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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
“谁说不爱你!陈岁安,你别给我恶人先告状!”
“就是不爱我了。”陈岁安撇撇嘴,一副受伤模样,也不愿意看赵渡了,难过地偏过脸,“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在裁决团大楼的走廊上对你说那狠心绝情的话,我不该去救裴瑎,我也不该拿小童性命威胁你,让你进退两难,我不该跟穿裴瑎的外套,也不该在家里地下室说不爱你,更不该拿拆信刀捅你。”
他扳着手指头一一细数起自己罄竹难书的罪行。
“我知道伤你心了,我都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你对我那么好,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仍然愿意相信我,相信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在那样的情况下也愿意保护我,没有抛弃离开我,我错了!!!”说到这里,赵渡还没急,他自己反倒急了起来。
“......”
“可是现在我们有上帝视角,可以看到所有细节,你明明知道裴瑎在我脑子里埋了个炸弹,你明明知道他修改了我大脑意识指令,你明明知道他随时随地就能掌控我的思想,你明明也知道我说那些话不是真的想和你分开,你明明知道我离开你是怕控制不住自己,会伤害你!明明哽在我们中间这么多年的误会都解开了,为什么?反而你不爱我了?道歉你不搭理,让你捅我两刀反而生气。”
“所以你就是不爱我了。”他眼眶通红,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背后是一片茫茫大雾,颤抖着强调,“不爱我了,你不爱我了。”
赵渡心都酸胀得抽疼。
“宝——”
“是的,所以你就是不爱我了。”陈岁安兀自发泄,根本没发现赵渡那心疼的眼神和即将上前的动作,低头自顾自地说:“不爱我也没事,反正继续在一起,说不定哪天又被我捅一刀,轮完地狱我们就分开吧,不,现在就分开!反正我就是个祸害,当人的时候不干好事,利用你的能力,糟蹋你的真心,当个鬼也能气你,算了......你走吧,回宇宙岛你就安全了,不用时时刻刻担心我这个定时炸弹会伤害你!”
赵渡脚步猝止,愣生刹在原地。
气得血气滚涌!
陈岁安还没发现......只盯着脚尖,失神地喃喃低语:“算了......算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陈岁安!”赵渡咬牙切齿的叫他名字,“你给我听好了!”
“别说,我不想听,你不爱我。”陈岁安兀自往前走。
浓雾中有一瞬的凝固。
赵渡简直气得发疯!望着陈岁安形只影单的模糊轮廓,咬牙切齿的说。
“是,不爱你了!”
“哦。”陈岁安脚步一滞,头也不回地小声说,“不爱我就算了,我爱你就好了。”
赵渡再也忍不住,疾步上前将人拉进怀里,从后环腰而抱,嘴唇擦着近在咫尺的耳尖,张口重重咬上去,陈岁安登时呼痛。
“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赵渡磨牙恨恨,“气死我,你就高兴了是不是?!”
“疼......疼......”陈岁安偏着头挣扎,“混蛋......啊......赵渡。”
耳尖被濡湿的齿列咬得通红,血色渐渐从脖子漫上来,哪怕赵渡只留了比针尖还细的齿痕,陈岁安还是呼痛不已。
还是舍不得。
赵渡轻轻将他放开,朝那耳廓吹了口气,吹得陈岁安条件反射的颤,接着将人在怀里转过来,正面相对。
“现在知道疼,刚才说那些话怎么不问问我疼不疼?”赵渡就用陈岁安吻过的指节,两根屈着捏他脸,责怪,“什么叫做分开?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说就说,你以为我怕你?”陈岁安不满瞪他,想逃避他的魔抓,往后仰,又根本逃不过用了力的怀抱,半晌倾回来,愤愤问道:“你信不信我就敢说。”
“那你说!”赵渡瞳底蹭地燃起一簇火苗,他牢牢箍住陈岁安,鼻尖抵着鼻尖,强势地盯着他眼睛,齿缝中飘出一字一句地警告,“要是敢说错一个字,你试试看!”
陈岁安冷嗤一声,满不在乎地拉开距离,少顷,又无所畏惧地对上赵渡那双愠怒的眼睛,他胸膛急速起伏两下,同时一双漆黑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
得,这一看就是使坏心眼儿的前摇。
陈岁安清清嗓:“听好了!赵渡!”
赵渡心猛地一沉,耳边却骤然响起。
“我爱你,超级爱你,爱死你!!”
赵渡愣住,罕见地错愕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所以,一物降一物,真理也。
陈岁安急赤白脸的吼出来,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像个流氓,像个发疯的小傻子,啪唧一下砸进赵渡怀里,软绵绵地趴在他肩头,熟稔地在他颈窝找准最舒服的位置拱了拱,蹭了蹭。
“不用点计谋根本哄不好你,怎么办,可能又把你惹生气了。”他佯装嗔怪,尾音带着细细密密的颤,“你怎么这么难哄啊......”
紧绷的神经在地狱和天堂来回轮转拉扯,上一秒的五内俱焚被下一秒的欣喜若狂所抚平,良久后赵渡混身肌肉都松弛下来,他抱着陈岁安慢慢抚着他后脑勺,心满意足地无奈叹息。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我活该......”
“所以不生气了吧,好吗,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蠢事伤你心了,不想看你难过不想看你生气,每次只要你发火地看着我,我就害怕,害怕真如裴瑎所说,一次次伤你的心,你就再也不会爱我了。”陈岁安说,“一开始我期待回溯,想搞明白我们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现在我越来越害怕,害怕曾经的自己不断伤害你,可我不得不看。”
有什么办法呢?
拿这祖宗根本没办法。
赵渡心涨得鼓鼓的,轻柔地吻他鬓角,纵容的哄:“不想看就不看,没有关系,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讲给你。”
陈岁安倔强说:“不。”
“怎么?”赵渡抬手用指尖勾他下巴,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平视,说,“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看?”
陈岁安表情有点不自然,缓缓侧开脸重新埋回颈窝,羞耻地说:“不想错过。”
赵渡心都快碎了,指腹落在陈岁安白皙修长的后颈,慢慢摩挲着,清晰无比感受着指腹下骤起的战栗,有自虐倾向的明知故问。
“不想错过什么?”
陈岁安浑身都软了,尴尬地咬着唇:“没什么......我胡说的......”
赵渡低头吻陈岁安颈侧,唇齿叼着后颈皮肉重重吮吸,咂磨出刺耳水声,同时舌尖似有若无划过带起道道凉意。
陈岁安憋着气不肯吭声,又引得赵渡来捏他鼻尖。
“不想错过什么?”赵渡耐着性子逗弄他,嘴唇凑近耳廓,在热唇亲启中不罢休的低声威胁,“宝宝,现在不说待会可要哭。”
陈岁安感觉自己宛如一