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


他跟林臻又是两眼一黑。

他问林臻“那你知道茶叶什么时候能采摘吗?”

“我问过陈虎了,他说过两天就是春茶第一拨采摘,等到清明,还能采摘第二拨,一年就这两拨茶能卖出价格。”

纪淙哲“那行,咱们就试试吧。”

高山村地势高,今年天气暖的晚,按往年第一拨早茶该在二月底采摘,今年三月初才冒芽头,而第一茬芽头最金贵,这边人取了个名叫乌牛早茶,这款茶不论色泽品相还是味道也是最好的,所以村民们这几天就得赶紧采摘了,要不然芽头长大后就跟寻常茶叶没两样了。

两天后,小两口就一人拎着只篮子去了马兰坡,出发前他们还担心自个不会采摘,陈虎告诉他们,第一拨最好采摘了,看见嫩绿的芽头掐了就行。

当他们走了两小时来到马兰坡的茶叶地后,果然一棚棚的矮茶树,冒了大片的嫩绿色,小小的芽头紧缩着,叶片完全包裹,气味醇香。

林臻的这块茶地面积不算小,大概长百米,宽度约四五十米,一丛丛茶树井然有序,每丛间都有半米宽的过道。

他们旁边挨着的也大都是茶地,有几个村民也在自家茶地采摘。

纪淙哲和林臻一人占了一排茶树,采的还算顺利,起码俩人都一致认为比耕地轻松,只是比起旁边地里采摘的村民,他们的速度慢的不是一星半点。

时间一长,他俩就收回了比耕地轻松的想法,采茶是细活,久了不仅眼睛酸胀,手还抽筋。

纪淙哲拎着小半篮子的茶叶,甩了甩采的乌漆麻黑的手指头。

“我们今天怎么忘记带水了?我要渴死了。”

林臻听后,走出茶丛把篮子放一边,喊纪淙哲跟着他。

纪淙哲不明所以,只见林臻带着他沿着山路走了几十米,来到个小坡前,小坡被茂密的杂草包围着,拨开草丛,里边竟然是个泉眼,山泉水正潺潺地往下淌,形成了一个小水塘,水塘干净清澈。

纪淙哲吃惊“你什么时候发现这有个泉眼的?”

“去年陈虎带我们来看地的时候指了一下,我就记住了。”

这个天气还不算暖和,纪淙哲弯下腰双手捧了一把水,手指头都差点冻掉,估计这个泉眼,哪怕夏日炎炎也照旧沁凉。

“嗯,好喝。”纪淙哲喝了口泉水,入口居然还有丝甘甜,他忍不住又喝了几口。

他喝完后,林臻也蹲下身喝了几口。

马兰坡的这块茶地周围风景还挺不错,边上都是高耸的树林,附近还有条小河,现在山上的杜鹃花开出了红艳的花骨朵,等再过半个月,漫山遍野都是火红的颜色。

要是在这里搭个屋子,还真有股世外桃源的味道。

临近中午了,旁边茶地的村民都陆续回去了,纪淙哲跟林臻摘了一会儿,也拎着大半篮子的茶叶下山去了。

路途比较远,山路不好走。他俩打算明天来的时候带上午饭。

明天就是双彩镇的茶市开门,维持一周时间,虽说是一周,但基本都是清晨收完茶就关门了,所以卖茶的老百姓都得赶早,并且越早越好,晚了兴许茶商收的差不多了,就卖不上好价格。

纪淙哲跟林臻两个吃过午饭,下午又继续去采茶,等到晚上回来,两个人采的茶青加起来不过三个篮子,估计就七八斤左右。

由于明天要去茶市,所以他俩晚饭多煮了点,剩在锅里保温,留着半夜出门前吃。

晚饭后去找了陈虎,陈虎跟他们说了下茶市开门时间,清晨五点。那么他俩睡不了几个小时,差不多在凌晨十二点就得出门了。

睡觉前陈虎还特地叮嘱他们,把摘回来的茶青晾在屋里,省的被挤压。

于是林臻找出家里唯一的一只又圆又大的竹簸箕,倒出篮子里的茶青,用手匀开了。

林臻有生物钟,但是这一时半会调整不过来,幸好杨大爷家里有只闹钟,平时也不常用,就借给了小两口,他俩把闹钟定在了十二点半。

俩人睡了没几个小时,随着午夜的一声闹钟惊响,他俩从头到脚再到脊椎骨一阵激灵,赶紧起身穿衣,又匆忙洗漱吃饭,接着把簸箕里的茶青装回篮子里,纪淙哲拎了两篮,林臻一手拎着一篮,一手打着手电筒往村口走去。

结果在村口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个人打着手电筒过来,估计也是去卖茶的,既然是同村人,那就搭个伴一块走,纪淙哲和林臻正好可以跟人请教下卖茶的事,以防去了被人坑。

手电筒的光越来越近,白茫茫的光里露出一张清秀的脸,那人在看清纪淙哲和林臻后,露出笑容。

“阿哲哥,林臻!怎么是你们啊?”

“严岑?”纪淙哲同样惊喜道。

严岑手电筒照了下他们手里的篮子,看见了嫩绿的茶青“阿哲哥你们也是去茶市吗?”

“是啊,准备去看看能不能卖点钱。”纪淙哲看见严岑就拎了只塑料袋,凑近看“你这是炒过的吗?”

“嗯,昨天晚上炒的。”

纪淙哲自然知道炒制后的茶叶价更高,可惜他跟林臻都不会。不过既然想做茶叶生意,以后学会炒茶是必不可少了。

严岑见纪淙哲拎着两只篮子,就提议要帮他拎。

“你自己都拎着茶呢,不用帮我拎,这点东西又不重。”

“没事的,阿哲哥,天太黑了路不好走。”严岑伸出手。

纪淙哲见他这么热心,就准备随他了。忽然横过一只握着手电筒的手,拦截了严岑,纪淙哲看向林臻。

林臻面无表情地拿过纪淙哲的一只篮子,又对他说“你拿手电筒。”

纪淙哲点头“也行。”

严岑咬了咬唇,讪讪地收回了手。

三人并排行走在夜色下,纪淙哲夹在中间跟严岑边走边聊,现在熟起来了,腼腆的严岑话也多了,纪淙哲一聊上头就容易手舞足蹈,于是手电筒打得歪七扭八。

林臻听着他们聊天,心里就闷着一股气,可他天生冷淡,除了愿意跟纪淙哲说话外,面对其他人,他完全没有欲望,他十分想不通纪淙哲怎么能有这么多话,一路上滔滔不绝。

终于在纪淙哲的手电筒乱飘,他差点绊了一跤时,忍不住说道“我看不见路了。”

“哦哦。”纪淙哲赶紧把好手电筒。

没两秒又扭过头跟严岑说话。

林臻额角跳了又跳,两只篮子都要捏碎了。他此时很想揪过纪淙哲的耳朵大声质问一句“你究竟是谁的老婆!”

原本以为他们来得够早了,结果到了茶市门口,乌泱泱的一群人大包小包打着手电筒,现场嘈杂一片,毫无秩序,全堵在茶市的大铁门前。

这种场面把纪淙哲跟林臻给惊呆了,他俩怔愣在最外边,傻眼地瞪着密不透风的人墙。

茶市门上方有只挂钟,上面指针显示四点钟,离开门还有一小时,纪淙哲他们三个算是人群里个子最高的,要是个矮点,都不敢想挤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