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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没发酒疯,睡死过去了,很安静。”
叶答风昨天晚上搂着陈铃,陈铃在他怀里蜷成一团抓着他的衣服睡得很安稳,他一晚上没睡,想了很多以后的事。
他想是要聊清楚的,哪怕他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是要不管不顾地把这个人绑在自己身边——陈铃向他讨吻的时候,说他没有窃喜一定是假的,他快要疯掉。
可他理智上知道是要说清楚的,亲他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要哭,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会不会是分不清依赖和喜欢,是不是因为每天太过没边界的相处而产生了错觉,如果是这样,他也会尽量想办法把陈铃引导回正确的路上,即便他根本就舍不得。
如果是发酒疯乱亲,他要想什么借口圆过去,想不到。
也有想到陈铃会不记得。
但是没想到陈铃在装不记得。
他不知道陈铃是怎么想的,是对他也有一点点感觉但又退缩了吗?还是昨晚的亲吻只是喝醉以后的无差别攻击,又或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陈铃把他当做了别的谁?偏偏醒来之后记得一清二楚,尴尬得不知道怎么面对才好,所以装作什么都不记得?
如果是后者,陈铃又会怎么想自己?会觉得他叶答风是个恶心的变态吗?弟弟发酒疯也就算了,他竟然也毫无廉耻心地和弟弟接吻吗?
怎么想的,叶答风不知道,但他知道陈铃一定是不愿意的。
平时总说管着陈铃,可如果是陈铃打从心底不愿意做的事,叶答风从来不会逼迫陈铃去做。
那也感谢陈铃给他留一点体面,没有拆穿他龌龊的行径。
……
陈铃心里也在打鼓,他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说这些话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勇气了。
他其实,都不知道自己想怎样了。
希望叶答风配合他,把昨晚的事一笔勾销掉。又希望叶答风否认他。
叶答风说了他昨晚很安静之后,他明明该松一口气,可心里又难以自抑地开始泛酸。
不过这样才是对的,昨天是他做错了。
陈铃终于抬起头来,笑眯眯的:“还好,吓死我了,真怕自己发了什么神经,会很丢人现眼。”
他其实没吃两口东西,但把碗推开了:“对不起师哥,我不是故意不吃完的,突然想起来明光今天要回去了,我约了他走之前跟他见个面来着,差点忘了时间……我得赶过去一下。”
“嗯,去吧。”叶答风道。
这顿饭,师哥没有叫他吃饭别说话,他吃不完,师哥也没有训他浪费,他说要急着见明光,师哥也没有像之前那样阴阳怪气他。
陈铃返回去房间拿了帽子口罩戴好,重新出来的时候故作开朗地跟叶答风挥手说拜拜,叶答风也对他笑笑,让他快出去,免得放了人家鸽子。
陈铃出了门,打了车,坐上车给周明光发信息,问对方在哪里。
周明光今天要走是真的,毕竟他只是作为场外支援,来帮清秋社演完头几场乐队演出而已。演完了自然是要走的,他最近事业运有所上升,又接了一部网剧。
但他们并没有说好走之前再碰一面。
周明光还没去机场,在住的地方附近的咖啡店消磨时间,看到陈铃发来的信息有些疑惑,但还是发了个定位给他。
陈铃给周明光编辑信息。
说自己后悔了。
周明光:?
但陈铃没有办法好好回复对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在车上打字,很晕,也很想吐,他把手机收起来,但想吐的感觉并没有消失。他甚至觉得有些呼吸不上来,闭着眼靠着靠垫稍作休息。
他后悔了,昨晚他知道明光给他换了酒,是他自己要喝的。他知道不对,也想过远离,但仍然心存侥幸,想着要是喝醉了做了什么都可以借口说自己在撒酒疯。反正师哥一定会觉得他莫名其妙,可能第二天又要揍他,但都无所谓,就这样就好,然后就算了吧。
后来醉了也是真的醉了,不然胆子不至于大到那种程度。
醒来以后开始恢复思考能力了,才意识到昨晚师哥配合了他每一个索吻,也像疯了一样回吻他。
他是不清醒的,可师哥不是。
师哥对他,也不只是对弟弟的关心爱护而已。
可是他不能够。如果对方不是叶答风,是另外哪个谁都可以,换做是别的人,他知道对方也对自己有意,一定会欣喜若狂吧。
可偏偏是叶答风。
他是个孤儿,是叶答风的父母把他养大,视他如己出,如果不是他们,别说他能有今天这个样子了,连他是否能平安长大都是个悬念。
他怎么可以?
周明光所在的地方不远,陈铃打了车很快就到,到了店里头找到角落里周明光落座的吧台座位,陈铃坐到他对面。
但暂时没有能开口,他趴在座位上,一只手放在桌上垫着额头,另一只手在桌子下,按住自己的胃部。
好狼狈,好糟糕。
周明光看他不太对劲,忙问:“你怎么了?”
第43章
“没事儿, ”陈铃缓了缓之后道,“就是突然有点胃疼,帮我要杯温水吧……你身上有药吗?”
有段时间陈铃的胃不大好, 当练习生和刚出道的时候, 毫无作息规律可言, 大多数时候是因为练习或是接了工作的话,不一定能在固定时间吃上饭,就算空下来了, 很多时候也就是凑合找口东西垫垫肚子, 为了保持体形,一般也吃不了多少。他们这样的底层爱豆,有很多人身上是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周明光也是这样的。
甚至发展到后来, 他们会随身带一些常用的药, 免得工作的时候突发身体不适。
陈铃问了,周明光翻了翻包:“还真有。”
“看到你背包了, 猜到应该是有带药, 顺便帮我买个什么小蛋糕垫一下, ”陈铃很有经验那样, 一边又揉了揉还在犯疼的胃,“刚我出来的时候没喝两口粥, 这会儿胃里空空的,直接吃药好伤。”
“好。”
过了会儿周明光回来,看陈铃扯了口罩,艰难地进食, 再把药片就着水送进嘴里。
周明光问:“好点了吗?”
陈铃一脸疲态,一手托着脸, 一手还按着肚子:“不知道,我再缓缓吧。有点儿突然……我很久没胃痛了。”
在师哥身边待着的这段日子,他被照顾得太好了。好到他都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能独立在外存活的成年人,虽然有时过得将就,但他能熟练地在疼痛的时候立刻服下一片药。
胃疼可以吃药,心里难受又有什么办法?
“所以怎么了,”周明光看陈铃好像好了点,小心翼翼问,“后悔什么了?”
陈铃很难得地,坦率地开口了:“后悔昨晚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