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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也撑不了太久了。

他得赶快带荧惑离开这里,天色已然渐渐暗下来了,这里本就危机四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更多的魔过来,夜里恐怕只会更危险。

见大蛇还是不为所动,顾惜年试探着压低声线再次开口问道:“你是答应了吗?”

可荧惑却始终没有反应,顾惜年只好再次开口:“但你现在太大了,我没法带你离开,你可不可以变小些,我去带你找个过夜的地方,好吗?”

荧惑这几日一直都过的浑浑噩噩的,在无尽的厮杀下,他也只剩下了兽类的本能。

这个带着顾惜年气息少年的出现,便像是暗夜里突然出现的星光。

即便他不是真的顾惜年,就因为这一点熟悉的气息,荧惑也决定相信他。

哪怕他就此丧命也无所谓了。

良久,荧惑用尽所剩不多的灵力化成了小黑蛇的模样。

见状,顾惜年连忙强忍着害怕绕过周围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走到了冰面中央,俯身将地上的小蛇捡了起来。

小蛇身子冰的厉害,顾惜年紧张不已,下意识就想往怀里塞,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不行,这样做荧惑一定会觉得熟悉,有暴露的风险。

想了想,他最后将小蛇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胳膊瞬间被冰的抖了一下,顾惜年不由皱了皱眉,忙不迭站直身子朝着寒潭外面走去。

而此刻被少年放进袖中的荧惑,只觉得少年身上的气息越发熟悉了,不由的心中一紧。

他下意识想放出神识去看少年的模样,却因为灵力枯竭而瞬间失去了意识。

————

再说顾惜年,离开那个尸横遍野的寒潭之后,他看了看周遭的环境,还是决定往高处走走。

他小心翼翼的掀开袖子看了看似乎在熟睡的荧惑小蛇,又费力的拢了拢身上的斗篷便朝着一座山坡走了上去。

好在他还算幸运,没过多久就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座小木屋。

虽然一看就是许久没人住过的屋子,但顾惜年还是试探着敲了敲门:“有人吗?”

屋子里许久都没有传出回应,他又俯身从门缝往里看了看,确定里面确实没有人他才放心推门进去。

顾惜年将门开着,迅速将屋子里的陈设打量了一遍,不禁再次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这间屋子看起来很久都没人住过了,还到处都是蜘蛛网,但窗户和门还是好的。

屋子里还有一张木板支成的小床,一个粗糙的小桌子和凳子,以及一些陶罐和锅碗。

让他最开心的是,屋子的西北角处整整齐齐码着许多劈好的木材,倒是能让他省去许多力气了。

顾惜年没有浪费时间,迅速走过去将木板床收拾干净,随即从背上脱下斗篷仔仔细细的铺好后便将荧惑小蛇轻轻的放在了上面,又不放心的取出一个狐皮围脖盖在了小蛇身上才算满意。

他紧接着转身拿着陶罐去了外面,先用雪将陶罐洗了洗,方才灌了满满一罐雪回到了屋子里。

荧惑的伤想要上药必须得先清理干净才行,顾惜年准备点火将雪烧化了帮荧惑清理。

此时他倒是有些庆幸当初让慕念尘教他御火术了,否则他今天怕是连火都生不起来。

顾惜年仔细的将柴火码好,又将引火的茅草也放好,便在屋子里唯一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火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点着的。

果然,好一会儿过去了,放在木材上面的稻草还是纹丝不动,丝毫没有着起来的样子。

顾惜年只好吸了吸鼻子继续努力掐诀念咒:“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吾召火来,威焰奉行,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吾召火来,威焰奉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稻草终于冒起一丝白烟,继而渐渐着了起来,顾惜年惊喜不已,连忙用手将那丝火焰遮挡起来,生怕好不容易点着的火又被风给吹灭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小床上,荧惑已然化成原型,安静的侧躺着听着少年发出的每一丝声响。

顾惜年一直的护着那一丝希望的火苗,直到小小的火苗将下面的木材彻底引燃他才放下心来。

他紧接着将盛着雪的陶罐小心放在柴火堆上,开始一边烤火一边等雪融化。

雪很快融化了,趁着这个功夫顾惜年也已经将一套崭新的亵衣撕成了一堆布条。

他当即小心翼翼的将陶罐从柴火上拿下来,准备去帮荧惑清理伤口。

可转身的瞬间,他却是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

顾惜年顿时惊了一下,僵硬的立在了原地。

荧惑是能看见认出他了吗?

可……他为什么不说话?

良久,顾惜年试探着伸出手晃了晃,却见荧惑仍旧盯着他所在的方向,可眼睛却没动。

意识到荧惑的眼睛应该是没有恢复,顾惜年不禁松了口气,却也有些难受。

荧惑之前的眼睛最是好看,如今却像是一潭死水,让人不免心生悲凉。

许久未听到少年的动静,荧惑不禁有些烦躁,不由的皱着眉头开口:“怎么?不是要帮本君处理伤口?”

闻言,顾惜年恍然回神,下意识回答:“帮,帮的!”

不过,这也算是时隔一月之后,他真正的再次见到荧惑了吧。

虽然他看起来衣衫凌乱有些狼狈,却仍旧难掩出尘的气质,还是那般轻而易举便能蛊惑到人心。

可,他原本想的是帮荧惑小蛇处理伤口,换成帮化成人形的荧惑处理伤口的话,他是不是还得脱对方的衣服啊?

想到这里,顾惜年不禁有些紧张。

他们现在这个关系,做那样的举止到底还是有些尴尬。

但好像,也没别的选择了。

对上对方微微蹙着的眉头,顾惜年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小床边。

将手中的布条和陶罐放好后,他缓缓将手伸向了荧惑的领口。

荧惑仍旧用那样古井无波的眼眸对着他,虽知道对方是看不见的,但顾惜年还是不由的红了脸颊。

拼命压下脑海里那些不该出现的旖旎画面,他开始小心翼翼的脱荧惑的衣服。

随着男人身上的衣袍渐渐褪下,顾惜年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便再也不复存在了。

荧惑伤的太重了,没有了玄色衣袍的遮挡,男人胸前那道从左肩划到小腹深可见骨的伤口就这样暴露了出来。

因为屋子里的温热,此时正不断溢出血来。

他的右肩上还有一道贯穿伤,像是被什么利器捅的。

而他身上的其他地方,还有不计其数遍布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

顾惜年颤抖着双手,一时间有些不敢再去看。

他该有多疼啊……

怎么会有人能受这么多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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