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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亮,里头却藏着如坠梦中的恍然。

陆让尘一乐,“真不认识了?”

他腔调透着点儿意味深长, 还是那股混不吝的拿人劲儿。

面?对?他,祝云雀心跳依然会漏电, 却又与十七岁时不同,最起?码这刻的她能?尽快冷静下来,不再那么慌乱无助。

祝云雀冲他点头,“没忘。”

“没忘不知?道叫人。”

“没看清。”

说这话时,她视线不躲,直戳戳地和他对?视,再也不似以前那样小心翼翼。

陆让尘说不上自己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垂眸端详她两眼,语调放柔,“军训完了?”

祝云雀说是。

又主动挑起?话题,“你怎么会在这。”

陆让尘云淡风轻道,“追你啊。”

祝云雀心口一突。

耳尖刚有发烫的趋势,就见陆让尘挑眉撇清道,“这不是追上了。”

他嘴角几不可查地翘了下,摆明着故意谑她。

祝云雀又怎么会不知?道。

她只是没办法不在意,没办法潇洒地转身走开,但也不甘愿再像以前一样落入他的陷阱。

她抿唇,不咸不淡地怼他,“都?是成年?人了,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吧。”

也不管陆让尘什么反应,说完她转身就走。

那步子不大,也不快。

陆让尘只要轻轻抬腿便能?追上。

陆让尘也的确没给她怅然的机会,稍顿了下,便抄兜悠然走在她身侧。

夜色静谧。

两人距离不近不远地走着。

陆让尘漫不经心地勾了下嘴角,“那成年?人之间该怎么说话,你教我?”

他语气有点儿欠扁,几分找茬的意味。

祝云雀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窝火,转头看他时,发现陆让尘早就好整以暇地等她撇来视线。

那张脸好看到让人完全招架不住。

祝云雀乌黑剔透的眸子像压着什么情绪。

末了,她收回视线,垂眸看路,“你为?什么来这边上大学。”

以为?陆让尘不会正面?回答。

没想到他挺坦然地耸肩,“不想出国,不想听别人的。”

别人自然是程家人。

程家家大业大,三代男丁却不多。

即便陆让尘是外孙,也一直是孙子的待遇。

这也是为?什么,按理应该称呼为?外婆的老太?太?,一直被陆让尘叫奶奶。

祝云雀莫名就想起?曾经许琳达跟自己说的这些,短暂地失了几秒的神。

“而?且这个?学校网球队不错。”

陆让尘低磁的声嗓将她拉回神。

祝云雀一愣。

黯淡的路灯光线下,陆让尘偏头瞥她一眼,眸色漆深没半点玩笑的意味。

他说,“你也在,不是么?”

……

那晚和教官的散伙饭很早就结束。

见祝云雀还没回来,梁甜便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儿。

陆让尘把人送到操场,抄兜闲散站在祝云雀身边,听小姑娘在电话里打趣她是不是又被男生要了号码。

陆让尘闻言挑了下眉,眼神煞有介事的。

祝云雀没看他,没正面?回答,只说马上就回去。

电话挂断,没等她开口,陆让尘倒悠悠开腔了,“还那么抢手?呢。”

祝云雀:“……”

她掀眸波澜不惊地看他,“没你那么招风。”

一句话直接把陆让尘逗笑。

笑了两声,他玩世不恭地睨她,眼神不算清白,“一年?多不见,都?会怼人了。”

祝云雀心潮被他几句话折腾得起?起?伏伏。

喉咙无声咽了咽。

她说,“我要回去了。”

陆让尘略一点头,“记得把我号码存上,以后?方便联系。”

这句“方便联系”就很微妙,轻而?易举便给人期待感?,吊人胃口。

祝云雀顿了下。

最终在他清邃又强势的目光下默默存上。

只是这次,不再是特殊的称谓,而?是规规矩矩的“陆让尘”。

回到食堂时,梁甜已经等了好半天。

祝云雀把其中一瓶饮料给她,两人手?挽着手?回宿舍,梁甜用绵软的江南口音跟她吐槽那些教官有多油腻。

等进了宿舍,她才发现祝云雀不对?劲。

往日?被宿舍人羡慕的冷白皮透着淡淡的粉,红晕从耳根一路蔓延到纤瘦的脖颈。

梁甜睁大眼,“祝云雀你怎么了,发烧了吗?”

“……”

祝云雀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发烫的脸,这才发现自己有多夸张。

她忙摇头说没事。

之后?拎着干净的换洗衣物,到卫生间洗澡。

军训那么多天,她都?没怎么晒黑晒过敏。

可就这一会儿。

就和他对?视几次,说了几句话,她就紧促成这样。

祝云雀站在莲蓬头下揉了几下脸,忽然无比挫败。

当晚临熄灯前。

许琳达终于给她回了信息,问她找自己什么事。

祝云雀爬起?来去隔壁的活动室给她打语音电话。

许琳达听说陆让尘也在京大时,惊讶得直接叫了起?来,“我靠,他疯了吧!!!清北不上,出国不出,来京大???”

“……”

祝云雀简直被她气笑,“你是有多看不起?京大,好歹也是双一流好吗。”

许琳达呸呸两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感?叹,陆让尘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他怎么会来这,而?且就这么巧和你一个?大学,靠,他不会专门为?了你过来的吧。”

祝云雀不说话了。

她想到陆让尘那会儿看她的几次眼神。

即便心里清楚这样的桥段就算在小说里也很扯,可原本内心坚决的“否定”就是不受控制地动摇。

她真的不知?道陆让尘想干什么。

一想到未来四年?,她都?要活在他的“阴影”下,祝云雀内心就一阵惆怅。

许琳达倒是兴冲冲的,“我怎么觉得你俩要旧火重燃呢。”

祝云雀苦笑,“别,我听说他有女?朋友。”

许琳达噎住,“让哥,有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祝云雀说,“不知?道不是很正常,你不也不知?道他来这所学校。”

许琳达:“……好吧。”

但她又不甘心,“不过说不定又是谣言呢,你高中时候不也闹了乌龙以为?他有对?象?”

是这么个?道理没错。

但两次都?是乌龙,未免也太?幸运。

祝云雀从不觉得自己是幸运那个?。

她望着浓稠的月色和夜空中明亮的星星,淡声道,“有没有都?无所谓,也与我无关。”

既然已经决定放下,就不会再轻易重蹈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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