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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修仙是自己的事,大道也是自己去悟,没人能帮得上他们。
彼时卫鲤就在山头练剑。
许是由灵气所笼罩,宿时漾的峰头一年四季都是明媚的绿,好似跳跃活泼的春,一眼望过去,只觉浑身都是通透舒畅的。
树荫笼罩在他头顶,他剑舞得活龙活现,许是想着随便敷衍了事,这样就可以引来他那位师尊的关注了,所以这剑法他就只有形,而没有灵,瞧着就像是三无厂家粗制滥造出来的产品。
剑法不堪入目。
当那一身白衣的青年剑修从半空而至时,第一件事做的就是挑飞了他手中的剑,并用淡漠无情的语气说:“你不适合剑道。”
剑气震得卫鲤手都麻了,竟是半点也不留情面,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想着自己好久都没有体会到过这种疼痛了,真是有意思。
他愈是觉得痛,脸上的笑容就愈发明显:“为何这么说,你又是谁?怎么无缘无故闯入我同师尊的峰头,又擅自对我动手?”
他是笑着的,可又能让别人感受到他的不悦和烦躁,还有隐约的不安。
可能发觉出面前的人实力不俗,让他没什么安全感。
曲零濯明显还没遭到过绿茶的毒打,对卫鲤这个实力在他眼中和蝼蚁没有区别的家伙并无多少警惕。
他只是心中不悦,对卫鲤的粗鄙之气感到如鲠在喉,这样的人既没有多好的根骨,又没有风雅气度,又如何能成为他师兄的徒弟。
“我是你的师叔。”曲零濯自报家门,并未对他多言,“拿起你手中的剑,攻击我。”
他冷漠地说出这句话,好像多说一句都是对卫鲤的恩赐。
卫鲤定定地看着他,青年居高临下,依旧是那副不将他放在眼中的样子。
他太自傲,对自己充满着自信,也不问他的师尊在何处,何时会来,就这般冷漠又高高在上地指导他。
优越感十足。
卫鲤舌头舔过齿尖,锋利的,好像下一秒就能划破他的舌流出鲜血来。
疼痛让他更加清醒,他想,打碎这样的人满脸的傲气,满身的傲骨也很有意思吧。
成了一无是处的废物之后,连那岌岌可危的感情线都没办法维护,这些人又拿什么跟自己相争呢。
他只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着,叫嚣着兴奋着,这种愉悦是无论什么都不能填补的,他在催促着自己去摧毁所谓修.真.界的天才,新秀。
卫鲤弯下腰,慢慢地捡起手中的剑。
曲零濯仍是面无表情,眼珠子仿佛是纯然的墨色,好似在看他,又好似没有。
他当真有一张清冷美丽好皮囊,都能排上修仙界美人榜第一,他也曾记得宿时漾就是看这张脸看入神过。
卫鲤轻轻摸了下自己的脸,在想要是把那张脸撕下来放在自己脸上的可能性。
纯恶狠毒的魔修什么事干不出来呢。
曲零濯已经不耐烦了,冷冰冰地说:“你还在等什么,连自己的剑都不能控制,你这样还能称之为剑修么。”
果真师徒一脉相承,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卫鲤在心中冷哼一声,他紧握着手中的剑,永远都是最能沉得住气的那个。
他要做的可不是什么剑法上的赢家啊,可惜这些脑子里就只有一根筋的剑修现在是想不明白的。
卫鲤笑得畅快,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柄,直指曲零濯的心口,却知道以他现在动用的实力,根本伤不了对方半分,他要做的,仅仅只是……
恰在青年剑修持着手中长剑朝他劈来时,宿时漾慢慢悠悠从洞府走出来,而卫鲤的身体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口中还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
真不愧是修仙界的天才,这剑气倒却有几分凶悍,若是对方全力以赴,他也要分出几分心神精力去抵挡了。
宿时漾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他其实睡得脑子还有点迷糊,醒来后也只不过匆匆洗漱了两下就出来。
没想到刚到外边儿就看到如此鲜血淋漓的场面,他的小弟子正好栽在自己的脚边,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流,里头似乎还有些内脏碎片。
宿时漾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这是惊慌失措到了极点,人根本无法维持镇静所致。
他回过神后心惊胆战地蹲下身,竟有几分头晕目眩,忙点了卫鲤身上几个穴赶紧止住血,又从储物戒里掏出一颗丹药给对方喂进去,才没有让对方的伤势变得更重。
做完手中的事后,他就火冒三丈地抬起头,想看看是哪个不要碧莲的狗东西跑来自己的峰头欺负他的小徒弟——此仇不报非君子!!
没想到他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主角受曲零濯。
“师弟?!”宿时漾眉心微折,脸上满是不解。
主角受都可谓是这个世界餐风饮露,不染人间烟火的仙人了,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跟他徒弟动手,二人之间到底生出了什么龃龉,竟到了非得重伤对方的地步。
他正要继续说话时,手腕就被蹭过土地又染上血渍后变得脏污的手抓住,他皓白的手腕也沾上了些许血迹和尘埃。
曲零濯眼神不虞,宿时漾倒是不在意这点小事,反手又攥住自己小徒弟的手。
“师尊,您不要为我责备师叔,他刚刚只是想指导我,所以下手才重了些,他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卫鲤咳了两声,决定先发制人。
凡人的这点手段倒是有点意思,他用来竟也不觉违和。
事实确实是这样,可曲零濯却总觉得这话从卫鲤口中说出来有那么几分古怪。
“是这样吗,师弟?”宿时漾也没有一昧地听自己徒弟的一面之词,当法官都还要且听一下双方的发言才能判断呢,他不能做一个独断专横的人。
曲零濯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点头承认了:“是。”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何忽然动手?”宿时漾知道自己这个师弟并没有好为人师的兴趣,他双手抱臂,心想主角受这是让鬼上身了吗,怎么也和昨天的主角攻一样,尽干些莫名其妙的事。
卫鲤又急促地咳了两下,赶在曲零濯开口之前,三言两句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还柔弱无依地说:“弟子实力太弱了,师叔看不上眼也正常。他不是故意挑飞我的剑,也定然不是刻意一剑就将弟子给斩飞的。”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
尤其是还在曲零濯静默无言,一看就知卫鲤所言非虚之时。
宿时漾都要气炸了,卫鲤什么水平,需要曲零濯大动干戈吗?他凭什么擅作主张对自己的徒弟动手呢。
“你是来为自己的弟子找公道的吗?”宿时漾思及主角攻的存在,一下就想到了这点。
他直直地看向自己的师弟,像是想要寻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