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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花重锦都没有上过学。

十岁第一次上学,已经发现“这孩子无法变成自己想要模样”的花盛昌,也没有想过照顾他的自尊心,直接让他跟一群六、七岁的孩子一起上一年级。

花重锦聪明,加上年纪也大,学起来很轻松,中间有过几次跳级的机会,老师也找花盛昌谈过,可都被拒绝了。

按部就班读下来,二十四岁的花重锦也才刚读完大三。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去修学旅行,要是耽误了跟琢祈去拍结婚照怎么办?”

“不会耽误的,月底就结束了。”花重锦小声说,“祈哥哥是硕士毕业,要是我连本科都没读完,到时候说出去,让人觉得我配不上祁哥哥,那多丢人呀。万一,祁哥哥也在意我只有高中学历呢?”

思考了一会儿,花盛昌问:“你们那个修学旅行,要钱吗?”

“不用额外的,我的零花钱就够了。”

“那你去吧。别耽误婚礼的事!”

花重锦立刻做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惊喜表情:“知道了!”

回了卧室,花重锦给云婷发了个消息:【婷婷,修学旅行我会去参加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那我后天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去学校就好。】

想起花盛昌那副封建大爹的嘴脸,云婷也没坚持,只是给他发了需要备的东西清单。

按着清单上的东西收拾好行李,花重锦坐在电脑前,开始写今天的日记。

【7月16日。

领了结婚证。

轻飘飘的一张纸,就把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变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本来以为傅琢祈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就这么被花盛昌忽悠傻了?跟我这么一个一穷二白的废物结婚,甚至连婚前财产公证都不做。

有点怀疑,傅家的产业,这五年来真的是他在打理吗?看来需要重新深入调查一下,更新一下信息库了。】

日记写完,花重锦翻开手边的结婚证,看着照片上,单论颜值无比般配的两张脸。

花重锦知道自己长得很媚,但他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聪明的人,会把自己所有的优缺点,都变成武器。他的脸,就是他韬光养晦时候,最好用的武器,也是绝佳的伪装。

所有人都信了他貌美无脑,所有人都在那双睡凤眼里看到了无助的可怜。

可是如今的瑾城里,没有人知道,当年姓徐的是被自己踢下水,如今花家遇到的种种问题,也是自己背后动的手脚。

花家外强中干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这才让年轻的花重锦,以另一个身份钻了空子。

只不过在这整件事里,花重锦唯一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就是如今瑾城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傅琢祈,竟然会跟花家联姻!

联姻的谈判很私密,花重锦到现在也没能探听出个一二。

傅琢祈啊傅琢祈,唯一的变数,竟然是你。

花重锦看着照片上的另一个人,手指在那人的五官上描摹了一圈。

傅琢祈的五官十分大气,有种古典贵公子的英俊,尤其是那双眼,灿若点星。虽然一双剑眉添了几分凌厉,可他的唇总是笑着,倒显得十分温润。

所有人都道他傅琢祈光风霁月,翩翩公子,但花重锦却总觉得,傅琢祈背后也藏着不少秘密,比如,到底为什么联姻。

吹着口哨,花重锦合上结婚证,拉开抽屉随手往里一扔,从衣柜里拿出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澡刚要洗完,外面传来手机铃声。声音很独特,是花重锦给另一张手机卡特意设置的。

这个时间?

花洒下,花重锦抬手捋了捋全数后梳的头发,关了水,拉过浴巾擦干身体后赤着脚出了浴室。

独特的铃声响了三声后,自己就挂断了,看着未接来电上那串熟悉的数字,花重锦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拿起手机回拨回去。

“不好意思,安总,是不是打扰您了?”电话那边的声音小心翼翼,似乎非常怕这边的人不高兴。

不过今天花重锦心情还不错,没有责怪对方:“什么事?说。”

“是这样的,标书已经递了,一周后的招标会一定拿下!”

花重锦应了:“辛苦。”

“还有,花家的平升制药厂,最近换了新的原材料供应商,新供应商……好像是傅家名下的。”

“恩。”花重锦靠在椅背上,语气淡淡的。

听他似乎对这个消息不感兴趣,那边又道:“花家正在建的新楼盘,这两天好像有个工人坠亡了。”

“哦?”

很显然,对面对这个话题更感兴趣,电话里的人赶紧绘声绘色讲了起来:“……现在那个工人的家属带了好多人,在工地上堵门,不让人进出,已经影响工程进度了。”

“拿一笔钱,再去多雇些人,争取把这件事闹大。”花重锦打开浏览器,搜了一下相关新闻,几乎查无所获。

果然,又被花盛昌花钱压下去了。

“最好是可以闹到全城皆知。找几个媒体,正规不正规的都好,新闻、热搜、话题全都安排上。”花重锦说。

“那安总,我们闹到什么时候?”

看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花重锦勾了勾嘴角:“下月12号,是个好日子啊。”

对方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闹到13号。”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令人身心愉悦,花重锦挂断电话前,心情更好了几分。

“对了,下月12号之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小事邮件,急事短信。”

对方没有问原因,只是愣了一下便答应了。

挂断电话,花重锦打开邮箱,给几个账号发去了邮件,又打开自己的银行账户,找到一个熟悉的账号,打了一笔钱过去。

对方很快发来了消息:【安总,上次的钱还没用完。】

【别省,一切都买最好的。】

【这真的有必要吗?】

消息刚一发过来,又立刻撤回,但花重锦还是看到了。

【我喜欢安静做事的人。我不希望有下次。】

【抱歉,安总,我知道了。】

有必要吗?花重锦以前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但他想了很久,依旧得不出答案,只能去做那些可以让自己少做几日噩梦的事。

母亲缠绵病榻的一幕幕就像是梦魇,魇住了他这些年。

自从自己的计划步入正轨,手头宽裕之后,花重锦便雇了人,每天给他母亲扫墓、更换祭品。

好像只要这么做了,他就能得到救赎一般。

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还湿漉的头发,花重锦拉开抽屉,翻了支烟出来,打开窗户,曲腿坐在窗台上,慢悠悠抽完。

烟灰跟烟蒂被随手扔进院子里。

即便明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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