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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止遭遇过的所有鞭笞也是假的。

那每晚相拥入眠时在空气中弥漫的信息素和对方的体温也是假的吗?

梦中的时玖凛忽然用力捂住胸口——

——心脏位置疼的厉害。

明明什么伤口也没有,却像是被最钝的刀一寸寸磨着血肉似的,近乎窒息的疼痛。

这块皮肤上还留有江池渊的名字。

它化作刀刃,融进心脏里,等时玖凛发现仓皇的想要拔出来时却已然彻底没入体内,让他摸了个空。

可疼痛的余韵还在。

他皮开肉绽,伤痕累累,索性放任自己躺在一片黑暗里,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些看不清轮廓的身影疯了似的朝他扑来,肆意啃咬他的皮肉,拼命掐着他的咽喉。

在意识濒临破碎的最后一刻,时玖凛迷迷糊糊地想: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的话,那他到底还在坚持些什么呢?

坚持着睁眼去看明天的太阳,然后等着光照在身上时抑制不住痉挛的身体和被本能覆灭的理智,等那条染血的鞭子再一次毫无预兆落在自己身上,等熟悉的,让他窒息的疼痛钻入骨髓。

这场比凌迟还要折磨人的游戏也该结束了吧?

第86章 拥抱太阳

时玖凛紧皱着眉,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口中还不时发出闷哼声,音量很小,江池渊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

做噩梦了?

他缓缓靠近,伸手抚平他的眉头。鬼使神差的,在他额头处落下一吻。

转而像是触电般猛的移开。

可他为什么要躲?

江池渊有些手足无措,却又很快镇定下来,也不顾那个陷入梦魇的人有多痛苦,自顾自一把捏住他的脸,俯身咬住他无意识张开的唇瓣。

诚然,他嘴唇翕动的模样真的很像是在索吻。

时玖凛仍旧没有醒。

没有等到预想中回应的江池渊讪讪松开了口。

他被自己调教透了,接吻时会小心翼翼睁开染了情欲,还充斥着水雾的眼眸怯生生看他,似乎是在无声乞求着什么,却又主动放软身体方便他侵略。时不时蜻蜓点水般回应似的吻他,又迅速撤开,快到宛若一场错觉。

吻他的时候总会有一种他们是势均力敌的,只不过是他刻意压着欲望配合自己一般。

时玖凛的野心向来不藏着掖着。

或者是说,是庞大到他藏也藏不住的地步。

野心大那又怎么样,不还是得乖乖躺在他身下敞开双腿吗。

江池渊觉着好笑,又惩罚性的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小口。

算了,他也是时候该好好睡一觉了。

江池渊帮他把被子向上拉了拉,用纸巾拭去他额头上的汗珠。

毕竟醒来后还要挨罚呢。

总要保存点体力才好,太轻易昏过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江池渊轻笑一声,退出房间。

全然不知时玖凛在梦中遭受着怎么样的酷刑。

——

他看见自己的尸体躺在一片寸草不生的荒野上,满天黄沙,掩住了他大半身体。

时玖凛很难形容他现在的视角。

时而眼睁睁站在不知是哪的远处看着自己被黄沙掩埋,尸体流脓生疮。时而感受到那阵皮肤被粗砺沙砾摩擦的感觉和眼睛被烈阳灼烧的刺痛感。

交糅混乱不堪。

梦里不是感受不到痛的吗?

时玖凛闭上眼睛,任由身体一点点陷下去,直至黄沙掩住口鼻,窒息感笼罩,再也呼吸不到一点新鲜空气。

是黑暗和窒息笼罩的世界。

——

Enigma的身体素质果然异于常人,被捅了一刀还能跟没事人似的,属实厉害。

他低头,看向自己被象征性裹了几圈纱布的伤口,神色明暗不定。

医院内禁止吸烟,江池渊心底那股无名火又实在是旺的厉害,在急匆匆处理好伤口后便快步走出医院,靠在门口点燃一支烟。

可是想了想,却又把它攥在掌心掐灭。

算了,抽烟的话,接吻会是苦的。

兜里的手机忽然间嗡嗡作响,打断了他的思绪,江池渊烦的厉害,语气不善:“喂?”

那边似乎是被他的语气吓到了,好半天才怯生生开口:“您好,您是时玖凛的家属对吧,您现在在医院附近吗?”

江池渊捏了捏眉心,强压下心中的不悦:“有事么?”

“是这样的,”电话那头斟酌了一下话术,“病人和您在一起吗?刚刚护士去给病人换药,结果发现病房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病人伤势未愈,家属还是尽量不要带他往太远的地方走,以免出现什么差错……”

后面的话江池渊其实已经听不太清了。

他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的一声断了个彻底,耳边仿佛有千万只狂蜂在朝他怒吼。

时玖凛,不见了?

心脏猛的漏了一拍。

他一把推开医院门,想跑去病房看看时玖凛究竟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却在路过电梯时意外看到了不断上升的数字。

江池渊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大脑乱成一团,心跳声又急又重,几乎是毫不犹豫从安全通道朝天台奔去。

也许时玖凛只是去卫生间了呢?

也许只不过是恰好有人家属病房是在较高的楼层呢?

也许一切都是他想多了,时玖凛此刻正在某个角落兴致勃勃看他惊慌失措呢?

毕竟他那么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可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牵引着他一般,指导他一定要这么去做。

可能是信息素之间的联系,可能是标记的隐形作用,可能是他们在一起太久对彼此了然于心……

他等不上备用电梯下来,像疯了似的拼命向前跑。安全通道空旷,一时间只能听到脚步声的回响和愈发紊乱的呼吸声。

快一点,再快一点。

Enigma身体素质再强也是血肉之躯,刚结了一层薄痂的伤口此刻已经有了隐隐崩裂的迹象,血渗透纱布,撕裂的疼痛顺势蔓延,钻入骨缝。

他却好像感觉不到一样,反而咬着牙化疼痛为动力,加快向前跑的速度。

自己在死亡线附近徘徊的那段日子里所遭受的折磨才配叫做痛苦,现在不过是被人捅了一刀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江池渊脸色阴沉到可怕。

他呼吸沉重,在即将抵达天台前刚刚巧巧听到电梯停止的声响。

江池渊咬牙,看到前方的时玖凛头也不回,拼尽全力爬上天台,意图明显。

江池渊慌了神,失声大喊时玖凛的名字,脸上那张无论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面具终于有了极细的裂缝。

没有得到回应。

时玖凛就好像是什么也听不到一般,自顾自向前拼命奔跑,想要跳入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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