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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距离外,平静的问他:你好,请问你想不想多一个会从天而降的恋人?

笑意不受控制的扬起,太宰眯了眯眼睛:“都说了,是一见钟情哦。”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一言难尽的收回目光,自顾自呢喃道:“所以,果然还是有什么东西让你提前知道了他的存在吧,是那本传闻中的‘书’吗?”

当‘书’这个字从费奥多尔口中说出,太宰的内心突兀的颤动起来,他像是一瞬间看到世界的本质,在那个谁都无法窥探到的黑暗里,无风自动的书页微微颤抖着,笼罩在它身上的虚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光芒就像被无形的手捏紧了。

随即,咔嚓的一声。

锋芒碎落一地。

有什么东西同步裂开了。

同时,就像幻觉一样,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起来。

不,不是幻觉,他们的脚下真的在颤抖,整个世界都在颤动。

太宰神色大变,掏枪,上膛,扣动扳机,几乎所有的动作都在一瞬之间完成。

紫红的瞳孔一瞬间收缩,费奥多尔捂着腹腔——太宰瞄准的是心脏,但在打中的瞬间,他扭了一下,这么近的距离,虽然扭开了心脏,但子弹还是卡着肋骨洞穿了肺部,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倒在地上,鲜血流了出来,第二颗子弹转瞬即至。

电光火石之间,艰难大口喘气的费奥多尔也明白了过来,难怪……难怪太宰宁愿暴露柊真白的异能也要掩盖‘书’的信息。

原来当‘书’的信息暴露,世界就会为之动荡。

但是为什么呢?

‘书’是世界的本源,为什么知道‘书’的人越多世界就越不稳定?他们的这个世界的本源到底是什么东西?

子弹再度打进身体里,费奥多尔止不住呛咳起来,但这颗子弹依然没有打进心脏里,不是太宰没有瞄准,而是费奥多尔脚下的土地动了起来,泥土和石块带着费奥多尔飞快的升起——是帮手,费奥多尔的帮手,伊万。

明白时间来不及的费奥多尔大声喊起来:“别管我,不计一切杀死太宰治。”

颤动的土地以更剧烈的幅度抖动起来,同时,远处的森林一动,金色结印消散,带着深可见骨的伤痕,浑身是血的果戈里倒飞而出,狠狠地砸进森林深处。本该追上去补刀的柊真白再一次,毫不犹豫的放弃击杀,踩着碎石和树木直奔太宰而来。

伊万,费奥多尔的部下,异能名为‘悬崖’,能够操控土石乃至改变地形,但异能对太宰是没有用的,被操纵的石块在触碰到太宰的顷刻就化成泥土散落,伊万转瞬间掏出枪,子弹裹挟风力破空而来,但在打中太宰的瞬间,被太刀劈断。

山下的港口黑手党游击部队在摇晃的地震中朝着山顶奔来,眼带寒光的太宰喝道:“真白,杀了费奥多尔。”

这一声,就如同敕令一般,柊真白提着刀直奔半空,刀锋斩破坚硬的石块,露出中心的浑身是血的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那双紫红的眼睛还睁着,他看着刀锋从头顶落下却没有闪躲,刀锋插中心脏,但嘴角扬起,同一时间,举着枪的伊万扣动扳机,子弹出膛,但目标不是柊真白,而是太宰!!

扭曲的空间里,柊真白闪瞬扭头。

那颗子弹,那颗子弹的角度是绝对打不中太宰的,但是,子弹之下,一个金色的结印亮了起来。

是果戈里。

濒死倒下的果戈里居然还勉强使用了异能。

紧接着,有什么从金色的结印里被传送出来,是血红的倒计时。

那一刻,风仿佛都停顿了,时间变得禁止,黑色的瞳孔猛地缩紧,下一个刹那,流转向前的时针飞快的向后倒退。

躺在地上,意识流散的费奥多尔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他能感受到流失的生命力重新回到身体里。

忠诚吗?

是绝对的忠诚吗?

那么,在执行命令和拯救主人之间,绝对的忠诚要怎么选呢?

人间失格被触动的那一刻,太宰猛地抬起头,世界还在崩溃,他想大声的喊,喊柊真白维持计划不计后果杀死费奥多尔,但话到嘴边却对上了柊真白的眼神,那双曾让他流连忘返的漆黑眼眸里,除了他之外,全都是孤注一掷的光。

直扑下来的柊真白再一次用整个身体为他筑起屏障,下一瞬,爆炸在身后席卷而来。

第104章 “那家伙已经完全黑化了。”

震荡的冲击波一瞬间蔓延开,濒死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

堪堪落地的柊真白护着太宰滚了两圈,一口混着内脏的血液就吐了出来,这次的情况远比上次还要糟糕,他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倒在太宰的胸膛上。

随着柊真白意识的丧失,在无人窥探的黑暗里,微弱的光芒已经完全消散,兀自飘零的书页一点点停止,无比脆弱的‘书’在颤抖里减缓了崩坏的速度,而现实剧烈颤抖的地面也缓缓消停下来。

驰援的港口黑手党成员终于冲上山坡,紧接着场面变得无比混乱。

有人在检查现场。

有人在安排救援。

有人在检查同样倒在血泊中的费奥多尔和果戈里。

无数人的声音渐次传来,但太宰就好像没听到那样,他觉得自己就像被一个失温的泡泡裹挟着,所有的一切都在离他远去,而唯一的真实就在他的怀里一点点失去温度。

一种难以言喻的苍茫涌上来,随后是细细密密无穷无尽的疼痛,这种由失去感带来的疼痛让他再也无法忍耐的忍着胸口传来的疼痛用力的抱紧柊真白的身体。

……

…………

………………

不知道过了多久。

迟钝的意识在完全的黑暗中慢慢回笼。

第一个感觉是痛。

非常的痛。

像是每一个细胞每一片骨骼都被撕裂又重组那样痛。

柊真白勉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他想要爬起来,想要去确定太宰的安全,但他做不到,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甚至无法想起更多的事情,而意识仅仅聚集了一瞬又不受控制的沉进黑暗里。

而在他努力挣扎的时候,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加护病房里,明亮的阳光穿过完全封闭的阳台,一张看护椅摆在病床前,椅子上是不知道坐了多久的太宰。

红色的围巾挂在脖颈上,黑色的大衣堆积在脚下,太宰就这样安静的坐在病床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同样苍白的柊真白。

周围的监控医疗设备发出平滑的声音,而柊真白的左手露在被子之外,手背上是一根透明的导管,导管上是透明的点滴,也许是又一次脱离危险期,此时的他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柔软的黑发散落在枕边,乍一眼看去就像沉在黑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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