掩埋在地下的生命与文明浮出沙土,如惊涛般携着沙砾汹涌掠过,在少年的眼底留下了疯狂的痕迹。
脸颊被人用力捏住,阴影覆盖下来,你在黑暗中瞧见了他赤色瞳里幽幽泛着的光。
是月色,还是他眼底的妒火,你分不清楚。
但他落在你颈间与面颊上的热气,让你感受到了他如暗潮般无法压抑的情绪。
赛诺在生气,为什么呢……
因为他以为你和提纳里关系亲密,所以这个在你眼中看来,从来都对你没什么想法的少年吃醋了?
他是不是也喜欢你?
“唔……”
当对你来说异想天开的想法浮现在脑海的那一刻,少年柔软的唇带着些许冰凉贴覆了上来。
在沙海中长大的少年,将灵魂作为容器献祭给了死神,以来称量世间的罪孽与正义。
他足够冰冷,却也足够温柔,会为了能调节人际关系而去学习那些无趣的冷笑话,会为了他追求的正义而不顾危险地救起那些逃入魔物口中的犯罪者。
可就是这么一个用法则规定他人,也束缚着自己内心的家伙,在遇到了你后,彻底倾覆了他的世界。
爱意在齿间碰撞纠缠,嘴角在慌乱中被犬牙舔过而留了红痕。
从未与人有过亲昵的少年不会接吻,他的动作笨拙又生疏,但因为那股无法掩埋的占有欲,你尝到了无比强烈的侵略感。
钳制住你的力道稍微松开了些,但你的呼吸仍然被人掠夺着。
“赛诺……我要,喘不过气了……”你开始感到难受,下意识地张嘴想要大口吸气,但你越是这么做,那人便越是肆意。
最后见你一张小脸都憋得通红了,他才大发慈悲地放了手,转而用鼻尖在你脸颊有一没一地蹭了蹭,似乎是在发泄他内心的不满。
白日里下了场晴天雨,雨水淅淅沥沥沿着屋檐在外头的走道上汇成了一潭。
隔壁的邻居下了夜班回家,雨靴踏过积水溅起片黏连着的丝,又化作水珠延绵滚落,发出滴滴溚的细小动静。
你实在是气喘得慌,也顾及不上要擦拭嘴角,只羞红着面颊失神地望着他。
确实像只兔子。
你因缺氧而朦胧的视野中赛诺被模糊了轮廓,你分辨不出他现在到底是作何表情。
他总是不说话的,高兴也好,愤怒也罢,他更愿意将所有的情绪化作沉默,当做自己继续前进的一块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