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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视线。
时玖凛声音有些颤抖:“所以呢,你现在还是要走吗?”
江池渊愣了愣,收敛笑容。
他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玖凛现在这样竟然是在配合他的喜好,低头主动挽留他。
他心底苦涩蔓延,却还是在故作轻松的跟时玖凛开玩笑:“你让我把这支花彻底塞进去,我就不走。”
他本以为时玖凛会脸色发黑骂他几句,或者一脚把他踹下床。
他看到时玖凛眼底闪过一抹狠戾,然后缓缓伸出手。
江池渊以为他这是要对自己动手,要给他一耳光,下意识闭上眼睛不做反抗。
却听见一声极其微小的,皮肉被刺穿声音。
江池渊骤然睁大双眼。
时玖凛笑得张扬:“喏,你看……塞进去了。”
江池渊身体猛的抖了抖,怒不可遏大吼:“你他妈疯了吗?我开玩笑的!”
那上面有刺啊。
江池渊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时玖凛那在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竟然是对他自己的。
那支白玫瑰被血染红了大半,只剩下最深处仍旧透着雪一般的白。
时玖凛极其认真:“我当真了,所以那句话就是真的。”
江池渊耳边嗡嗡作响。
“不疼吗……那么深。”
时玖凛看着他,几乎是一字一顿道:“我是Alpha,这种程度死不了。”
江池渊抬手捂住眼睛,任凭泪水一颗接着一颗掉。
他受不了。
心脏被刺伤过太多次,他接受不了时玖凛忽然对他有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的回应。
就像是生活在阴沟里太久的老鼠一样,阳光洒落在身上的那一刻,他不会认为这是得到了救赎,只会感到惶恐。
他低喃:“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江池渊小心翼翼将那支花往外拔,竭尽所能不让时玖凛感受到痛苦,却还是在偶尔抬头观察他神情时看到了他要出血的唇瓣和额头上的冷汗。
根茎处染了血,甚至还混着透明状粘稠物体。
时玖凛看上去竟有些惋惜:“脏了。”
江池渊忽然伸出手,紧紧抱住他,轻声道:“没关系,我可以再买很多很多束……”
全都送给你。
时玖凛本想说不用,可话在嘴边绕了几圈,说出口时却变成了一个单字:“好。”
江池渊狠下心,避开他的视线,不疾不徐道:“那如果我一定要离开呢?”
他们都知道,这两个字对他们而言可能不单单是距离,更是生死。
这不是告别,这是诀别,这是他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刻留下的最后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
江池渊想的很透彻。
他的存在对于时玖凛而言是最大的威胁。
有些事是注定不能两全其美的。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时玖凛却忽然伸手,捧起他的脸,极其认真道:“我们重新开始吧。”
江池渊一愣:“什么意思?”
“忘掉我们之前经历过的所有,放下仇恨,重新开始,去哪也都无所谓,最好是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越远越好……一切归零,然后重新开始。”
江池渊心下震撼。
他沉默良久。
他没有提醒时玖凛自己心脏里还埋着一颗定时炸弹,也没有说他们满身污泥,根本没有重新开始的权利。
或者是说,这些话他原本是想全说出口的。
可在看到时玖凛发亮的眼睛时,一切又化作了轻烟。
他说:“无论你想去哪,我都会陪你。”
时玖凛睫毛根部异常湿润。
他心脏狂跳,像是已经嗅到了远方自由的空气。
江池渊看着他,紧张道:“最后一个问题。”
时玖凛总感觉自己已经察觉到了江池渊想要问什么。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仍旧对江池渊点了点头。
“你问吧。”
江池渊深呼吸,抬手触碰他的唇瓣,动作暧昧至极:“直到现在为止,你有喜欢过我吗?”
他不敢提及爱这个字眼。
时玖凛沉默。
“对不起,我现在给不了你答案。”
他分不清身体上的依赖和喜欢之间的界限。
他看不清自己的心。
江池渊沉默片刻,用开玩笑的语气对他道:“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呢?你自己一个人明明也可以过得很好,”
他顿了顿,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没有丝毫逼问时玖凛的必要。
他也不想看到对方难堪的表情。
只是,会不甘心。
自己在死前也得不到他的爱。
江池渊用掌心轻轻盖住自己胸膛下仍在跳动的心脏。
他看着时玖凛,几乎是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我真的好爱你啊。”
不是骗人的爱。
他是真的,把时玖凛放在了心尖。
“……”
他无法回应这么直接的告白。
算了,反正前路那么长,他们还有许多个三年可以一起走。
也许到那时,一切又会不一样呢。
江池渊喜欢看他眼睛发亮的模样。
他不介意陪时玖凛幻想美好又虚假的未来。
他很少有机会抱着时玖凛去浴室做后续清洗的机会。
只是恰巧这次被花刺弄伤的厉害,时玖凛久违回到了那时做完后连站也站不起来的狼狈模样。
江池渊自然是心疼的要命,看神情像是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时玖凛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吻他的唇角:“至于吗,我又没有那么娇气。”
他越是这样,江池渊便越心疼。
他眉头皱得极紧,小心翼翼把人从床上抱起。
当然,与之相对的后果是腹部伤口撕裂了几分。
时玖凛盯着他的下颚线出神。
血腥味实在是太浓了,甚至要盖过江池渊身上的信息素。
于是时玖凛转了转头,鼻尖贴在江池渊身上。
他听到了他的心跳。
沉重有力,带着极强的韧性,好似生生不息。
时玖凛闭上眼睛,专心听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从认识开始走的每一步都伴随着血,好像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刺伤对方一样。
江池渊把他放进载满温水的浴缸。
他确信,在沾到水的前一刻,他感受到了时玖凛骤然紧绷的身体。
他在害怕。
是怕自己再把他扔进冰水里吗?
时玖凛睁开眼睛看他。
很纯粹的目光。
很极致的纯粹。
在此之前,江池渊都是通过一个人的眼睛来初步判断这个人是善还是恶。
但时玖凛不同。
江池渊不明白这样纯粹的目光为什么会偏偏属于他。
时玖凛注意到了他看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