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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双笑道:“是给自己解嘴馋?前些天听神剑讲,在县学交到一个好朋友。这只醉螃蟹,一个人吃,两个人吃?”祁听鸿闹了个脸红,道:“一只螃蟹,怎么两个人吃。”

薄双道:“所以嘛,勿要做守财奴了,好好吃饭哉。”祁听鸿不响。薄双道:“姐姐开酒楼,以后自家做给你吃,要几斤有几斤。要么只好叫楼姐姐,一骑红尘妃子笑,哄你开心了。”

祁听鸿道:“什么叫‘一骑红尘妃子笑’?”

楼漠大笑道:“我们洞庭帮,每月一艘大货船,过长江入海,运来京城做生意。我飞鸽寄信回去,半个月以内,叫你吃上苏州童记,怎么样?”

祁听鸿赶紧摆手,道:“大动干戈,简直是‘烽火戏诸侯’。”大家都笑说:“神剑如今讲话文绉绉的,和原来完全不同了。”

吃过晚饭,众人留他睡一晚。祁听鸿穿好外衣,系回披风往外走,道:“不留啦。”薄双说:“怪你们开玩笑,死样怪气,惹神剑生气啦。不顾宵禁,连夜要跑回去。”

祁听鸿哭笑不得,道:“不是生气,明天早上还要上早课呢。”

三就黎道:“你们看,神剑怀里抱个什么东西?”原来祁听鸿将那食盒紧紧抱着。大家不由分说,又把他好一顿取笑。祁听鸿脖颈到耳朵尖红透,红成熟螃蟹,跑进屋外冷风中,这才好了一点。

京城宵禁开始,驿站关门了,借不到马,只能运轻功,走夜路回去。回到怀柔县,已经敲过三更。县学大门小门,都有杂役轮流把守。祁听鸿翻墙轻车熟路,一路跑回自己号房。整个院子灯火尽熄,也不知道句羊睡着没有。祁听鸿犹豫再三,心说,再等下去,原本没睡的也要睡了。贴着句羊那边墙壁敲了敲,叫道:“句兄,你睡了么?”

句羊那边没答话。祁听鸿有点懊恼,开始盘算,这只醉螃蟹如何留得一夜。过了一阵,句羊才也敲敲墙壁,道:“没睡。你回来了?”

祁听鸿大喜过望,道:“给你带了东西吃。”

句羊道:“这么晚了,算了。”祁听鸿悻悻不答。又过一会,号房的门“吱呀”一声,给人推开了。句羊跨进来道:“又不锁门。”祁听鸿喜道:“句兄!”

祁听鸿点起油灯。句羊整整齐齐穿着外衣,头发也一丝不乱束起来。刚才不讲话的时候,想必就是在穿衣服。看见桌上摆的食盒,问道:“带的什么?甜的咸的?”

打开食盒,一片鲜荷叶,垫着一只巴掌大青壳螃蟹。祁听鸿笑道:“怎么样,醉螃蟹。句兄吃过么?”

句羊道:“甜的咸的?”祁听鸿道:“醉螃蟹怎么能是甜的!”洗了手,把那只螃蟹掰开,道:“你看。”

油灯黄光一照,醉螃蟹泛金光,像点了金箔。句羊伸手来接,祁听鸿一躲,道:“你没洗手,不要碰。”把壳里蟹肉蟹膏挤出来,又道:“这是整只醉蟹身上,最好吃的一块。”

他不许句羊拿手碰,句羊纠结半天,凑上去吃了。

朱棣是北方胃口,即便迁都前在金陵,也不吃这些玩意。句羊跟着没尝过。这东西一股酒味,腥,咸,冷,黏糊糊的。但祁听鸿说这是“最好吃的一块”,大概确有其不凡之处。句羊一点点抿着吃,总算吃出来一点鲜味。祁听鸿道:“好吃吧?”

句羊点点头,说:“很鲜。”祁听鸿把剩下半边螃蟹的蟹肉,同样挤出来,说:“我从前在苏州,每到秋天,就爱吃这个。”句羊应了一声。祁听鸿又说:“小时候我一生病,我……我娘就给我吃这个。”

句羊道:“又生又冷,吃了不会病得更重么?”祁听鸿道:“风寒着凉以后喉咙痛,咳嗽,别的都吃不下。这个是凉的,还滑,好下口。”

句羊不懂得这些民家亲情。祁听鸿这么一说,这只螃蟹,腥、香、咸鲜以外,好像真有别的滋味。祁听鸿笑道:“可惜今天去得晚了,醉螃蟹已经卖光。是别人让了一只给我。”

句羊不知作什么反应好了!这只螃蟹已经囫囵下肚,没办法赔他,句羊只好问:“苏州还有什么新奇东西,你喜欢吃的?”祁听鸿如数家珍,讲:“两色腰,三脆羹,烩鲈鱼,八宝烧鹅,上次同你吃过啦。还有什么,玉棋子,樱桃煎,这些是甜食。”句羊不动声色,把这些东西一一记下。

作者有话说:

好像写得有点子乱′_-`,目前发生的事情大概就是:

朱允炆=应文和尚=建文帝=前任皇帝

朱棣=永乐帝=现任皇帝=朱允炆的叔叔

很多年前,朱棣把朱允炆的皇位抢走啦。朱允炆雇了武林盟刺杀朱棣,朱棣放句大人来上学,也是为了找朱允炆的下落。

第16章 射圃风波续(一)

十月中旬,蒋稚偷过的东西全部归还,自觉总算能抬起头做人了。只是谢誉那边没法交代,两个人关系彻底告破裂。蒋稚小孩子心性,耐不住寂寞,反过来缠祁听鸿,缠句羊。祁听鸿每回都讲:“小案首,今天课业怎么写法,借我抄罢。”蒋稚这件事上很有底线,吐吐舌头,说:“自己想!”自己跑走了。

这天放了早课,蒋稚跑过来说话。祁听鸿照旧逗他,说:“你的谢大哥,谢誉谢公子,最近上学这么勤,你怎么不去缠他?”

蒋稚道:“我早不和他玩了。但我知道,他最近都和谁一道走。”祁听鸿问:“和谁?”蒋稚道:“和衡为走,想不到吧。”

原来蒋稚一开始,仍旧抱有结交谢誉的期望。放学碰到谢誉,总是偷偷跟着。祁听鸿不解道:“衡为兄与他这种人,怎么能聊得来?”

蒋稚道:“衡为一开始也不理他,后来就理了。”

祁听鸿去看句羊,道:“句兄,你说呢?”

句羊道:“我有甚么说的,谁跟谁好,我哪里管得着。”祁听鸿一想,衡为要是愿意跟谢誉交朋友,自己上去插嘴,未免太没有眼力见了。

但到下午放午课,祁听鸿、句羊两个人,从院子背面树林回号房。走到半路,只听衡为的声音,从小路对面传过来。祁听鸿拉着句羊,躲进树林里面。只听衡为道:“你等一等,不要在这里动手动脚。”

祁听鸿低声笑道:“陈兄是这样人么。一会我们出去,不要叫他们发现才好。”

句羊不响,过了一会,小路上转过来两个人。衡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那个却不是陈静文,而是谢誉。祁听鸿大吃一惊。句羊似笑非笑,斜他一眼,仿佛说:“叫你这样八卦。”

这两个人走进树林,挑准的位置和祁听鸿之间,相隔一丛矮桂花树而已。祁听鸿怕他们发觉,大气不敢出。只听谢誉道:“你说好的,到树林里面,随我做什么都行。”说着上手解衡为衣服。衡为把他两只手拍开。谢誉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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