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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感到将会发生的事。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在她看来一定很卑劣,大概率会被她讨厌。但这种行事风格是他能在组织里生存下来的原因,而这个计划也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方式。
他低头凑近。她下意识闭了一下眼睛,感到他轻吻了一下她的眼睫。
这个吻有一种温柔小心的感觉。
但与之相反的是他接下来的话语和举动。
“不说话也没关系,接下来只需要叫我的名字就行了。”和平日里一样温和含笑的嗓音,却隐约透出一种令人悚然的沉淀已久的愤怒。
被禁锢的身体无法逃开,只能去承受他的种种手段。像是发起了高烧一般,她的意识逐渐被搅乱,变得模糊不清。
不知过去了多久。
从昏厥中醒来,视野里依然是同样的天花板。
波本不在,也不知道离开了多久,什么时候会再来。
封闭的狭小房间,连窗户都没有,她无法根据外面的天色判断时间。
四肢酸软而迟钝,身体各处都传来难以言明的疼痛,就连呼吸都会感到疲惫。虽然没有镜子,但冬月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是极度的绮丽柔靡。
身体上的疼痛对她来说不值一提,最令她难受的是暂时找不到脱身的办法。
手铐先不提,她的目光落在环住脚踝的锁链上。试了一下硬度,结论自然是无法用蛮力弄断。
冬月曾经专门偷师,学会了他的撬锁技能,但此刻却没有任何工具在手,技能毫无用武之地。
手机也好,发信器也好,还有藏在身上和衣服里的各种小物件,都在中了麻醉针之后被他搜刮没收了。此时此刻,别说小刀了,连衬衫上的胸针,以及藏在头发里面的黑色发卡都没给她留下。
可怕的男人。
行动迟缓地起身,因为手铐和锁链的缘故,穿衣服很不方便,只好随意把他的衬衫披在身上蔽体。
她扶着墙壁艰难地走动,观察摸索整个房间,试图搜集可用的情报和工具。
然而入目是空荡荡的一片,面积狭小,没有卧室和客厅之分,什么有用的摆件都没有。浴室也是,连镜子都没挂……毕竟玻璃碎片很有用,他不想给她利用的机会。
厨房太远,她进不去。大门就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她却无论如何都达到不了。
……估计就算她能走过去,门也是上了锁的,无法轻易打开。
冬月意识到,自己已经沦为了囚徒,彻底被他困住了。
之前抗拒不搭理他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糟糕,因此出于生命安全和积蓄体力的考虑,她不能再刺激到他。甚至她还要示弱,依赖那个把她关起来的坏人,好维持自己基本的生存条件。
明白自己暂时无法做出反抗,也无法逃脱的同时,脑海中浮现的是恋人的面容。
景光。
她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这个音节已经化作了她心灵的寄托与港湾,无论何时都存在于她的信念之中。
曾经在心中暗自立下誓言,要继承他的信仰去和罪恶作斗争,如今却落入此刻的困境,不仅自己失去人身自由,还牵累了同阵营的卧底死去,这份罪恶感比起身体上的折磨更加煎熬。
回忆起恋人生前温柔的笑容和眼睛,还有那次见到基尔时,对方那双和恋人一样清澈湛蓝的猫眼,沉重的愧疚压在心头。
对不起。
从干涩的喉咙深处吐出的字眼,不敢化作声音,只能用口型和空气,向着死去的恋人,和那个沉眠在大海深处的女子道歉。
没过多久,波本就回来了。
——哪怕把她关成这样,他也不放心,不会离开太久。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看得起她的一种表现吧。
他就像切换回了安室透的状态一样,态度温和地关心她。
“身体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顶的灯光洒落在他脸上,弯长的睫毛也仿佛被点染了柔和的碎芒,而他注视着她的眼瞳也是满含笑意的。
冬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片刻后终于开口,“……有点饿。”她的嗓音因为长久没有说话而显得格外沙哑。
听到这句话,波本笑了起来,下垂的眼尾看起来温顺又可爱。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蛋包饭。”她说道。
此时的她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配合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笑着答应,并且亲自下厨满足了她的要求。
然而,关于外面的情况,以及什么时候放她离开,他只字不提。
所有试探的提问都被挡了回来。他要么转移话题,要么随意给出大概率是谎言的回答。
冬月坐在桌边,一口一口吃着卖相不错的食物,只觉得味同嚼蜡。但是她必须补充体力。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气氛就像从前一样温馨和睦,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只是虚浮的假象罢了。
见她戴着手铐不方便,他问需不需要帮忙,一副很有绅士风度的模样。
意识到他这个帮忙是指投喂,而不是解开她的手铐,冬月心情一下子糟糕起来。
“不用了。”她扯了扯嘴角,拒绝道。
刺探情报碰壁之后,她决定不再白费功夫,转而开始示弱,软语提一些要求,试图改善自己的生存条件。
结果是——
一旦被他判定是能够给她创造撬锁离开机会的东西,便没有商量的余地。但是无关紧要的要求,他都答应得很爽快。
“看来,比坐牢的待遇还要好一点。”她终于忍受不了,收起温顺的假面,冷冷地说道,“不,坐牢好歹还有放风的时间。”
面对她带着恼恨意味的嘲讽,波本也收起了属于安室透的开朗笑容,眼瞳变得暗沉无光。
“背叛我的代价,你从一开始就应该想到。”
“……”
建立在谎言之上的感情终有崩塌的时刻。
从前还能粉饰太平,用谎言掩盖掉立场与观念之间的隔阂,此时也不过是彻底撕碎虚情假意的面具罢了。
他忽然凑近她,抬起手,放在她的颈侧微微收拢。
喉咙处传来挤压感,她被迫顺着他力道仰起脸。
“和那家伙在一起,你会更乐意一点吧?毕竟他是FBI,和你立场相同。”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他应该也很喜欢你吧?……他吻过你吗?你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冬月张了张嘴,却因为呼吸困难而无法吐出一个字。
“——我猜,和面对我的时候一样,温柔又可爱。”
见她下意识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按住他的手腕,指尖发白,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和窒息的难受,他终于放开了手。
她咳嗽了两下,剧烈地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