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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池渊了然。
他觉得好笑,心底又泛起一丝酸涩。
时玖凛这近乎小孩子闹脾气般的自我虐待让人很难不心疼。
哪有人发泄情绪是靠伤害自己达成的啊?
诚然,恐怕他现在也只拥有伤害自己的能力了吧?
江池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心疼是心疼,却也只是心疼。
他倒是想看看时玖凛还能这么作茧自缚多久。
“以后小心些。”
江池渊握着他的手腕放到自己唇边,怜惜似的看着上面的那道血口。
他知道时玖凛不想死。
至少对于目前而言,他也还是会心存侥幸认为自己还有挣脱的可能。
真是……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傻还是天真了。
“是,先生。”
时玖凛冲他扯出一个微笑。
唇角勾起的弧度很好看,却勉强至极。
说话间隙,江池渊已然把他衣服撩起,双手肆意蹂躏那两颗红点,直至如愿以偿听到时玖凛压抑的喘息。
——
那片海对时玖凛而言确实有一些特殊意义。
他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经常会拉着自己的手在这片海湾附近散步,跟他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那时那个男人还没有褪去伪善的面具,小时候的他天真的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再长大一些后,他会和那些所谓的朋友一起,闲来无事时站在这片海域喝酒作乐。
……
还有被江池渊按在水里一次次濒临窒息的感受。
似乎人生每一个阶段都能跟那片海扯上点关系。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自己所处的地位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那片海始终在。
哪怕早就物是人非。
江池渊把半梦半醒的他抱起,稳步走向卧室。
时玖凛头紧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了他有力沉稳的心跳。
那声音震的他耳朵生疼。
时玖凛身体软成一滩烂泥,四肢无力垂下,几乎是动弹不得。
他能感受到江池渊身上那股矛盾的感觉更强烈了几分。
他看不透,也没心思去揣摩他的意思。
江池渊弄的太狠,时玖凛累到几乎是头一碰到枕头便立刻被困倦感紧紧包裹,眼睛一睁一闭竟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晚上。
自然是错过了和白曦约定的时间。
时玖凛从床上坐起,盯着白墙上挂着的表愣了一瞬,自嘲似的笑了笑。
没想到第一次就放了人家的鸽子。
他又能怪谁,江池渊肯让他出门都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他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江池渊不在家。
这次甚至连打完巴掌后的甜枣也不给他了么?
时玖凛咬牙,拖着破损的身子下了床。
在站起来的一瞬间被撕裂的疼痛逼到险些直接跌坐在地。
他稳住身形,强逼自己的身体逐渐适应,好习惯这样的疼痛。
裸露的皮肤上满是大大小小丑陋的伤疤,其中还夹杂着大片淤青。
一言蔽之,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皮肉的完好无损的。
时玖凛默默将衣服穿好,顺手给自己拿了件外套披在肩上。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出门。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栋别墅在一个人也没有时格外死气沉沉,莫名瘆人。
让他下意识的,不由自主的想逃离。
就算是江池渊在也好啊,说不准还能看在他刚挨完打的份上给他几天好脸色呢。
外面的世界倒是热闹,长街小巷灯火通明,路边卖小吃的贩子扯开嗓子卖力吆喝,路边隔三差五就能看到牵着手散步的小情侣……
他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情人节,供恋人缠绵的好日子。
时玖凛走马观花般看着四周的人与物从眼前掠过,总有种自己是局外人的错觉。
好像眼前这些喧嚣全是假的,他只不过是在做梦一般。
恰逢情人节,江池渊还不在家……
难道是出门去找别的Omega一夜春宵了?
算了,他哪有资格去管江池渊的事。
可哪怕他在心里不断这样警告自己,却仍旧避免不了近乎尖酸的想:干完家里的就出去找外面的,无缝衔接啊,可真厉害。
不是早就知道江池渊不在乎他,只把他当成是泄欲工具么?
他又在这顾影自怜什么。
鬼使神差的,就好像是有什么力量在悄无声息的牵引着他一般,时玖凛不知怎的又走到了那片海。
出乎意料的,他看到了那个本该早就走了的人。
曦的脸颊被透着凉意的海风吹的通红,一个人趴在栏杆上望着海平线出神。
在感知到他信息素的那一刹那,他猛的回头,猝不及防和时玖凛对上视线。
时玖凛确信自己没看错,在曦刚转过头的那一刹那,他抓住了对方眼底还没来得及消散的委屈和失落。
它们都只存在了一瞬,便被见到他来后的欣喜若狂所取代。
“你……你一直在等我?”时玖凛愕然。
“啊,也没有,就是正好闲的没什么事,然后想着万一你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等忙完后看到我不在不太好……”
时玖凛打断了他逻辑混乱的辩解:“如果我不来呢,你又准备在这待到多久?”
曦愣了愣,坦然道:“我不知道,大概会等很久很久吧。”
等到天际泛白,等到第一抹阳光撕破黑暗,等到这一片海水都被日出泛着红的颜色染透,他才会恋恋不舍回家。
然后等到明天同样的时间再来一次。
时玖凛被他震惊到说不出话,好半晌才勾了勾唇角:“今天可是情人节,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好吧?”
曦似乎是对他没有选择刨根问底松了口气,笑道:“没关系的,反正我家里又没有等着我回去的Omega。”
“我的意思是,”时玖凛抬眸,冷静的看着他,“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像是在约会吗?”
时玖凛眼底干干净净,没有掺杂丝毫多余的情感。
自然,也没有爱意。
江池渊都能在情人节抛下他去外面鬼混,他又凭什么不可以?
曦却被他的直白吓了一跳,眼睛瞪的很大:“你的意思是……?”
时玖凛摇了摇头,终究是向骨子里透出的恐惧屈服,没敢继续撩拨挑逗。
他本以为曦是想打着治疗的幌子干一些情人才会做的事,或是趁他放松警惕时在他要害处捅下致命一刀……
却不料对方只是单纯的头脑简单。
反正他已经没什么可被图谋的了,不如大胆一些。
“开始吧,让我看看你怎么救我。”时玖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