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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所有人,所有在乎你的人都因你而死!”
“你的认错不过是事到临头的口是心非!”
“现在,请你好好观摩。”
“滚你妈的,老子要杀了你!你有种解开禁锢,解开!”
陈岁安开始踹墙,踹到脚趾头血肉模糊,踹到脚背骨折,他又开始徒手捶墙,双手鲜血淋漓,可是大火已经燃起。
在他身后无数民众欢呼,爆发出比雷电还要响亮的掌声。
大火腾然高起,瞬间将赵渡淹没。
耳畔似有朦朦胧胧的痛苦哀嚎,又像是呼啸而过尖利的风。
“放开他!放开他!”陈岁安目眦欲裂,撕心裂肺的吼叫,像个原始动物。
“啊!!!!!!!!!!!!!!!!!!”
“啊!!!!!放了他,救救他!!”
他不成章法的冲进人群,摇晃着陌生面孔的手臂,“求求你们救救他,求求你们,你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再打我一顿,把我弄死,扒光我的衣服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们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可人群对他视若无睹,狂热地望着火堆,狂热的高喊。
真实世界不会如此,可就算是假的,陈岁安也觉得身体四分五裂。
他重新冲回无形墙壁,爆起熠耀的同时用身体撞,撞到他被巨力弹飞。
烧焦的蛋白质和骨骼的味道十分腥臭,压得人无法喘息,陈岁安跌在地上开始狂吐不止,吐血,吐水,都什么吐,狼狈不堪。
圆形广场上冲天高的火苗映在每个人瞳底,与熠耀交相辉映,糜烂又绚丽。
今天是个晴天,澄明通透的蓝天,但现在被团团黑烟覆上。
十字架上绑着的赵渡渐渐烧成了人干,偶有几声清脆的骨骼炸开,汨汨流出暗红色的骨髓血浆,很快又在高温下蒸发,化作一缕白烟,如同赵渡消失殆尽最后一缕生命。
假的,都是假的。
没人能控制赵渡。
只要挺过去就好了,只要自己不看就好了,赵渡好好活着,他不会死,也不会受苦。
都是假的。
心底渺茫的期望在作祟,强撑着陈岁安的精神力。
其实他......已经想死去。
哪怕是假的,哪怕是假的。
这都能要了他的命!
他以为烧过就好了就能结束了。
太天真了。
如法炮制的戏码再次上演,故事重现!
第二次,赵渡又被架上高台。
身边仍然是经久不绝的掌声和高喊,橘色火光冲上蓝色的天。
灰烬在半空中腾旋,裹挟着烧成粉末的蛋白质颗粒穿透无形之墙,洋洋洒洒落在陈岁安肩头、发顶。
陈岁安再次燃起熠耀,徒劳地抵抗,徒劳地烧墙。
他再次看到赵渡被烧成焦黑的尸体。
双目泣血。
第三次......
“我不爱了......我再也不爱了......求求你们救救他。”
第四次......
“我不爱他了,我不敢爱他了,从今晚往后我再也不会靠近他,我再也不会看他,不会跟他讲话......”
第五次......
“求求你......求求你......我错了......我有罪......我罪该万死......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不知道过了多少次,陈岁安已无法燃起熠耀,不是身体力竭,就是纯粹再无法使用熠耀了。
本质上,熠耀与火有什么不同呢?
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剧烈的高温,都能将人烧死。
每用一次熠耀都与火光交相辉映,就像是他亲手烧死了赵渡。
于是......他再也无法使用熠耀了。
这个与生俱来、最强能力已经永远固封在碎裂的灵魂当中。
他也无法再承受了。
所以他抠瞎了自己的双眼,手指在眼眶胡乱搅合,将那双明亮漂亮的眼睛搅成烂泥,只余两个漆黑麻木的空洞,他还捶自己的头,抠挖自己耳膜,直到耳道破碎,血肉混杂让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然后他把自己像鸵鸟一样埋起来靠在无形之墙边,蜷缩着。
人难受到一定程度会自动开启保护机制进入休眠时刻。
陈岁安现在亦如此。
与此同时,浩瀚宇宙里。
“裁决官,我们检测到一颗能量异常波动的监狱星球,距离您光速距离只有三小时!”
漆黑广袤的宇宙岛,昆机宛如一叶孤舟。
赵渡独自一人坐在驾驶舱内,对着通讯那头急急说:“现在把坐标位置发给我。”
“是!”
自从陈岁安在赵渡面前消失后赵渡找遍了整个地狱也没有找到陈岁安,推测出陈岁安可能已经在某个监狱星球,于是他挨个挨个开始找。
宇宙那么大,无疑是大海捞针。
可赵渡没有放弃,历时三个多月终于在今天,系统监测到某星系中某监狱星球有异常波动!
他距离陈岁安只有三个小时了!
各个监狱星球时间流动不一致,陈岁安所处的这颗星球在短短三小时内经历了春去秋来,大雪纷飞,夏日酷暑,黑夜降临,曙光乍破。
陈岁安在飞快流逝的时光里,他一动不动,在地上蜷了个深坑。
忽地,似乎有人来到他身边,停留在他身边,微笑地看着他。
“你错了吗?”
洪钟般地嗓音传入脑海。
陈岁安沉着的、缓缓从地上爬起,睁着腐烂的空洞眼眶,身体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他爬不起来,摔倒在地。
是‘贾斯帕’将他稳稳扶起。
陈岁安僵硬无比堪堪稳住身型,他跪在‘贾斯帕’脚边,他脏污的手指攥上‘贾斯帕’裤腿,抬起头颅,茫茫然的望着看不见的‘贾斯帕’,喉咙咯咯一阵古怪,好半晌才涩声道:“我错了。”
“你错在哪里?”贾斯帕问。
“我不该违背法律,不该违背您的命令。”
“呵呵。”贾斯帕春风和煦的笑起来,“你认为你受到惩罚了吗?”
“没有。”陈岁安缓缓摇头,“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这不是惩罚,这是教导。”
“很好,那你还爱赵渡吗?”
陈岁安毫不迟疑:“不爱,我不会爱任何人,爱情只是虚无缥缈的情绪,只是身体分泌的一种激素,这个世界上本没有爱情,都是人们的妄想。”
“那赵渡还爱你呢?”
“那他错了,他也应该接受惩罚。”
“倘若回到宇宙岛他还想跟你在一起,你该怎么做?”
“远离他,纠正他。”
“你觉得自己以后该干什么呢?”
“维护宇宙岛和平,维护您的统治。”
贾斯帕心满意足,“最后一个问题,你恨我吗?”
此时天空下起了大雨,雨水滴落溅起灰尘,落在陈岁安眼眶里,渐渐汪了潭清澈又浑浊的水洼。
他浑身仿佛被定住,良久良久之后嘶哑道。
“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