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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车身不离开。

陆让尘太了解她?了。

也正是因为了解,他看她?的眼神才更为冷然。

就这么侧眸死死盯着祝云雀,陆让尘紧攥着方向?盘,隐忍地磨着后槽牙哼笑,说,“祝老师又?想干什么。”

那眼神跟针刺一样,刺得祝云雀喉咙生疼。

她?哽着声?音说,“和你解释。”

陆让尘这回是真笑了,那笑里尽是讥嘲和拆穿,他说,“咱俩之间有那个必要么。”

祝云雀没吭声?。

眼看着车要往前,她?就咬着牙关,直接攥住他的车窗。

事实证明?,这招是有用的。

陆让尘踩着油门的那一脚,到底没夯实,下一秒就听祝云雀说,“我?不知道?你今晚会来。”

和雨一样湿漉漉的口吻。

那双莹润的黑眸也似乎染上雾气。

陆让尘喉咙涌了瞬,眸色漆深地凝着她?那双细软白皙的手。

祝云雀音色不知不觉地颤着,她?说,“我?也不知道?老柳还想把我?介绍给你。”

陆让尘冷笑,“所以呢。”

祝云雀轻轻吸气,说,“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白天遇到的那个人,也不是——”

陆让尘懒得听下去。

他直接打断他,说,“祝云雀,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对你有什么。”

这话说得祝云雀心头一凛。

陆让尘目光笔直地炙烤着她?,“还是说,你玩我?一次没玩够,回来还想继续玩。”

他笑了下,吊儿郎当?又?混不吝的,说,“等你什么时候玩腻了,再一脚把我?踢开,是么。”

莫名温柔的语气,说出的话却尤为残忍。

可那残忍不只是针对祝云雀,也针对他自己。

不是没有期待的。

期待在那瞬间,能从她?眼里读出什么,哪怕是零星一点,都足以让他动摇。

可是没有。

回馈给他的,就只有愧疚和闪避。

祝云雀眸光烛火般轻轻摇曳着。

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或许她?从帝都回来,本就是自私的一头脑热,她?根本没想好?该做什么,也没想好?怎么对未来的陆让尘负责。

就这么看着她?把放在车窗上的手指,一根根收回去。

陆让尘眼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没了。

颓然而不自知地勾了下嘴角,他低眸,声?音很轻,说,“祝云雀,八年前是你求我?放过你的。”

八年前。

他赚了人生中最丰厚的一桶金,买了前往澳洲的机票,就只是为了找她?复合。

可见他的,却只有那时祝云雀新交往的男友。

是个在国?外长大的ABC,家境优渥,浑身上下一股子美式精英味儿,挺直白地跟他说,祝云雀不会来的,也不会见他。

他还说,祝云雀求你,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

陆让尘已经不太记得他当?时那刻自己怀揣着怎样的心情离开,或许和毁灭崩塌类似,总之从那后,他就把关于祝云雀的一切,该藏的藏,该删的删。

也不再怀揣任何报复的心理,不再故意?和任何女生逢场作戏。

因为他知道?,祝云雀根本不会在意?。

她?已经有了新生活。

他甚至乐意?祝福她?的。

可谁又?想到,八年后会是这样,在他觉得自己已经痊愈的时候,她?又?蛮横霸道?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试图霸占他的所有目光。

兀自失笑了声?。

陆让尘掀眸看她?最后一眼,说,“没这个道?理的祝云雀。”

“……”

“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话说完,陆让尘收回目光,面前表情地脚踩油门。

不过须臾间,那辆黑色大G便消融在漆深夜色中。

-

那天晚上,祝云雀还是回去吃完了那顿饭。

毕竟是个挺开心的局,不该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毁掉,当?然老柳也不放心,私下里跟她?问了怎么回事。

祝云雀粉饰太平惯了,到头来也只是三言两?语地应付。

说没什么,陆让尘只是看不惯她?。

老柳也挺无奈的,说邓娇的哥哥也真是的,这么长时间真拿人当?傻子糊弄的。

祝云雀没搭话,全程都心不在焉的,也是他们中最早一个回家的。

回家后连房子都懒得收拾,就只是洗了个澡,吃药,上床睡觉,好?像睡觉就能洗涮掉这一晚陆让尘看她?的每个眼神,和他说的每句话。

等到了周一,日子又?好?像游戏开了新的一局。

万事万物?周而复始,一切好?像还是和从前一样,备课,上课,批改试卷,写工作总结。

要说唯一的不同,就是肖倾宇对她?的态度。

自打她?住了他家的房子,肖倾宇对她?的关心就愈发频繁,中午还特意?叫她?一起去食堂吃饭。

肖倾宇叫祝云雀的时候,坐在办公室最里边的张乐瑶,就煞有介事地朝两?人看。

后来饭也是一起吃的。

就在学?校二楼的食堂,几个人坐在一起,拼了几样菜。

祝云雀这人有点儿洁癖,从事始终都没怎么吃,更没心思听她?们没营养的聊天。

好?在没多久就吃完了。

祝云雀肚子没填饱,就提出要去超市。

肖倾宇挺殷勤的,说我?陪你一起去啊。

祝云雀刚要拒绝,张乐瑶就笑着插话,说,“让肖倾宇替你买得了,我?看他乐意?得很。”

肖倾宇尬了下,跟着又?笑,问她?,“不然我?替你去?”

祝云雀就是那会儿瞥了眼张乐瑶,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

张乐瑶被那冷不防的一眼看得一噎,撇了撇嘴。

祝云雀撂下那话转身就走了。

超市离教学?楼挺近的,没走多远就到了,祝云雀进去挑了酸奶和面包,刚准备出来,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来。

嗓音清亮又?有朝气,一听就知道?是十七八岁的小孩儿。

邓娇语气埋怨的,说,“还不是因为我?那俩不靠谱的哥,周六晚上非在小院儿里弄烧烤吃,一群人又?喝酒又?抽烟的,闹得我?在楼上根本没法儿安心学?习。”

和她?一起那姑娘祝云雀也知道?,是班上成绩特好?的女生。

女生就笑,说,“你就找理由吧你,没有周六不还有周日么,怎么周日你就不能背课文了。”

一说这个邓娇更懊恼了。

她?直接靠了声?,“你可别说了,周日我?更惨,我?他妈要照顾俩病号。”

听到这话,祝云雀心口倏地一跳。

邓娇嫌弃得不行,说,“就我?那俩哥,平时看着又?高又?帅又?拉风的,结果呢,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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