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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嘴里麻舌头,没冬笋鲜。而且现在春笋到处都是,又容易挖,所以没什么人买的。”

他看着纪淙哲他们面前一大堆的春笋,想了想还是没接着说了。实际上他刚说的这番话就够让小两口郁闷的了。

本想今天大赚一笔,把该买的东西买了,以后还继续做竹笋生意,结果两个外行人完全不了解竹笋的口味行情,俩人瞬间心里拔凉。

果然,卖到快中午,也就艰难地卖出去一块钱。

“怎么办?”纪淙哲望着面前的笋发愁。

林臻“算了吧,赶集的人都回家去了……这些笋……”

既然卖不掉,他俩也没打算把这些笋再扛回去,也不管别人要不要,索性就分给了旁边的这些摊位,总比随便丢在路上好。

拖了几个月的玻璃这趟又买不成了。但林臻还是买了些少量糯米谷种,花了一块多。种子摊老板见他俩客气又送了些油菜花种子。

一摸兜里还是只剩两块钱,纪淙哲也没心思吃馄饨了,卷起蛇皮袋说回家,早知道就该吃了早饭来,也不至于现在饿得眼冒金星还得走几小时路回去。

林臻却在馄饨店门口拉住他。

“干嘛?”

“你不是想吃馄饨吗?”

纪淙哲懊恼道“那不是以为今天能卖点钱吗,谁知道这么倒霉,还吃什么吃,兜里就两块钱。”

林臻皱眉“吃吧。”

纪淙哲诧异“不是,我说我们就剩两块钱了……”

“我知道。”

“那你还吃?”

林臻走进馄饨店问老板“馄饨多少钱?”

“五角钱一碗。”

林臻垂着眸沉吟了几秒钟“来两碗。”

纪淙哲拽着他的衣服,心惊道“你想清楚了哦,这两碗下去,咱们就真的要喝西北风去了。”

“大不了我们重头来过。”林臻反而轻松一笑“本来我们来到这的时候也是一无所有,不也照样过来了吗?反正钱以后迟早都能赚到,既然想吃,干嘛委屈自己?”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纪淙哲觉得今年的林臻不对劲,反正去年这时候他要是想吃个啥,林臻都恨不得把家里的窘迫一一列数出来。

林臻说“那就安安心心吃完馄饨,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办法。”

“那行,就听你的。吃完这顿咱们打起鸡血干活!”

俩人找了个座位,等到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桌,清亮的汤里飘着小馄饨,上头还撒了翠绿的葱花,纪淙哲好吃的停不下来。

他一顿狼吞虎咽,喝得连汤汁都不剩,吃完还意犹未尽。

林臻吃饭斯文,见纪淙哲那碗空了,又拿着勺子舀了些馄饨到他碗里。

纪淙哲难为情问“你够吃吗?”

“够吃。”

“那……那行。我不客气了啊。”他又把林臻给他的馄饨吃了个精光。

回到高山村后,真的又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眼下没了进账,未来生计迷茫,那只能种地,并且是屋里有什么种什么,能种出一样来都是以后的生活保障。

二月底,陈虎带他俩去田坂,教他俩开垦。纪淙哲跟林臻一人扛着一把铁耙来到了村口那边的田坂,这片田坂由几十亩田组成,放眼望去,像个绿色小平原。

林臻的田夹杂在里面的其中一块,面积不算小,正正方方,形状也不错。

今天天气好,田里有不少人在干活,初春到来,这些田里都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野草,仔细一看,又像是野菜,嫩绿的根茎,上边类似于四叶草的几瓣叶子。

陈虎有先见之明,带了两只篮子过来。

他指着田里的野草对小两口说“这些是草籽,炒年糕吃最香了,可惜咱们几家去年都没打年糕,不过清炒着也好吃的。”

他用指甲对着根茎掐断,脸上憨厚笑道“你们嫂子让我摘点回去,哎林臻小纪,你们也摘点回去烧,我多带了只篮子来,这些草籽得趁嫩的时候摘,不然老了不好吃。”

纪淙哲和林臻现在什么都不挑,有什么吃什么。三个大男人就这样佝着腰在田里掐草籽,掐满了两个篮子后,陈虎大致跟他们说了开垦,他自个家的田地也等着忙,就拎着篮子离开了。

开垦农田最快最省力的方法就是拉头牛,架上犁。可他们没牛,全村也就几户人家养了牛,要用牛耕地,不仅得问人家租,关键还得排着队等。

没有牛的农户还能用犁耙,那就相当于一个人充当牛的角色,另一人在后边推,凭借助力,犁耙下方锋利的刀刃便会劈开坚硬的泥土。

但林臻他们以及隔壁两家邻居,就陈虎家有犁耙,陈虎走之前跟他们说,等他自个家的田地开垦后,把犁耙借给他们。

耕完地后,田还得养一阵子。节约时间,以防错过最好的耕种时期,今天他们只能先用铁耙把田给开了。

纪淙哲和林臻两个人一人占了一角,开始挥起铁耙,一耙下去,连泥带草挤得几根铁齿满满当当,纪淙哲艰难地拔了半天拔不出来。

而那头的林臻也不轻松,又是踩又是撬的,还不忘回过头提醒纪淙哲。

“你小心点,别耙到脚。”

“知道了。”纪淙哲气喘吁吁地抹了一头的汗。

结果,他们两个生手农民耙了一上午,连三分之一的田都没开垦出来。

这个天气,实际上还得穿棉袄才够保暖,可他俩已经热的把里头的线衫给脱了,只剩一件秋衣和外边的夹克衫。

“渴死我了。”纪淙哲坐在田坎上揪着领口扇风。

林臻放下铁耙坐在他边上“我们下午带瓶水过来吧。”

纪淙哲真想甩甩手不干了,可一想到今年的口粮又忍了,他转过头问林臻“几点钟了?该吃午饭了吧?”

“应该是中午了。”林臻说着,他看到附近干活的村民都带了干粮又或者家里人给送了饭过来。

便问纪淙哲“你肚子饿了?”

“昂,饿死了。”

“那回去先吃饭吧。”

两人扛着铁耙拎着篮子沿着田野的小路回村里,顺便在旁边的小溪里洗了铁耙,又摘了根树枝把鞋子上厚厚的泥土给拨弄下来。

回到家后,纪淙哲往椅子上一靠,根本不想动弹。他哪还有力气做饭,只能给林臻一个无力的眼神。

林臻已经不用等他开口,就猜到他的意思了,他拎着篮子去井边洗了草籽,午饭简单做,锅一热,放猪油,再把草籽倒了进去,草籽嫩,随便翻炒几下就可以出锅了。

另一只锅里煮了饭和蒸鱼干,他俩今天都是力气活,这顿朴素的午饭倒也吃得香。

下午又要继续去田里,林臻翻箱倒柜也没找到瓶子,只能拿着大茶杯装了水,再盖子一盖,将就着喝了。

之前也常挖笋,但挖笋还不算费力,顶多费神。耙地就不一样了,几乎是一刻都不带停。纪淙哲耙半小时休息半小时,林臻比他好一些,但也只能连着耙一小时。

“啊,不行了,我手都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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