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7


湿了衣襟。

观他这狂放不羁的潇洒做派,也不用清尘诀将酒液从身上去除,倒真像是个酒仙一般。

宿时漾没忍住,喉咙微动。

他并不讨厌饮酒作乐,从前不喝也只是酒量不够。

可他现在都已经是修士了,尝尝味道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吧?

既然不会醉倒他,也不会难受,就当是喝饮料了。

宿时漾伸手朝着张作清道:“你我不同饮吗,张兄真是好不客气。”

张作清挑挑眉,眼里满是笑意,还有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只是那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根本就没让宿时漾注意到。

他将手中的玉葫芦扔给宿时漾,大笑道:“此葫芦里装的酒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若你我比试比试酒量,咱们不醉不归。”

宿时漾郁结的心情如今也算是开朗了几分,他疏狂地接过那玉葫芦,喝出了酒仙豪放的架势,一连也灌了好几口。

纯净透明的酒液从下颌线慢慢地淌落,醇馥幽郁的酒入喉舌,初尝是苦辣,然后就是甜丝丝的醺醉,爽快至极,又带着一点晕乎乎的飘然,也难怪那么多人会喜欢借酒消愁了。

可他并不知晓,这酒乃是鼎鼎有名的酒城所酿造,专供修士饮用,据传是连仙人喝了都能醉倒,再醒来后方不知人间是何岁月的烈酒,岂是宿时漾能这样粗犷饮得的?

“时漾不要总对你那师弟师侄太好,他们两个剑修是修无情大道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剑,我担心这师徒俩伤了你的心而不自知,真是叫人烦扰。”张作清托腮在他旁边念念叨叨,或许是喝了点酒,说出来的话也更直白了些。

宿时漾眼睛亮晶晶的,那酒水沾湿了他的唇瓣,在月光下也是闪着点点光亮的,“这就是你这么讨厌他们的原因么?”

张作清愣了一下,他盯着宿时漾的唇瓣看了好半天,差点就要被对方怀疑时才如大梦方醒般“嗯”了一声。

其实不是,怎么可能只是单纯怕宿时漾伤心就针对他们呢。

他只是嫉妒罢了,嫉妒那对师徒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宿时漾的疼爱在意。尤其是叶淮停,竖子安敢如此对待他所珍重之人!

宿时漾一听缘由还真是自己所猜测的这样,乐了:“你还真是幼稚。”

张作清不服气了,委屈巴巴地说:“我分明是在关心你,你怎的还嫌我了呢?”

宿时漾就细细跟他道来:“道理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我关心他们和他们又有太大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因着我大师兄的职责,我自然得尽自己的那份力。你单看他们好像是没良心,实际上我师弟每回出去历练都会为我带回有助于修炼的宝物,师侄亦是如此。正因为有他们在我宗门,其他人才不敢欺我辱我门人。”

“你为我打抱不平,不过是看他们并未付出与我同等的感情罢了。你说,你这是不是像稚童一样的想法呢。”

宿时漾许是醉了酒,说的话也有点语无伦次起来,颇有种胡言乱语的意味在其中,但是说出的话却极有道理。

张作清听着竟若有所思起来,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自然会有轻重偏爱,他该是不满还是会不满,难不成他这位大师兄为那两人操心的就还少了吗。

需知哪怕修仙所靠的是天赋,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多少乱世中的天才在未成长起来就被人折断扼杀的例子数不胜数,便是现在杀人越宝的都不计其数,双拳更是难敌数手,没见魔尊那样的人物也在众多修者的围剿下陨落了吗。

他们师徒俩如今能安安心心在天门宗修炼,怎么可能没有天门宗的反哺,没有掌门,没有他宿时漾这个大师兄的帮助!

张作清自是难以服气的,不过这就不必让宿时漾知晓了。

对方夹在他和那对师徒之中左右为难的模样让他看着都有几分心疼,他要忍耐,不可跟那两个蠢货剑修一个样子。

宿时漾还在专心致志地喝酒。

手中的酒是烈的,只是入口绵长柔软,仿佛果酒一般的滋味,一点都尝不出辣到人痛苦的浓烈。就好像是藏在暗中正要捕食的食人花,绽开艳丽的花瓣,以柔软无害的外表吸引着猎物的攀附,等它爬上自己的身体时,就将其绞杀殆尽!

宿时漾发觉这酒不简单时,他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

迷离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他皱了皱鼻子,气恼地说:“张作清,你别晃个不停啊!都晃得我头晕了。”

张作清那叫冤枉啊:“我可动都没动一下呢。”

可他又实在不该做出委屈的姿态,只因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

他手指轻轻点着大腿,在心中默数着宿时漾昏睡过去的时间。

五、四、三……一!

青年直直地栽进了他的怀中,眉目和表情都是放松的,好似安睡的婴儿般祥和静谧。因着喝了不少的酒,脸颊红扑扑的,软唇上还有些烈酒的香气。

张作清瞧着,竟然一时不敢做些其他的事,只是他的手却有些不受控制地抚摸上宿时漾的脸,柔软滑腻,比之所有世上最柔滑的绸缎都还要叫人爱不释手。

他的掌心覆盖在宿时漾的眉眼上,细软的睫毛蹭着掌心,有些许痒。

他就像是个胆小鬼一般,明知宿时漾现在睡得沉了过去,无论如何都不会半途醒来,可他还是要做些掩耳盗铃的事。

仿佛这样就不会被人瞧见他红成一片的面颊,羞出水延与伸色的眸子,也听不到他如同擂鼓的心跳声了。

在即将贴近宿时漾的唇瓣之时,只差几厘的距离,他捏起了拳头:“时漾,不要怪我。”

距离太近,近到了彼此的鼻息都喷洒在对方面上。

“合欢宗的那人能碰得,我如何不能?叶淮停那人能让你喜爱,我又拿什么来争。”

句句不谈妒忌愤恨,却句句都是妒火中烧。

*

宿时漾揉了揉自己宿醉的脑袋,人有点懵,但是并不难受。

那酒有点后劲,可是醉了一晚上竟然也没有多难受,他打了个呵欠,半点都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张作清过来找他喝酒,之后呢,他是半点都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来也就只是些谈天说地,不甚要紧的话,然后他就不胜酒力睡了过去,让张作清把自己给搬了回去吧。

想了一会儿,他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之后的交流大会他倒是不能像第一日那般做个甩手掌柜,身为大师兄,这个摊子他怎么都得撑起来。

手底下的师弟师妹们嗷嗷待哺地看着自己,宿时漾倒是生出了几分责任重大的豪情壮志。

这次盛宴的交流当然不只是在口头上说说而已,双方的比试那是半点都不少。

除此之外就是天门宗和各大宗门谈合作事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