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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就被彻彻底底清了一干二净,时玖凛从此以后再也不属于他了啊……
也好,也好。
江池渊咽下心底泛上来的那股酸涩。
时玖凛本来就不属于他,他不过是出于私心独占了他几年,又有什么资格继续贪恋呢?
时玖凛眼眶泛红,细数他身上的伤口,最后在发现江池渊身上伤口太多太杂,他根本数不清时心脏钝痛,毫不留情骂道:“江池渊,你他妈又在上演什么自我感动的深情戏码?”
这话对江池渊而言比用刀子剜心脏还难受。
他被扎的鲜血淋漓,伤口处腐烂发臭。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是如此轻易的便把他这段时间内遭受的所有折磨全都一笔带过,最后换来一个冷冰冰的评价:自我感动。
他咬牙,闭上眼睛不愿让时玖凛窥见自己的脆弱,睫毛根部泛起了一层湿意。
再次睁眼时,他眼底那股说不上来的颜色坚决了几分,像是在跟自己说话那般喃喃着说些什么,眼睛却始终死死盯着时玖凛:“不是做戏,不是自我感动……我从来都没指望过在背后默默付出后你会因此对我有什么特殊看法,我做这些都只是因为……我爱你。”
在死亡线上徘徊的这段日子里,江池渊总是控制不住回忆起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任由那些遗憾堆积在心底一寸寸发烂。
他不甘,自己到死都没能亲口跟时玖凛说一句我爱你。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带着这个遗憾直至走入地底。
可是向时玖凛表明心意会是什么后果他也再清楚不过。
跟他猜的几乎一模一样,时玖凛先是愣了几秒,又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他近乎刻薄的嘲讽道:“江池渊,你现在这样可真像一条狗。”
第104章 荒唐又可笑的爱意
他撩起袖子,露出胳膊上还未长好的丑陋疤痕,笑容愈发狰狞:“需要我继续往下脱吗?江池渊,你有什么资格提及爱这个字眼,你自己说出这话时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其实早就察觉到端倪了吧。
为了他叛离组织,为了他闷不作声扛下一切,除了是爱外时玖凛找不到别的任何理由。
可当这话真的从江池渊口中说出来时,时玖凛也仍旧会觉着荒唐可笑。
他凭什么?
江池渊没再反驳他的话,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把自己情绪全都藏在那副面具下,甚至还点头应和了他一声。
时玖凛说的对。
他早就没资格说这些话了。
就算是把一颗真心都捧到时玖凛面前,也活该落得个被狠狠砸在地上碾入尘土里的下场。
江池渊浑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力,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发泄完情绪的时玖凛收敛声响,一步步朝他走近,感受着他身上陌生的信息素在鼻尖打转。
时玖凛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也应当和他划清界限。
时玖凛蹲下身,冰凉的指尖轻触他的腺体,声音低沉:“怎么就沦落成这副模样了呢……超负荷这么久,就算是Enigma也很难坚持下去的吧?”
江池渊轻笑,费力抬起那只还没被钉在墙上的手抚摸时玖凛脸颊:“宝贝,你是在心疼我吗?”
手上血污弄脏了他的脸。
时玖凛眉头紧锁,一把拍开他的手,不耐烦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能被人搞成这副鬼样子?”
时玖凛瞥了一眼他的手腕,又急匆匆移开视线。
实在是太血腥残忍了。
江池渊垂眸,有些自负道:“除非我配合,否则也还没几个人能轻易控制住我。”
时玖凛嗤笑一声,搭在他腺体处的手指忽然加大了力度,狠狠向下碾压,成功听到他压抑不住的一声痛呼。
那些密密麻麻的针眼摸起来有几分硌手。
很疼吧?
在药物作用下被迫一刻不停释放信息素,腺体处早就红肿发烫,痛感应该是不亚于拿刀子生生割下那块皮肉了吧?
“你是受虐狂?”时玖凛毫不留情嘲讽,语气却仍旧不可避免染上一丝酸涩:“为什么不跑,不怕他们直接杀了你吗?”
江池渊气若游丝:“他们可不会轻易杀我,我毕竟是Enigma,腺体对他而言很有研究价值。”
时玖凛猛的打了个寒颤,不可置信的反问:“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这样是在配合他们做实验?”
把活人当做实验品,在他身上试各种各样不知道会有什么副作用的药剂……还真是丧尽天良。
算了,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别人的善恶。最丧尽天良的明明是他自己。
江池渊声音平缓,像是这些“实验”不是做在他身上似的,语气毫无波澜的阐述:“唔,手腕上的长钉是为了试验Enigma在遭受类似贯穿的伤势时身体的自愈能力,腺体上注射药剂是为了测试信息素释放的最高浓度和时长,以及要做到什么地步才会造成永久性损伤,至于身上的那些……”他忽的止住了话头,自嘲似的笑了笑,“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饶是时玖凛已经在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却还是微微颤抖:“为什么不跑,你不是Enigma吗?为什么要顺着他们把自己搞成这个模样?”
江池渊缄默。
半晌后,他忽然抓住时玖凛的手,牵引着他触碰自己的心脏。
沉重有力的心跳,震得时玖凛掌心都在微微发麻:“这里埋了一个很小的芯片,它瞬间爆炸的威力足以把整颗心脏炸碎。”
Enigma再怎么厉害毕竟也是血肉之躯,若是没了心脏是怎么也不可能重新再长一颗出来。
促使他二次分化的药剂稀少珍贵,李简阳为了这场报复可以说是倾尽所有,自然是要想法设法把一切风险降到最低。
“如果我选择不配合,那对他而言就算是彻底失去了可利用价值……”
他还不想死。
他想再见时玖凛几面——哪怕只是站在远处看着静静看着也好。
时玖凛像是被他的心跳震到了一般,猛的将手从他掌心抽出。
随后又像是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不该再处于如此被动的局面时,有些气急败坏的站起身,一脚踹向江池渊。
他身上被布料遮掩,看不到的伤口实在是太多。时玖凛那一脚也不知是碰到他身上哪一块新鲜伤口,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面色瞬间白了下来。
他冷汗涔涔,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只是捂着被踹的地方嘴唇不停颤抖。
不至于吧?
时玖凛心底有些发怵。
他还不想就这么搞死江池渊。
就这么死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那三年的遭遇,他总要一分不差还回去才是。
很微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